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
累重复了一遍，轻轻哼了一声。
“你们人类，总是执着于这些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无惨大人有时候也因为接触人类太多，也很喜欢追求所谓的数据。”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代变了，我们这些老古董的鬼，认为力量就是力量，直接，纯粹。”
他伸出手指，几根血红色的丝线在他指尖缠绕、跳跃。
“不过，活捉也好。”
“抓住了，说不定可以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变成鬼。”
“拥有空间能力的鬼……听起来就很有趣。即便是鬼中也只有鸣女拥有这样的能力，其他的或多或少也沾点边，太实力太弱了，不是完全的空间能力”
累的语气此刻没有之前的狂躁，反而是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好奇，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威斯克没有接话。墨镜下的眼珠子满是算计。
把周烨变成鬼？
这不符合他威斯克的利益。
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供研究、可供解剖、可供提取能力的“样本”，而不是一个被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难以预测的“空间鬼”。
但他没有反驳累。
现在，还需要维持和这个下弦之伍的合作关系。
“先抓住他再说吧。”威斯克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屏幕。
屏幕上，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娜美驾驶着那辆冒着黑烟的【三人骑行装甲摩托车】，凭借着汤姆猫科技那不讲道理的性能，在竞技场里疯狂漂移、蛇皮走位。
车身厚实的装甲板挡住了【T-100战车】投掷过来的几发飞斧，发出【当当当】的巨响，火花四溅。
坐在最后的毒岛冴子，手中长刀挥舞，刀光闪烁不定。
她斩断了几根试图从侧面偷袭的小蝙蝠、由【T-101倒吊人】远程操控的、如同触手般的肉条。
但她的脸色凝重。
【T-100战车】的力量和防御力太强了。
【T-101倒吊人】的攻击诡异而迅捷。
她们现在只是在勉强逃窜，根本谈不上反击。
而坐在中间的吉尔，最为憋屈。
MG3重机枪的子弹打在了【T-100战车】的装甲上，连个白点都留不下，只是溅射起一些火花。
打在高速飞行的【T-101倒吊人】身上，效果也微乎其微，因为子弹射过去，倒吊人就飞走了
“该死！我们需要重火力！”
吉尔对着前面驾驶的娜美大喊，声音被引擎的咆哮和风声撕碎。
“废话！我他喵的也需要！”
娜美头也不回地吼道，猛打方向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T-100战车】扔过来的斧头。
“队长那边怎么样了？！”
娜美急促地问。
她们的希望，都寄托在独自面对空中威胁的周烨身上。
监控画面切换。
周烨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天空。
【T-101倒吊人】已经停止了俯冲，悬停在离地数十米的空中。
它那破烂的肉翼缓缓扇动，周围的小蝙蝠怪物像一群烦人的苍蝇，发出刺耳的噪音。
它似乎也在评估眼前的这个人类。
刚才周烨开启空间门吞噬飞斧的场面，显然也被它捕捉到了。
“有点意思。”
累看着屏幕，血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
“这个人类，好像不怕那些小东西？”
威斯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烨的动作。
周烨没有立刻攻击。
他在干什么？
只见周烨抬起双手，左手蓝色的数据流光再次涌动，【理之律者 汤姆猫碎片】的力量被调动。
右手，则再次冒出了那种滑稽的、卡通风格的光效。
不是武器。
也不是载具。
【叮叮咣咣！】
【噼里啪啦！】
一阵更加混乱、更加无厘头的噪音响起。
光芒散去。
一个巨大的……金属捕网发射器，从空间门中出现在周烨手中。
发射器的造型，像是把一个超大号的工业吸尘器和一个捕鲸炮缝合在了一起，上面还点缀着几个闪烁的彩色灯泡，充满了汤姆猫式的恶趣味。
【汤姆猫超级无敌捕网发射器】！
“……”
监控室里，连累都沉默了片刻。
威斯克推了推墨镜，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控制台。
这个周烨的能力……
越来越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那好像不是单纯的空间能力。
那种卡通风格的、仿佛能无视物理法则的构筑物……到底是什么原理？
必须抓住他。
威斯克心里再次确定了这个目标。
屏幕上，周烨已经举起了那个造型奇葩的捕网发射器，对准了天空中的【T-101倒吊人】和蝙蝠群。
威斯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控制台的边缘。
周烨手里那个造型奇葩的【汤姆猫超级无敌捕网发射器】还散发着刚构筑出来的、不真实的卡通光晕。天空中的【T-101倒吊人】悬停不动，破烂肉翼下的复眼似乎在审视这个新出现的、充满违和感的玩具。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不是恐惧，更像是被劣质表演激怒的烦躁。
随着那声嘶鸣，盘旋在【T-101倒吊人】周围的数十只小蝙蝠怪物动了！
它们如同得到了统一指令，黑压压的一片，化作数十道细小的黑色闪电，从空中直扑而下，目标直指地面上渺小的周烨！
尖锐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的噪音瞬间放大了数十倍，形成一片刺耳的声浪，试图扰乱他的感官。
妈的，虫群战术？
周烨心里骂了一句，立刻绷紧了神经。
但这还没完！
就在小蝙蝠群俯冲的同时，【T-101倒吊人】那只没有被肉翼遮挡的、过长的灰色手臂猛地抬起！
它的手掌心，猩红的血光凝聚，迅速拉长、变形，化作一条粘稠而充满韧性的血色长鞭！
鞭身表面布满细小的倒刺，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咻——！
血鞭破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后发先至，速度远超那些小蝙蝠，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直取周烨的头颅！
攻击角度**钻，封死了他左右闪避的空间！
太快了！
鞭影几乎要触及周烨面门的瞬间！
他的身体周围空间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涟漪波动。
没有预兆，没有准备动作。
整个人凭空横移。
向左侧，不多不少，正好三米。
【空之律者碎片】！
空间位移！
啪！！！
血鞭狠狠抽在周烨刚才站立的金属地面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坚硬的金属平台表面被抽出一条清晰的、带着焦灼痕迹的鞭痕！
碎屑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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