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神还虚?不对,只是精神力比较强大............
此时,右侧雅阁,那道曼妙的身影缓缓开口,声音如清泉击石:
“此物可换,但需回答一个问题。”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缥缈起来。
“苍龙七宿悬天枢,四象轮转启玄机,然,天机动则星轨易,星轨易则众生劫。
敢问:何以执天行而不扰?何以掌宿命而无痕?”
问题落下的刹那,整个潜龙堂的空气仿佛凝固,烛火诡异的定在空中,韩非眼中闪烁着诧异,低声对姜承羽笑道:
“姜兄,看来此人是冲你来的。”
姜承羽微微颔首,心念电转。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悖论,阴阳家将“苍龙七宿”预设为可被执掌之物,将天机等同于可被扰动之力,乃是对天道的亵渎。
道家所求非掌控,而是观复,《道德经》有言:“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人力妄图干预天道,本就是劫难的源头。
他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
“天枢非柄,宿命无痕,苍龙盘踞星河,本是天道循环一隅,四象生灭轮转,不过阴阳二气消长。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欲执天行本就妄念,谈何不扰?所谓宿命,只是世人强加的枷锁。
不执即不扰,无掌自无痕,坐忘观星陨,劫波渡海平。”
................
马车缓缓行驶在新郑的夜色中,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车帘随风轻摆,偶尔投进几缕月光,映照在姜承羽手中的竹简上。
韩非斜倚在车厢内,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姜承羽专注的神情:
“姜兄对这卷《道德经》倒是爱不释手,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姜承羽指尖轻轻抚过竹简上的刻痕,淡淡道:
“内容与寻常《道德经》无异,重要的是,这是祖师亲笔所书原卷。”
韩非闻言一怔,手中的木盒停在半空:
“亲笔?这怎么可能?”
姜承羽没有回应,只是将竹简小心收入袖中,转而看向韩非手中的木盒:
“韩兄换来的这件东西,倒也特别。”
“姜兄也看出来了?”
见状,韩非识趣的没有追问,晃了晃手中的木盒道。
姜承羽轻点木盒边缘某处,木盒表面突然凹陷一块枢纽:
“鬼谷机关术,这是鬼谷派的东西。”
“天下寥寥,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谁能想到在这新郑城中,除了姜兄这位道家高徒,竟还隐藏着一位鬼谷传人。”
韩非顺着姜承羽撬开的枢纽,继续破解木盒机关。
随着木盒在他指尖跳跃,木盒中的机关枢纽变化不停,短短几息,木盒便应声打开,一块类似黄金的金属赫然躺在其中。
“这是...........水消金?”
韩非眸光微闪,半是狐疑半是肯定的呢喃道。
姜承羽拿起那块水消金,仔细端详,月光下,金属表面泛着暗黄色的光泽,近距离看的话还是能辨别出与真正的黄金不同。
————汞齐合金?
黄金本身化学性质稳定,若与水银形成金汞齐合金,便能溶于水,但是普通的金汞齐合金需要强酸或者强碱才能溶解。
此物能够溶解于雨水,八成还加了某种催化剂。
额...........不是,我深究这个干嘛?
用现代化学知识解释这个本就不合理的世界,这不纯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
念及,姜承羽摇头轻笑一声,将水消金重新还给韩非。
“姜兄可看出什么?”
姜承羽摇了摇头。
韩非若有所思的合上木盒,突然问道:
“姜兄可曾听闻,前段时间韩国发生的一桩怪事?”
“韩兄说的可是鬼兵劫饷?”
“正是,十万军饷在暴雨之夜凭空消失,现场只留下鬼兵过境的痕迹,若用道家术法,姜兄可能做到这般神鬼莫测之事?”
“黄金属金,雨水属水,金生水,水多金沉,道家术法虽奇妙,但终究是在天道之内,无法违背五行之理。
况且韩兄真的相信此乃神鬼之事?”
韩非微微一笑:
“自然不信,世间神鬼诡事,不过是居心叵测者借天机之名行阴谋之实,久闻道家术法之奇妙,心有好奇罢了。”
...........
姜承羽没有回应韩非的话,只是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
马车很快停在了他的住处,两人简单道别后,姜承羽独自走进院落。
院内的老梅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地上斑驳的影子与高悬的明月形成一幅静止的画卷。
姜承羽走向浴房,温热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他浸在浴桶中,闭目回想着今日潜龙堂发生的事情————
阴阳家为何会出现在韩国?
他们交还《道德经》又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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