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出几步，白羽凛发现前方的地面，有下沉的迹象。
原本平直延伸的石道，忽然倾斜成一个向下螺旋的坡道。
白羽凛停下脚步，目光在这条忽然“变脸”的通道中缓缓扫过，眉头挑了挑：
“通道……变了？”
“这不是正常的岔路，这看起来像是通往下一层。”
三勾玉悄然旋转，视野被放大、洞察力骤然清晰。
是更深一层的世界。
“……”
他沉默了一秒，没有多做犹豫。
随即抬脚，迈入那向下的通道。
“正好。”
“打打小怪都开始没感觉了。”
“下层，说不定会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没入那缓缓向下收拢的通道中。
白羽凛，毫不犹豫地踏入了第二层。
进入第二层没多久，他便失去兴趣了。
所谓的“第二层”，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难度翻倍”。
和第一层几乎没什么区别。
依旧是那种岩石材质的墙壁，依旧是泛着磷光的地面和天顶，依旧是偶尔崩塌的碎石、错落的地形，还有那些躲藏在阴影里、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哥布林。
唯一的变化是怪物种类，多了一种。
“这是什么？”
白羽凛盯着那东西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开口：
“狗头人……？”
他给这怪物起了个名，随即一拳轰出，直接将那“狗头人”的脸锤进地板。
砰！！
碎肉四溅，血浆铺满地面，半截狗牙还黏在墙上。
“和哥布林一样脆。”
白羽凛上前，掏出那颗新魔石，丢进口袋。
于是——
第二层，被碾了过去。
接着是第三层、第四层。
没有埋伏、没有围杀、甚至连让白羽凛喘口气的强敌都没见着。
一路上他压根没用忍术，全靠拳脚抡翻。
只是随手一扫，怪物刚从阴影中扑出半步，下一秒就被他钉进了墙缝。
没过多久，白羽凛停下脚步，低头左右看了看。
他两侧的口袋，已经被魔石撑得鼓鼓囊囊。
一动一晃，全是叮当作响的石块碰撞声音。
“啧……”
他抬手拎了拎口袋，嘴角抽了抽。
“早知道我应该带个包。”
“这怪物也蛮奇怪的，死了就化成黑灰了，我想扒个兽皮当袋子用都不行。”
他一边吐槽，一边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白羽凛的眼神，微微一凝。
周围，变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光线角度的错觉，可当他踏前一步后，才确认。
前方的洞壁，不再是那种偏灰褐色的岩石，而是悄然变成了一种浅绿色，带着种微妙的湿润感，仿佛涂了一层薄薄的苔藓。
而地面，也似乎变得更加平滑，有些区域甚至泛起了水渍反光。
更重要的是，空气的味道变了。
潮湿、发闷、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腥味。
“明白了，第五层和前面四层不是一个等级。”
“怎么总感觉这个设定在哪里见过？”
白羽凛低声呢喃着，同时在脑海中飞快翻检着各种记忆，却始终无法定位那个熟悉感的源头。
想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他索性摇了摇头，把念头甩出脑海。
“算了，回头想起来再说。”
他抬脚，迈步踏入了第五层。
刚走没几步，地面忽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咚！咚！咚！
沉闷的节奏，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通道深处传来！
下一秒。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快跑啊！！是精英怪啊啊啊啊啊！”
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撞击声、喘息声夹杂在一起，在第五层昏暗的空间内回荡开来。
白羽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前方阴影交错的岔路口，一行三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他们身披相同的皮甲，却一个个满身是血，脸色惨白。
为首的，是个红发青年，正咬着牙搀扶着身旁一个腿伤严重的少女。
而跟在最后的略显年长的男人，整只右臂已经被从肩头齐齐削断，血液一路滴洒，在地面上一条长长的痕迹。
“别回头！快跑！！”
他们朝着白羽凛所在的方向拼命逃窜，几乎没注意到前方还有人影站在路中央。
白羽凛的目光越过那群逃命者，落在了他们身后那漆黑的人形身影上。
它没有脚，而是拖行般靠着四肢移动，浑身被扭曲的黑雾笼罩着，看不清面容。
极长的双臂几乎垂到地面，末端是三根宛若刀刃般锋利的尖爪，在地上划过时带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咔——咯咯咯咯——！
那东西低着头，速度快得惊人。
白羽凛望着那道阴影，语气平静地开口：
“长胳膊、三爪、全黑雾。”
“造型有点像我之前玩过某个恐怖游戏里的怪物。”
“看起来像是从第六层追上来的？这么大个家伙，你们居然还能跑到第五层来……也算有点胆量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开始快速的结印：
“巳－未－申……”
“火遁·豪火球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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