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残忍，将禅院直毘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发簪？
用他们禅院家传承了数百年的，无数先辈用鲜血和生命守护的至宝，当做女人的发簪？！
“噗——！”
禅院直毘人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黑血狂喷而出，脑袋一歪，彻底晕死了过去。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感到痛苦一万倍。
钉崎野蔷薇的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灿烂笑容。
她幸福地用脸颊蹭着苏启的裤腿，像一只得到了主人赏赐的小猫。
“谢谢主人！我爱死您了！”
苏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脚下那滩烂泥。
他抬起脚，用鞋尖踢了踢禅院直毘人的脸。
“别装死了，我知道你醒着。”
禅院直毘人身体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和不甘，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麻木。
苏启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定好的判决书。
“要么，当我的狗。要么，当我的地毯。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苏启开始倒数，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但每一个数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禅院直毘人的心脏上。
尊严？荣耀？传承？
在绝对的，无法反抗的死亡面前，这些东西，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不想死。
更不想看到整个禅院家，近千年的传承，在他手里，变成一张真正的“地毯”。
“二。”
禅院直毘人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他能感觉到，门口那两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特级咒灵，已经将那贪婪而残忍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他毫不怀疑，只要数到“一”，那个缝合脸的怪物，就会立刻冲进来，将他，将外面那些幸存的族人，变成比死还可怕的东西。
“我……我……”
“一。”
就在苏启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瞬间，禅院直毘人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嘶吼出声。
“我愿意！我愿意当狗！求您……求您饶了我们！”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磕头，但身体的重伤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徒劳地蠕动着。
“很好。”
苏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对着七海建人示意了一下。
七海建人会意，走上前，伸出手，按在了禅院直毘人的身上。
【无为转变】。
一股柔和的力量，开始修复他那濒临崩溃的身体。
禅院直毘人感受着这股神迹般的力量，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
连这种改变灵魂，起死回生的能力，都能随意赐予手下吗？
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很快，禅院直毘人的伤势便恢复了大半，至少行动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在苏启的面前，将头颅，深深地埋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罪人禅院直毘人，拜见我主！从今往后，禅院家上下，包括老夫在内，皆为我主之奴仆，任凭差遣，万死不辞！”
【叮！目标‘禅院直毘人’已宣誓效忠，忠诚度：70（畏惧）。】
【叮！御三家之一‘禅院家’已并入宿主势力，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成就：咒术界的无冕之王。】
苏启听着系统的提示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摆了摆手。
“娜娜明，这条老狗就交给你了。去把他家给我抄了，一根针都别剩下。”
“是，主人。”
七海建人拎起禅院直毘人的衣领，像拎着一条死狗，转身就向外走去。
门口的漏瑚和真人看到这一幕，识趣地让开了道路，看向七海建人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敬畏。
这个人类，是主人的心腹，不能得罪。
就在禅院直毘人即将被拖出指挥室的时候，苏启的声音，再次悠悠地响起。
“哦，对了。我讨厌绿色的头发，看着碍眼。去染个色，再滚过来见我。”
禅院直毘人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用尽全身力气，将头埋得更低了。
“遵……遵命！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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