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坐吧。”
“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四宫雁庵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语气毫无架子。
罗格微微颔首，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没有“端茶送水”，也没有“礼贤下士”。
四宫雁庵只是如同闲聊般淡然开口道。
“你的状况我都明白。”
“在能力开发上，学院并未帮过你太多，也没给过你什么资源。”
“按照“树状图设计者”的计算，你也并不存在抵达level5的可能性。”
“所以你能到这一步，大部分都靠的是自己。”
“学院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太多。”
“咳咳.........”
四宫雁庵说着，忽然捂嘴咳嗽了两声。
罗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床头的水杯向四宫雁庵送了过去。
“谢谢。”
四宫雁庵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顿了顿。
他又继续说道。
“只要你留在秀知学院。”
“从今往后学院的任何资源都会优先供给你。”
“金钱、地位、名望..........”
“这些东西也不用说，四宫家都能满足你。”
“但你的力量要为四宫家所用。”
“对于这笔“交易”，你觉得如何？”
四宫雁庵静静看着面前的罗格，眼神古井无波。
罗格依旧没有说话。
他微微一笑，静静将手中的一张信函递到了四宫雁庵面前。
四宫雁庵结果后打开扫视了一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只因信函内醒目的一行字。
——长点上机学园入学邀请。
四宫雁庵细微的表情并未瞒过罗格。
他依旧不着急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四宫雁庵的反应。
如果将“生意场”比作是“猎场”。
只有差劲的猎手才会在狩猎前上蹿下跳，用种种手段掩盖自身拙劣的本领。
而真正高明的猎人压根不需要过多表现。
只因他手中早就握着那支足以封喉的箭矢。
“什么时候？”
四宫雁庵语气复杂道。
“啊，大概在一个月前吧。”
罗格微笑回应。
四宫雁庵不语。
于无声处听惊雷。
眼前的一切无不在向他说明。
早在一个月前，罗格便早已经计划好了今天。
若今日他无法给出让罗格满意的答案。
那么这位好不容易出现的“level5”将与四宫家无缘，转投长点上机学园。
换而言之。
早在一个月以前，罗格或许就以然抵达了“level5”，只是一直引而不发。
又或者说。
一个月前，罗格一直对自身能抵达“level5”这件事坚信不疑，并且早就做足了准备。
而不论是哪种情况。
以罗格展现出的隐忍、自信、谋略以及才干。
都充分说明了此子并非池中之物。
...........................
这份信函一出。
主动权已经握在了罗格手中。
他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而是直接开口道。
“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要秀知学院作为我的“领地”。”
说着，罗格语气一顿静静等待着四宫雁庵的答复。
言外之意也很是明白。
若他的第一个条件都无法答应，那么接下来便无需继续谈下去了。
这种带有胁迫意味的话术，也算是一种谈判技巧。
“哎...........”
“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老了..........老了..........”
四宫雁庵长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他并没有惊讶于罗格的“狮子大开口”。
反倒是道出了一句不相干的感慨。
所谓“领地”。
意思也很明确。
若四宫雁庵同意将秀知学院划为罗格的“领地”，那么罗格将有资格支配“自己领地”中的一切。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生活在学院中的几百名超能力者！
可别忘了。
秀知学院可是“超能力开发”名校，其中不乏许多level4级别的大能力者。
单是这股力量，便足以踏平一些小型国家。
四宫家凭什么在学园都市立足，并成为“十二理事的”一员？
秀知学院内的几百名精英超能力者在这其中占着很大的比重。
当然。
四宫家并不只有这些表面上的力量。
但将整个秀知学院送出去，不亚于使四宫家丢了在学园都市内的基本盘。
这一点当然不切实际。
四宫雁庵并未怒斥罗格的“痴心妄想”。
他反倒用欣赏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少年道。
“下一条呢？”
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
这种暧昧象征着雁庵的态度是这些都“有的谈”。
罗格倒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说什么“不答应就免谈”之类的话。
而是见好就收，开口道出了他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我要组建暗部权限。”
听闻此言，四宫雁庵的老眼中第一次闪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相比起上一条，这一条明显算不了什么。
相反。
这一条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利于四宫家。
毕竟所谓“暗部”，在学园都市的上层眼中大多只是“工具人”罢了。
而且还是那种愿意干“脏活累活”的“工具人”。
罗格这话。
颇有几分放着“好好的人不当”，却愿意“当鬼”的既视感。
但惊讶过后，四宫雁庵脸上却闪过一丝肃色。
他从病床上直起了身子，认认真真打量起了面前的青年人。
俊逸、璀璨、耀眼、年少有为...........
很难想象，这样如同“太阳”般璀璨的少年，会愿意将自身置于黑暗之中。
可越是如此。
越说明面前少年的器量之可怖，远超寻常。
学园都市。
表面上看代表着繁荣、光明、和进步。
但唯有知晓这座都市真相的人清楚，其背后蕴含的黑暗超乎常人想象。
欲成大事者，必要比光明之人更蕴光鲜；比邪恶之人更藏黑暗。
有些事情。
不管你看不看得到，它就在那里。
想君临学园都市。
必须接受它的好，也必须接受它的坏。
如果说。
刚才四宫雁庵对罗格只是有些欣赏。
那现在他对罗格已经变得十分重视。
“这一条我可以答应。”
“说说吧，你最后的条件是什么？”
四宫雁庵正襟危坐在病床上，目光灼灼的紧盯罗格，彻底将面前的少年当做了“同等级别”的存在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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