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鬼噬与符落，勉强的及格
池底那股恐怖的意识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残留的威压，依旧如同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两位少女心头。
尤其是霞之丘诗羽，刚才那一下精神冲击让她气血翻涌，嘴角残留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都显示她受了不轻的内伤。
“可恶……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忌惮地看了一眼平静下来的池塘中央，那里似乎隐藏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
而另一边，四谷见子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但她所有的心神都还沉浸在与破布偶恶灵的“共鸣”之中。
那场丑陋的鬼斗已经接近尾声。
在见子持续不断的情绪（主要是恐惧和“活下去”的执念）加持下，破布偶恶灵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疯狂与韧性，硬生生将那只干瘪老妇恶灵撞得支离破碎！
“呜咿——！”
破布偶恶灵发出一声怪异的胜利嘶鸣，破烂的身体上黑气翻涌，似乎凝实了一些。
它笨拙地扑向老妇恶灵散逸的阴气核心，张开那缝合的“嘴巴”就要将其吞噬！
“等等！”见子猛地回过神，连忙在心中下达阻止的命令！
师尊刚才说，要让她“吞噬”战利品！
虽然那命令极其微弱，但这一次，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布偶恶灵，动作竟然真的顿了一下，歪了歪它那不成比例的脑袋，看向见子。
“是……是让你……把它……带给我……”见子艰难地组织着意念。
布偶恶灵似乎理解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用它那不成形的“手”（或者说填充物）笨拙地扒拉着那团阴气核心。
一蹦一跳地挪到了见子面前，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咿”声，像是在讨好。
见子看着眼前这团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能量核心，以及面前这只刚刚还凶悍无比、现在却歪着脑袋试图讨好她的破烂布偶，心中百感交集。
这就是……掌控的感觉吗？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黄泉鬼术》的法门，伸出颤抖的手，尝试吸收那团阴气核心。
冰凉、精纯的能量顺着她的手臂涌入体内，迅速补充着她消耗的鬼力和精神，甚至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壮大了一丝丝！
【叮！宿主魔徒‘四谷见子’成功役使恶灵击杀同级目标，并完成首次能量吸收，潜力激发中……奖励宿主魔道值20点。】
林墨脑海中响起提示音，他微微颔首。不错，总算摸到了一点门道。
而就在此时，霞之丘诗羽那边，也终于有了决断！
时间不多了！她不能失败！
直接靠近池塘中央标记？太危险！刚才那股意识波动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远程画符打过去？精神力消耗太大，而且精度难以保证，万一打偏了或者威力不足，一样是失败！
怎么办？
诗羽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地上那些不起眼的碎石上。
有了！
她迅速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相对规则的石块，然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感，再次并起指剑！
这一次，她没有在虚空中画符，而是直接将指尖点在了那块石块之上！
精神力与魔力同时涌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专注！
“定灵符……给我凝！”
嗤嗤嗤！
白光在石块表面流转，一个比之前清晰稳定数倍的“定”字符文，缓缓烙印在了石块之上！
成了！承载符文！《九阴符经》里提到过这种技巧！
诗羽脸上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顾不上擦嘴角的血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这块刻有“定灵符”的石块，朝着她之前锁定的、池塘中央的第三个节点位置，猛地投了出去！
咻——！
石块划破夜空，带着微弱的白光，精准地落向目标！
噗通！
一声轻响，石块落入了池底那厚厚的黑色淤泥之中！
下一秒！
嗡！
以石块落点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光圈猛地扩散开来，将周围狂暴的阴气瞬间镇压抚平！池底那股蠢蠢欲动的邪异气息，也被这符文之力暂时隔绝！
第三个节点，标记成功！
“呼……总算……”
诗羽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树干。她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酒红色的眸子里，却充满了不服输的骄傲。
林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
能在压力和惊吓之下，临场应变，想到这种取巧的办法，确实算得上聪慧。
“时间到。”
他淡漠的声音响起，宣告了这场临时“考试”的结束。
“师…师尊…”见子刚刚吸收完能量，还有些头晕，连忙挣扎着站起来，那只破布偶恶灵也笨拙地跟在她身后，像个扭曲的跟屁虫。
诗羽也强打精神，看向林墨，等待着最终的评价。
林墨目光扫过两人。
一个瘫坐在地，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全程依赖本能和情绪爆发，对力量的掌控几乎为零。身后的役灵更是丑得不堪入目。
一个身受内伤，虽然取巧完成了任务，但暴露了实战经验不足和心态容易急躁的弱点。
“四谷见子，对自身力量和情绪的掌控，不及一分。役使的灵体，品相低劣。”
“霞之丘诗羽，应变尚可，但根基不稳，心浮气躁。”
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批评。
但这一次，他的语气似乎比之前缓和了一丝。
“不过，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没有彻底沦为废物。”
“综合评价……”
林墨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及格。”
及格？
仅仅是及格吗？！
霞之丘诗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觉得自己简直超常发挥了好吗！
而且见子那个破布偶那么丑，凭什么跟她一个评价！
但看着林墨那古井无波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师尊”面前，或许她的这点成就，真的只配得上“及格”二字。
而四谷见子，听到“及格”两个字，反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这笑容带着泪痕和疲惫。
对她来说，不被师尊判定为废物，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布偶恶灵，虽然还是很害怕，但也多了一丝微妙的联系感。
“此地阴气浓郁，且池底封印着未知的邪物，正好适合作为我九幽殿在现世的第一个据点。”
林墨不再理会两人的心思，自顾自地说道。
“从今日起，你们的修行，将在这里进行。”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后山之外，那片灯火璀璨的现代都市。
九幽归来，魔临东京。
一切，才刚刚开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