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黑影的尖牙几乎要咬穿他衣领的瞬间，一道赤红色傀儡从斜刺里窜了出来——那是千代和音的“赤鬼”，青铜关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八只手臂同时伸出，竟生生在半空架起了一面铜墙铁壁。
“小晓子你躲好！”通讯器里传来千代的尖叫，尾音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傲娇，“本大师的傀儡术可不是用来给你擦汗的！”
黑影的利爪拍在赤鬼胸口，金属碰撞声就像敲碎了一口大钟。
苏晓被气浪掀得踉跄了两步，却看见赤鬼的青铜甲胄上竟裂开了蛛网似的细纹——那可是千代用三分之二的拍卖所得，找砂隐村老匠师特制的“抗S级忍术”版本。
“靠！这玩意儿力气比我爱罗的守鹤还大？”苏晓骂骂咧咧地摸向腰间，系统今天刷出的三件物品是“自拍杆”“螺蛳粉”和“儿童滑板车”，他早该料到关键时刻靠不住。
手摸到烟雾弹的瞬间，黑影已撕开赤鬼的防御，利爪擦着他耳垂划过，在墙上抓出了五道焦黑的沟壑。
“烟！雾！弹！”苏晓吼着甩出三颗，青灰色烟雾瞬间笼罩了全场。
他借着烟雾后退了三步，却听见右侧传来闷哼——是艾迪欧。
那家伙顶着爆炸头冲了进来，拳头裹着劲风砸向黑影，结果被黑影反手一爪拍飞，撞在了废弃的机器上，金属零件哗啦啦地落了他一头。
“喂！你这混蛋到底是吃了恶魔果实还是被诅咒了？”艾迪欧吐掉嘴里的螺丝，抄起一块钢板又要冲，“老子当年在香波地群岛揍飞过六七个赏金过亿的，就没见过你这么难对付的！”
烟雾里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苏晓眯起眼，夜视镜里黑影的轮廓虽然模糊，但攻击轨迹却逐渐清晰——每次出爪前，它右肩都会微微下沉，像极了他在情报局学过的“东南亚黑市拳”起手式。
“艾迪欧！别正面硬刚！”苏晓扯着嗓子喊，顺手从系统空间摸出一包辣条塞进嘴里，辣得直抽气，“它右肩下沉的时候打侧面！就像你上次在酒吧揍那个摸波妮屁股的矮子！”
“得嘞！”艾迪欧眼睛一亮，抄起钢板的手改了方向。
黑影果然又沉右肩，艾迪欧的钢板擦着它左臂抡了过去，金属撞击声里混着一声吃痛的低嚎。
苏晓趁机摸出草薙剑，剑刃在烟雾里泛着冷光——这把从系统兑换的仿制品，此刻倒真有了几分斩断因果的架势。
“屏障！”巴托洛米奥的大嗓门突然炸响。
苏晓眼前一花，透明的屏障像气泡般裹住了众人。
那黑影的利爪拍在屏障上，溅起细碎的光屑，巴托洛米奥扶了扶墨镜，镜片后的眼神像在看亏本买卖：“现在可以说了吧？这玩意儿和你卖给铁血商会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苏晓抹了把脸上的汗，辣条的辣劲混着紧张感窜上脑门：“上周他们买了十箱草莓味炸弹，说要搞庆典。现在这玩意儿嘴里有草莓香精味，你说呢？”他顿了顿，“而且工厂的能量波动停了——他们可能在用裂缝召唤更厉害的玩意儿。”
巴托洛米奥的屏障晃了晃：“所以我现在是在给走私犯擦屁股？”
“不，是在给未来的跨次元首富当保镖。”苏晓扯出个欠揍的笑，趁黑影被屏障激怒的空档，对着艾迪欧打了个手势，“老艾！下回合打它左腰！”
三人的配合突然紧密起来。
艾迪欧的钢板专挑侧面攻击，巴托洛米奥的屏障时开时合扰乱节奏，苏晓握着草薙剑游走，终于在黑影再次扑来的瞬间，剑尖精准地戳进了它肋下——那里的黑雾明显稀薄，露出了半截银色锁链，链身上刻着铁血商会的徽章。
“嗷——！”黑影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叫，整团黑雾开始溃散。
苏晓盯着它消散的方向，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黑雾里隐约露出张人脸，是上周来淘宝店提货的铁血商会二把手，现在他的眼球变成了两个旋转的黑洞。
“搞定了？”艾迪欧甩着发酸的胳膊，钢板上还粘着几缕黑雾，“这就完了？”
“完个屁。”苏晓盯着天空的裂缝。
原本只是星屑的裂隙，此刻正渗出暗红色光流，像滴在宣纸上的血，“这只是个先遣队。”
话音未落，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
阿尔维斯叼着雪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十多个穿动力外骨骼的保镖，外骨骼关节处闪着和黑影锁链一样的银光。
他拍了拍身边的机械犬，犬嘴里滴着绿色黏液——正是刚才黑影嘴里的“草莓味”。
“苏老板好兴致啊。”阿尔维斯的雪茄明灭不定，“在我地盘上搞直播、卖辣条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实验体都敢动？”他指节敲了敲外骨骼，“知道这是什么吗？用你卖的无人机改装的定位系统，用你卖的防弹衣熔铸的装甲——你以为你在赚我的钱？你在给我造武器。”
苏晓摸出第二包辣条，慢条斯理地撕开：“所以你打算用这些破铜烂铁围殴？阿尔维斯先生，你该看看我淘宝店新上的‘电磁脉冲手雷’——”
“少废话！”阿尔维斯挥了挥手，外骨骼保镖们同时举起枪械，“今天要么你加入铁血商会，要么——”
“要么你给我淘宝店刷十个五星好评？”苏晓突然笑了，笑得阿尔维斯眼皮直跳。
他趁对方愣神的空档，迅速扫过周围地形：左边是废弃的通风管道，右边是堆得齐腰高的集装箱，头顶的裂缝还在渗出红光，但足够让巴托洛米奥的屏障撑到撤离。
“老艾，等下你扛着千代的傀儡引开左边那拨；小巴，屏障护着波妮她们走通风管；我——”他的声音突然压得极低，只有离他最近的几人能听见，“我去把裂缝的能量核心拆了。”
阿尔维斯的枪已经上膛：“你笑什么？”
苏晓把最后一根辣条塞进嘴里，辣得眼角泛泪，却笑得更欢了：“笑你没看过《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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