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四位少女，
“当然……也包括你们这些，在人类世界阴影中行走的‘异常’。”
此话一出，四位少女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他竟然……将恶魔，也归类为了需要被“收容”的“异常”？！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赤裸裸的，将整个恶魔种族，都放在了敌对面的宣战！
不等她们反驳，叶悠继续说道，声音愈发冷酷。
“至于领地？这颗星球，是属于人类的。你们所谓的‘管理’，不过是瞒着人类，在阴暗角落里进行的一场秘密游戏。当你们的游戏威胁到人类的安全，当你们无法处理的‘异常’出现时，这里，就自动归于基金会的管辖范围。”
“所以，SCP-3008不是谈判的筹码，它是一座永久性的设施，一个既成的事实。你们应该庆幸，现在是由我们，而不是由你们，来管理这个烂摊子。”
“最后……”叶悠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共存？当然可以。但，从来不存在平等的共存。”
“基金会，不会与需要被我们监视的‘异常’，签订任何条约。”
“我们，只会单方面地，向你们宣布‘规则’。”
他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却重如山岳的压力，瞬间笼罩了莉雅丝等人。
“从今天起，基金会的新规则，将在驹王镇生效。”
“第一：任何超自然势力，不得在普通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任何因此造成的社会恐慌，都将被视为A级收容失效事件，基金会将直接介入。”
“第二：任何超自然势力之间的争斗，若造成人类平民的伤亡，基金会将视肇事双方为‘敌对实体’，并予以‘清理’。”
“第三：你们的管理权，到此为止。基金会的协议，高于你们的一切规则。”
这三条规则，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四位恶魔少女的心上，将她们最后的尊严，敲得粉碎。
这是何等霸道的宣言！
这几乎是在说，你们从今往后，只能像宠物一样，在我规定的笼子里活动。稍有越界，便会迎来雷霆一击！
莉雅丝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在微微颤抖。她身为吉蒙里宗主继承人的骄傲，被对方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但她，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他们拥有制定规则，并让所有人遵守的，绝对实力。
看着她们那屈辱而又不甘的表情，叶悠知道，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
是时候，给一根胡萝卜了。
“不过……”他的语气忽然一转，压力稍缓，“基金会也崇尚效率。虽然你们的行事方法……很原始，但你们在超自然社会的情报网，或许还有些利用价值。”
“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单向的联络渠道。你们，需要将所有在驹王镇内发现的，不属于你们体系的‘异常事件’，第一时间上报给基金会。”
“作为回报，”叶悠的语气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我们‘也许’会考虑，在进行下一次公开作业前，提前‘知会’你们一声。”
“请注意，这只是知会，不是商议。”
这个条件，充满了羞辱性。
这等于是让她们这些高贵的上级恶魔，去给基金会当眼线和情报员。
但，这也是她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与这个庞然大物产生联系的救命稻草。
“我的话，说完了。”
叶悠不再看她们，转身，准备离开。
“给你们二十四小时考虑，接受，或者被动地，接受。”
“‘管理员’阁下！”莉雅丝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叶悠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莉雅丝死死地咬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或者说基金会，对人类，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态度？是守护，还是……圈养？”
听到这个问题，叶悠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对于牧羊人来说，守护羊群的安危，与圈养羊群，又有何区别呢？”
说罢，他不再停留，带着自己的MTF小队，转身走进了阴影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现场，只留下莉雅丝四人，呆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牧羊人……和羊……
这个比喻，让她们感到了比之前任何一句霸道宣言，都更加刺骨的寒意。
······················
此刻，继续这盘棋局的下一步，看看当“大棒”落下后，
那颗被精心挑选的“胡萝卜”，将如何搅动整个世界的风云。
当叶悠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那股如同实质般的压力，才缓缓散去。
莉雅丝身后的姬岛朱乃和椿姬，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而此刻的她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短短的十几分钟，她们感觉比经历一场惨烈的大战还要疲惫。
那不是力量上的对抗，而是一种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全方位的“位阶压制”。
在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管理员”面前，她们引以为傲的恶魔之力，贵族身份，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莉雅丝……”
支取苍那的声音有些干涩，她看向自己的挚友，眼中充满了迷茫，“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
反抗？拿什么反抗？用恶魔的血肉之躯，去对抗那碾碎了东京的白色死神？还是用空间魔法，去挑战那座能吞噬维度的宜家？
屈服？从此以后，就真的像被圈养的宠物一样，活在基金会所制定的“新规则”之下，将恶魔延续了数万年的尊严，彻底抛弃？
莉雅丝没有立刻回答。
她缓缓地走到那条由MTF划下的警戒线前，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片被“挖”走的空间。
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止了她。
她能感觉到，屏障的另一边，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而基金会，就是这个“新世界”的守门人。
“牧羊人……和羊……”
莉雅-丝低声咀嚼着“管理员”最后留下的那个比喻，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
这个比喻，比之前所有的霸道宣言，都更加残忍。
因为它揭示了一个最根本的事实：在基金会的眼中，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天使……所有的智慧生命，都只不过是他们需要“管理”和“保护”的羊群。
而他们，是超然于所有“羊”之上的，唯一的牧羊人。
这是一种何等孤高，何等冷酷的世界观。
许久之后，莉雅丝转过身，她那双美丽的红色眼眸中，所有的不甘，愤怒，屈辱，都已经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然与清醒。
“我们，接受他的‘协议’。”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
“什么？莉雅丝，我们真的要……”姬岛朱乃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别无选择，朱乃。”莉雅丝打断了她，“硬碰硬，我们只会粉身碎骨。现在，顺从，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但这不代表屈服。”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缕火焰，那是属于吉蒙里家族继承人的，永不熄灭的骄傲之火。
“我们成为他的‘眼线’，利用那个‘单向联络渠道’，去尽可能地收集关于基金会的情报。我们要去学习，去分析，去理解他们所谓的‘异常’，去搞清楚他们那些匪夷所思的‘科技’。”
“总有一天，”她的声音，充满了誓言般的重量，“我会重新站到那个‘管理员’的面前。到那时，我不再是‘羊群’的一员，而是能与他平等对话的，另一个‘牧羊人’！”
听到这番话，支取苍那的眼中也重新亮起了光芒。
没错，一时的隐忍，是为了更长远的目标。
不理解你的敌人，就永远无法战胜他。
“我明白了。”支取苍那郑重地点了点头，“西迪家族，会全力配合你。”
两位恶魔大小姐，在这场前所未有的羞辱之后，非但没有被击垮，反而达成了一种更加坚固的同盟。
一场针对SCP基金会的，漫长而隐秘的“学习”与“追赶”计划，就此拉开了序幕。
Site-γ-6，指挥中心。
叶悠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而那股属于“管理员”的冰冷气场，也随之消散。
他重新变回了那个眼神深邃的少年。
“指挥官，您的决策，非常成功。”
“典狱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通过这次会晤，我们已经成功在驹王镇的超自然势力心中，
植入了基金会‘不可战胜’与‘规则制定者’的绝对印象。”
【主线任务阶段性目标已完成：确立区域主导权。】
【任务评价：完美。】
【奖励：2000基金会点数。】
【新权限已解锁：‘派系联络协议’。您现在可以通过该协议，向已接触的势力，发布情报需求或警告。】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