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咸湿的腥气掠过战场，最后一道红光在天际消散时，裂隙闭合的轻响像块碎玉掉进深潭。
斯摩格的雪茄在指间忽明忽暗，他扯下被黏液黏住的帽檐，看向正蹲在章鱼怪残骸前戳鳞片的苏晓：“这次多亏了你。”
苏晓头也不抬，用匕首撬开怪物颔下的晶核，闻言挑了挑眉：“斯摩格少校这是要给我发东海好人卡？可别，我这人收礼只收贝利——对了，刚才那三只触手撞塌的码头，算工伤吧？”他指尖的晶核突然发出幽蓝微光，系统在识海震动，提示音是某购物软件的“叮咚”声，听得他眼皮直跳。
“别贫嘴。”斯摩格的烟杆敲了敲他后颈，目光扫过远处被查克拉线捆成粽子的克洛克达尔，“那沙鳄鱼的事……”
“放心，我靴底的追踪符比他靴底的还多。”苏晓把晶核塞进裤兜，这动作让他想起前几天被飞段咒符黏住的倒霉事，嘴角抽了抽，“不过——”他突然提高音量，“老沙，你尾巴尖上的荧光粉是我新研发的，三天内洗澡必发光，约会记得关灯啊。”
被查克拉线缠成茧的克洛克达尔睫毛颤了颤，原本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
他的皮肤开始泛起沙粒特有的哑光，查克拉线刚发出“滋滋”的崩断声，整个人已散作金沙，只余沙哑的威胁：“下次见面，我会让你连哭都找不着调。”
“哎哎哎！”千代的傀儡“咔嗒”弹出机械臂去抓，却只捞到一把细沙。
她抱着臂哼了声：“沙遁就是麻烦，早知道该用我的‘黏黏虫二号’——上次粘飞段那批咒符还剩半箱呢。”
苏晓摸着下巴看沙粒消散的方向，裤兜里的鳞片突然发烫。
系统又震动起来，这次的杂音里混着模糊的电子音：“……沙暴之下，谎言比黄金更廉价……”他眯起眼，突然瞥见达斯琪举着防弹衣跑过来，胸口的“拯救东海之战限定款”烫金logo在夕阳下闪得刺眼。
“苏老板！”达斯琪的马尾辫一翘一翘，“我试了，用村长处的铁枪戳都没破！我妈总说我当海军太危险，要是她有这件……”她耳尖发红，“能给我打个九折吗？我攒了三个月的零用钱！”
“九折？”苏晓摸着下巴作痛心疾首状，“达妹啊，你这是要我血本无归——不过看在你帮我搬了三箱辣条的份上，八折！再送你个防割手套，给伯母切鱼用。”
“真的？”达斯琪眼睛亮得像星星，转身就往海边跑，“我这就去给妈妈写信！”
“奸商。”千代的傀儡举起小旗子，上面用毛笔写着“黑心老板苏记商行”，被苏晓一把扯下来塞进口袋。
他拍了拍手：“走，开村民大会去——得趁着这波热度，把辣条生产线扩到三条。”
村公所的木板凳被挤得满满当当，老村长咳了两声：“苏老板，我们商量着……能不能把网吧的营业时间延长到亥时？我家那小子说，看你直播的忍者联考比看三尾袭击还带劲。”
“没问题。”苏晓掏出小本本记下来，“但通宵上网得加钱——通宵费五十贝利，还送卤蛋。”
“那防弹衣呢？”卖鱼的阿婆举着皱巴巴的贝利，“我家小子要去伟大航路跑商，能给他定制件绣锦鲤的不？”
“能！”千代的傀儡突然弹出个投影仪，光屏上闪过十几种图案，“龙纹、樱花、甚至三忍同款——加钱就行。”
村民们哄笑起来，有人举着草编的蚂蚱玩具：“苏老板，我用这个换包辣条成不？我孙女儿就爱你那‘甜辣不辣’味的。”
“换！”苏晓把蚂蚱别在胸前，“但下不为例啊——我这淘宝店可是要上征信的。”
散会时，夕阳已经沉到海平线以下。
达斯琪抱着个布包追上他：“苏老板，这是我偷偷攒的海军特供压缩饼干，你要去阿拉巴斯坦的话……”她突然顿住，耳尖红得要滴血，“我是说，听说那边沙漠很多，可能用得上。”
苏晓接过布包，里面还塞着张手绘的地图，边角画着歪歪扭扭的小海军帽。
他笑了：“谢了达妹，不过——”他指了指自己眼睛，“我这人记恩，也记仇。要是哪天我被老沙埋进沙坑，你可得开着军舰来捞我。”
达斯琪重重点头，马尾辫扫过他肩膀：“一言为定！”
深夜，苏晓的小木屋飘着辣条味。
千代蜷在傀儡堆里啃鱼干，系统的蓝光在桌面投下虚影：“检测到新任务：前往阿拉巴斯坦寻找‘次元修复器’。提示：沙暴会掩盖真相，但金币会照亮道路。”
“次元修复器？”苏晓敲了敲桌子，“系统你这次靠谱点，上次说‘稳赚不赔’的无人机，结果被我爱罗的沙暴卷到云里，到现在都没找着。”
“废话少说。”千代把鱼干骨头扔向他，“明天就出发——我可听说阿拉巴斯坦的傀儡市场能淘到古董，上次在木叶村看到的那具机关孔雀，少说得翻三倍价。”
临行前的清晨，斯摩格站在码头上，军大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往苏晓手里塞了张泛黄的海图，边缘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我年轻时在伟大航路摸索的路线，避开了大部分风暴区。”
苏晓展开海图，发现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标记，像是朵枯萎的花。
他挑眉：“少校这是转性了？之前还怀疑我是海贼卧底。”
“怀疑归怀疑。”斯摩格点燃雪茄，烟雾遮住半张脸，“但能让东海多活几个老百姓的人……”他顿了顿，“值得帮一把。”
船桨划开水面时，苏晓站在甲板上翻海图。
晨雾里，他看见斯摩格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保持着瞭望的姿势。
海图的褶皱里，那个枯萎的花形标记突然泛起极淡的金光，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他眯起眼，把海图塞进怀里。
“看什么呢？”千代的傀儡从船舱探出头，“开船了开船了，赶紧来教我用你那破手机拍视频，到阿拉巴斯坦好直播砍价！”
苏晓摸了摸裤兜里发烫的鳞片，又看了眼怀里的海图。
远处的海平面泛着青灰色，像块未打磨的玉，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
他笑了笑，转身往船舱走——这趟旅程，看来比想象中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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