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之神」帆楼,或许这样称呼并不完全恰当。
因为“帆楼”这个名字,准确地说,是属于林渊记忆中的存在。
而现在实实在在站在他面前,坐在墨斗上的少女,应该是没有名字的「狐疑之神」。
她是一位非常特殊的神灵。
在遥远的古代,世界尚未成型之前,由「疑问」而诞生的帆楼,是所有起源中的第一个拥有智慧的生命体。
虽然是第一个,但她并不伟大。
神髓带来的困扰,仅限于她自己的环境。
少女只能不断地自我提问、自我假设,无法从他人那里得到答案。
在漫长的虚无与时间中,狐疑之神最终被自身的神髓以及那些永远得不到「肯定」的庞大问题逼至疯狂。
她运用自己作为神灵的力量,创造了五个机体,以及一个负责「统括指挥」的机体。
这五个机体便是如今广为人知的机凯种的最初原型,也是在原著中化作贯穿星球的兵装——「真典·噬星者」的实体。
可机械是没有「心」的。
在探讨机械与生命体的差异时,由于机凯种缺乏生命的本质,不仅未能解决预期的问题,反而不断向帆楼提出疑问,寻求解答。
这一过程最终导致帆楼陷入绝望。
她决定通过贯穿自己的神髓来寻求解脱,以确认“自己曾经存在过”的事实作为唯一的可以被肯定的答案。
少女对以「死亡」换取的答案异常珍视。
然而,就在帆楼准备“自杀”的那一刻,林渊降临在了星球的上空。
仿佛带着最后的疑问,帆楼决定向这位新出现的「神灵」寻求答案。
如果仍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她将坚持自己的决定,继续贯穿自我神髓。
于是,就是眼前的这番景象。
狐疑之神帆楼用她那银铁色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宏大之龙林渊。
她神髓的本能告诉她,对方是与她处于相同层次的存在。
遵循这一本能,帆楼向林渊提出了她的疑问:
“汝,为何会说出‘看到你也很惊讶’这样的话?吾对汝没有任何主观的记忆,那么汝是如何通过神髓来识别吾这一个体的呢?”
“......真是头疼。”
尽管林渊早有心理准备,要面对一个好奇心十足的神灵。
但帆楼那复杂的本质,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问题了,而是一种近乎钻牛角尖的提问方式。
“狐疑之神啊,可否重新提问......”
林渊尝试缓和气氛,但帆楼的回应却更加让他感到困惑。
“我的神髓确实包含‘狐疑’的特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狐疑之神’。‘狐疑’只是我神髓的一个方面,而我‘本身’的本质仍然是一个未知数,处于假设之中。”
“帆楼......”
林渊试图继续对话,但帆楼的反应让他更加沉默。
“‘帆楼’又是什么?你假设我现在与你交流的对象是我,但我却找不到任何与‘帆楼’这一称呼相匹配的确凿证据。”
林渊皱起眉头。
这种情况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选择来游戏人生的世界?
与俱利摩那种拥有大智慧的存在相比,这位狐疑之神交流的难度简直难以想象。
如果她出现在箱庭世界,无疑会成为一个新的问题儿童。
“够了。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帆楼’。”
林渊略显强硬的说道:
“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我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那么,我们换个话题,帆楼,你为何会在这个世界上漂泊......”
神灵少女帆楼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买账。
“否定!那只是你主观意识上强加给我的称号,假设神髓为「以太」的神灵。”
她的反驳让林渊一时语塞。
“假设神髓为「以太」的神灵?”
林渊重复着这个称呼。
以太为「构成宇宙的第五元素」。
因此噬星者也是这个宇宙构成之存在。
祂藉由「毁灭群星、将之做为祭品」的形式保有自身的概念,其体型大小并不固定。
换句话说,这就是林渊的本质。
难道这种本质,还能被假设不成?!
“假设......不对!”
林渊尝试着继续对话,但很快他打断了自己的话,“帆楼......不准对这个名字进行任何的否决和询问!还有,我的名字叫林渊!”
帆楼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显得有些难受。
她小声自语道:“你的行为是‘命名’,这通常是创造者和被创造者之间的行为。既然我不是你创造的存在,那你为何要对我实施‘命名’......”
林渊不再回应帆楼那无休止的疑问。
他直接切入主题,说道:
“我知晓你的一切,帆楼。不过,有些疑问并非能够瞬间澄清,目前的状况是,双方都需要投入相当的精力去阐述,甚至可能需要借助更深入的论证来寻求解答。”
“那么,在我们陷入这些繁琐事务之前,帆楼,你是否愿意信任我,站到我这边来呢?”
林渊深知帆楼的本质。
尽管帆楼在沟通时表现得颇为复杂且难以应付,但她本质上并不复杂。
一旦揭去那些“疑问”的外衣,帆楼其实不过是一个略带天真稚气的孩子。
林渊无需刻意诱导,只要给出肯定的答复,帆楼便会毫无保留地献出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足以在瞬间构造大陆的力量。
尽管在正面战斗力量上逊色于地表最强者阿尔特修,但帆楼也无疑是神灵中的顶尖存在之一。
而且,她还是机凯种的始创者。
一旦表明身份,那个在原作中剥离「战争之神」阿尔特修,具备无限自我改造与进化能力的种族,无疑会倾向他这一方。
林渊此次穿越的目的,是为了获取「龙精种」。
若「龙精种」能与机凯种联手,岂不是能打造出类似「战斗暴龙兽」这般强大的龙系机械生命体?
——堪称完美。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当前觉醒的狐疑之神愿意信任他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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