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大姐头让我送设计稿！
她说铁血的制服得有肩章，得是能挂勋章的那种！”
话音没落，另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
“雪月，跑慢点儿。”
逸仙提着个绣着牡丹的竹篮走进门，篮子里堆着叠得方方正正的绸缎，说：
“这是东煌港区的设计，我想着用月白色做底色，领口绣上星轨纹。
对了，重樱的加贺说要送振袖过来，可能晚点到。”
李景山看着突然被堆满的办公桌，刚想说“先放沙发上”，就瞧见贝法端着银盘子推门进来。
银盘子里不是茶点，是三套裁剪得挺精致的制服。贝法说：
“皇家的样品到了。这是伊丽莎白女王的设计，她说裙摆的蕾丝得留着，但袖口得有能别徽章的暗扣。”
李景山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说：
“等等，这才早上七点啊。”
他看着桌上很快堆成小山的设计稿，有带着樱花飘带的和服式外套，有带白鹰星条元素的立领夹克，甚至还有一套满是机械齿轮的改良版铁血风衣。
最上头那张用蜡笔歪歪扭扭画的图纸上，画着个圆头圆脑的小人，旁边写着：
“雪月的设计！要能装小黄鸡的口袋！”
李景山拿起雪月的蜡笔画，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说：
“大家积极性还挺高啊。”
系统说过，文明成员主动参与建设的时候，认同度会蹭蹭往上涨。
他翻到一张用钢笔绘的图纸，线条硬邦邦的，落款是“俾斯麦”。肩章位置标着“能承重三枚勋章”，袖口写着“防油污皮质护腕”的备注。
这时候，沉稳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黎塞留到了。”
李景山抬头一瞧，就看见那熟悉的酒红色身影靠在门框上，金鸢尾胸针在晨光里闪着光。
她今儿没穿那标志性的披风，剪裁利落的黑色衬衫衬得肩膀更挺了，领口敞开一点，露出点雪白的锁骨。
黎塞留挑了下眉，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旗袍样品，说：
“听说要试穿制服样品？”
“这是逸仙设计的，月白色缎面绣着金线星轨，立领那儿缀着珍珠盘扣。”
李景山感觉耳朵尖有点发烫，赶紧低头翻找别的样品，说：
“逸仙说你穿这个好看。
大家设计的风格太乱了，我想找个人试试，看看哪种更合适……”
黎塞留突然伸手抽走旗袍，转身进了里间的试衣间，说：
“我穿。”
门帘刚放下，就传来雪月的笑声：
“指挥官脸红啦！”
贝法端着茶盏捂着嘴说：
“确实，比昨天煮糊的燕麦粥还红。”
李景山手忙脚乱地翻着其他图纸，就听见试衣间里有动静。
先是金属扣环响了一下，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传来一声小声的：
“这盘扣……咋解啊？”
李景山喉咙动了动，硬着头皮走过去，问：
“需要帮忙不？”
门帘被掀开一条缝，露出黎塞留发红的耳朵尖，说：
“最后一颗盘扣在后背。”
李景山手指刚碰到她后颈的碎头发，就听见她倒吸了一口气。
月白色缎面下面的皮肤软乎乎的，盘扣系得死紧，他不得不凑近点，能闻到她头发里淡淡的鸢尾香味。
等最后一颗珍珠扣解开的时候，黎塞留突然转身，两人的鼻子差点碰上。
黎塞留咳了一声，别过脸，抓起旗袍往身上套，说：
“我自己来。”
门帘又落下了，李景山听见里面传来扯布料的声音，还有一声特别轻的：
“这裙子……咋这么短呢？”
等黎塞留再出来的时候，李景山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打翻。
月白色旗袍裹着她高挑的身材，开衩那儿露出一截匀称的小腿，金线绣的星轨从腰那儿一直蜿蜒到裙角，立领衬得脖子又长又好看。
她低着头整理袖口，珍珠盘扣在手腕那儿闪着光，问：
“……合适不？”
李景山声音有点发哑，说：
“合……合适。
就是……可能打仗的时候不太方便？”
黎塞留低头看了眼开衩到大腿的裙摆，耳朵尖更红了，说：
“逸仙说这是‘典礼用’的。”
她转身的时候，头发梢扫过他手背，又说：
“那……试试铁血的？”
接下来俩小时，李景山看着黎塞留换了好多套衣服。
穿铁血风衣的时候，她单手插兜，眉毛挑了挑，就像刚从战舰甲板下来的指挥官，
套白鹰夹克的时候，她把衣领竖起来，歪戴着船形帽，
对着他比了个拿枪的姿势，
就连雪月设计的带口袋的制服，她也乖乖穿上了，
蹲下来让小黄鸡钻进口袋，笑得眼睛都弯了。
李景山摸着下巴，说：
“这些都挺不错的。
但……”
黎塞留马上接话：
“但不够统一。”
她站在窗边，最后一套重樱振袖的流苏垂在脚边，说：
“东煌的雅致，铁血的严谨，白鹰的活泼……都挺好的，可咱们是‘星海联盟’啊。”
李景山眼睛一下亮了，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最底下的抽屉。
里面有一套用黑绸包着的制服，布料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跟宇宙最深处的星尘似的。
李景山展开制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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