爱丽丝的机械工坊里，虚空投影屏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警告：系统过载，稳定性降至12%。机械女声平静地播报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卡芙卡的手指在星核终端上飞舞，绿色数据流倒映在她瞳孔中：再加5%输出功率，马上就能突破维度屏障了。
你疯了？爱丽丝一把按住她的手，两种技术体系兼容性只有63%，继续叠加能量会导致——
我知道风险。卡芙卡甩开她的手，星核终端发出刺眼的蓝光，但这是找到林夜最快的办法。
虚空具现系统的金属环开始震颤，悬浮在空中的机械零件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爱丽丝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系统控制界面上，兼容性指数正在断崖式下跌。
停手！已经跌破临界值了！
太迟了。
星核科技的生物能量与虚空具现的机械波在空间节点相遇，像两种互不相容的毒药。接触面迸发出诡异的紫黑色闪电，所过之处，空间像被啃食的树叶般出现蜂窝状的孔洞。
见鬼...卡芙卡后退半步，星核终端突然变得滚烫，它在反向解析我的基因锁！
爱丽丝已经扑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留下残影：启动紧急隔离协议！EVA，准备切断——
整个工坊突然静止。所有声音、光线、甚至空气的流动都凝固了。一个娇小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两台机器之间，银白长发无风自动。
黑塔？卡芙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天才科学家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像鉴赏艺术品般观察着相斥的能量场。她伸出食指轻轻触碰紫黑色闪电，指尖立刻碳化脱落——又在下一秒再生如初。
有趣。黑塔歪着头，把两个系统的核心拆给我研究，饶你们不死。
爱丽丝的机械臂自动展开武器模块：这是私人财产。
私人？黑塔笑了，打了个响指。虚空具现系统的核心部件自行解体，悬浮到她面前，现在是我的了。
卡芙卡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皮肤下浮现星核的纹路：她在...远程破解星核加密！
空间坍缩加速了。紫黑色闪电凝聚成漩涡，工坊的墙壁像融化的蜡般扭曲下垂。黑塔终于皱起眉头：啧，比预计的早了三分钟。
漩涡中心，某种存在正在显现。先是修长的手指，然后是缠绕星环的手臂，最后是半张模糊的脸——那面容不断变化，仿佛同时呈现所有可能性与终结。
终末星神...黑塔的表情罕见地凝重起来，原来如此，你们被当成了诱饵。
爱丽丝的机械眼疯狂闪烁：检测到...不可解析存在！警告！认知过滤器过载！
卡芙卡蜷缩在地上，星核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它在...唱歌
那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震颤。终末星神睁开了眼睛——如果那能称为眼睛的话——那是两个漆黑的漩涡，内部旋转着无数微型的银河系。
黑塔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银发如屏障般展开：别看！会疯的！
但已经有人看了。
爱丽丝的机械眼爆出一串火花，右眼彻底暗了下去。她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二进制代码，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卡芙卡情况更糟，星核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正在改写她的DNA序列。
麻烦。黑塔啧了一声，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本来想完整采集数据的。
她对着漩涡中心连开三枪。子弹在飞行途中解体，化作无数银色符号组成牢笼。终末星神的影像模糊了一瞬，似乎有些困惑。
就是这一瞬的机会。
黑塔抓住两人后领，向后跃入突然出现的传送门。在空间彻底坍缩的前一秒，卡芙卡看到终末星神对她——只是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那像是再见，又像是邀请。
当她们重重摔在黑塔实验室的地板上时，爱丽丝的机械眼还在漏电，卡芙卡则蜷缩成一团，皮肤下的星核纹路缓缓褪去。
你们运气不错。黑塔踢了踢卡芙卡，再晚0.3秒，你就会变成星核的培养基了。
爱丽丝挣扎着坐起来：那个...存在...
终末星神，概念级生命体。黑塔走向实验台，随手把抢来的系统核心扔进分析仪，理论上不应该以完整形态显现，除非...
除非什么？卡芙卡虚弱地问。
黑塔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除非有人刻意制造了适合它降临的环境。比如——她指向卡芙卡，用星核科技改写现实常数，再加上——又指向爱丽丝，虚空具现系统的维度共振。
爱丽丝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是说...我们被利用了？
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黑塔不耐烦地关掉它，调出全息监控。画面显示她们刚才所在的工坊已经变成漂浮在虚中的奇异结构，像被揉皱又展开的纸，表面布满几何形状的裂痕。
而在裂痕最密集处，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它没走。卡芙卡的声音发紧，它在等什么？
黑塔突然笑了：等一个更大的诱饵。她调出另一组画面，显示林夜正带队赶往坐标点，看来钓鱼的人很清楚，什么鱼饵最能吸引星神。
爱丽丝的机械臂猛地砸向控制台：我们必须警告他！
省省吧。黑塔悠然坐下，翘起二郎腿，好戏才刚开始呢。
监控画面中，林夜的飞船已经抵达扭曲空间边缘。终末星神的轮廓突然清晰了一瞬，仿佛在微笑。
卡芙卡的心脏漏跳一拍——那个微笑，和她梦中见过的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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