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概是在江敛秋正在银冕塔地下基地中和英梨梨、霞之丘诗羽说明缘由的时候。
东京时区下午五点时,位于地球的另一边,阿拉斯加正巧即将来到午夜。
诺姆港西北方70公里处的冰封海岸线上,五辆改装雪地车碾过永久冻土层。
裹着海豹皮的老猎人雅各布攥紧胸前的黄铜圣徽,后车厢里那具铅封的钛合金匣子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他们从北大西洋中费尽心血打捞上来的那东西,此刻正在匣内规律地脉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脏。
“这些接骨木必须沾着经期女子的乳中血捆扎……”
女祭司玛德琳扯开驯鹿皮斗篷,露出爬满暗金色纹身的胸膛。
她将浸泡在鲑鱼卵巢液里的黑曜石匕首刺入左乳下方,当涌出的鲜血染红十二根扭曲的接骨木枝时,后视镜里恰巧路过的苔原狼群突然集体发出似婴儿啼哭、又似狼嚎的怪异长鸣。
““““嗷呜——””””
雪地车在废弃捕鲸站遗址停下时,雅各布嗅到了空气中腐败的甜腻。
他跪在零下三十度的冻土上,用鹤嘴锄凿开冰层的动作在某个时刻突然顿住。
——本该寸草不生的冰盖之下,竟封存着盛夏时节的紫色毒蝇伞菌群,那些本该腐烂的菌褶正在黑暗中跳动着磷光。
“没错……就是这样……一切都对应上了……!”
呢喃声让后方的玛德琳兴奋地发出如同蛇类吐信般的嘶嘶声。
“圣匣!快把圣匣请出来!”
当雅各布用液压钳切开铅封时,所有戴着防护面罩的信徒都听到了头颅撞击金属的闷响。
那颗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头颅突然睁开双眼,黄金色的瞳孔在阿拉斯加极夜的星光下折射出非人类的光泽。
“看到了吗?颅骨太阳穴位置的螺旋刻痕!”
玛德琳用还在滴血的匕首指向头颅。
“这和祭文第三幕羊皮纸残卷上的降灵印记完全吻合”
她没注意到的是,当匕首尖端距离头颅的眼球还剩三厘米时,匕首表面的锈迹突然重组成了奇怪的字符。
——DIO。
信徒们兴奋又惊惧,脑海中不断传来奇怪的眩晕感。
忍着这份眩晕,身披破败的黄斗篷的他们开始用接骨木枝搭建起逆五芒星结构。
最后,一群人站在一起,纷纷掏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右眼。
噗嗤!噗嗤!
利刃刺入眼眶,带着神经末梢的眼球被他们生生剜了传来!
这本该令人类痛入骨髓,发出难以忍受的哀嚎的行为,却并没有让在场任何一人痛不欲生。
他们纷纷呢喃着腔调古怪的祭文,在物理层面被篡改了神经结构的大脑好似根本无视了这样的痛苦。
没有人注意到,莫名变得更加昏暗的夜空中,数颗星辰渐渐染上了亵渎的颜色。
剜出了各自眼球的信徒们,小心翼翼地、无比虔诚地将他们那带着神经末梢,鲜血淋漓的眼球,摆放在了接骨木枝丫各个交叉处,那用海豹肠衣捆扎着的连接点。
“呼……呼……开始共鸣!”
玛德琳咧着嘴角,以匕首生生切下了自己的左耳。
将带着软骨碎片的血肉捏在手中做笔,她在翻开的黄衣祭文抄本上急速书写着什么。
同一时间,以雅各布为首的十二名信徒手执滴血的黑曜石匕首,开始用古腓尼基语吟诵禁忌段落。
每一声“哈斯塔”的响起,都会让祭坛中央那颗头颅的咬肌不自然地抽搐。
某个时刻,天际的极光突然扭曲成螺旋状。
原本翠绿色的光带染上了脓疮般的暗黄色调,玛德琳裸露的背部长出鱼鳃状的裂口,随着吟诵节奏喷出带着荧光浮游物的雾气。
雅各布面上的防护面罩突然结满冰晶,当他擦去冰霜时,看见祭坛周围的雪地正在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祂在回应我们!!!”
雅各布狂喜地尖叫,他的牙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尖利。
老猎人扑向祭坛,用舌头舔舐头颅的獠牙。
当他的舌尖被割破的瞬间,整个苔原响起了管风琴般的轰鸣——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每个信徒的颅骨内部共振产生的幻听。
祭坛上的头颅突然悬浮而起,福尔马林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眼球状的水珠,仿佛某种难以理解的恶,正在注视着他们。
终于,当北极星的光芒突然再度增强时,头颅发出了第一声尖啸。
这不是声波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的信息洪流。
一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怪异的嘶鸣——
“WRYYYYYYYYYYYYY——!!!!”
……分割线……
日本,东京郊区,一处传统和式宅邸内。
某个看上去正值三十壮年,但实际上已经四五十岁的魁梧男人,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新闻。
蓦的,电视上的画面有了一瞬间的模糊。
男人疑惑地拧眉,心有所感,看向西方。
透过窗户,他只能看到院子里的枯山水,可心中某种悸动却在告诉他,似乎发生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事。
“呀嘞呀嘞……”
不自觉发出无敌之声的男人——空条承太郎的身后,似乎正在浮现着什么人形的虚影。
同一时间,银冕塔地下基地内。
实验场中,正在听取冯·诺伊喵最新研究报告的江敛秋,神色微变。
巡猎追踪之术,传来了第一次的感应。
贝尔法斯特眼底数据流光微闪,在英梨梨和霞之丘诗羽疑惑的目光中,对江敛秋肃容道:“主人,位于阿拉斯加的小队传来了最新报告!”
“同步反应的还有东京本地的侦察队,他们在报告中说,某个民宅区突然在一瞬间爆发了大量的异常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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