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凛看着那双金色眼瞳。
清澈、专注，甚至带着一丝……忐忑。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被誉为「剑姬」的天才少女，正小心翼翼地请求着某种回应。
艾丝·华伦斯坦，怕自己拒绝？
这念头刚浮起，白羽凛便察觉到她那直勾勾的凝视愈发灼热。
像是不会说话的孩子，只能用眼神将渴望硬塞进对方的心底。
就在气氛即将变得微妙时，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呼呼，咱家艾丝碳可是很少主动开口说要切磋的哦。”
洛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你要是敢拒绝，我会把你的脑袋打开花的！”
之前就听说过洛基对艾丝宠得不像话。
现在看这架势，果然是真爱无疑啊！
不过白羽凛也没打算拒绝，他才没傻到错过一个能和LV.5实战切磋的机会。
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己说了不，艾丝估计得坐在自己房门口盯一晚上。
话音刚落，艾丝的眼睛明显亮了一瞬，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白羽凛腰间挂着的草薙剑上，
“……要用这个吗？”
白羽凛下意识的想拒绝。
毕竟只是切磋，真刀真枪的上，多危险啊。
可他刚想说话，艾丝便歪了下脑袋，继续道：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剑吗？我好选一把同类型的。”
“……”
白羽凛嘴角一抽，默默低头，看着腰间的草薙剑，忽然有点不想拔出来了。
这哪里是询问，这是明晃晃的不容拒绝啊！
“……好吧。”
“不过我得提前说明，这剑不太贵。”
白羽凛叹了口气，将腰间的草薙剑抽出，清脆的“锵”声响起。
但就在剑身完全离鞘的一瞬——
咔。
草薙剑的剑身，竟直接从中间断裂成两截，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白羽凛：“……”
艾丝：“……”
盯着地上的断剑，白羽凛的表情逐渐麻木，但更多的是心疼。
一万五啊！这可是一万五的法利！！
“什么情况……之前不是这样啊？！”
洛基凑上前来，看到地上那断成两截的草薙剑，先是一愣，随后大笑道：
“哈哈哈！看来咱家羽凛是被骗了，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不就是一把剑嘛！”
洛基说完，就转身吭哧吭哧地跑上了二楼，不多时，便抱着一大堆剑气喘吁吁地冲下来。
“来啦来啦～你们俩挑一挑，我记得这些都是赫菲斯托斯那边送来的。”
她把那一堆剑“哐啷”一声放到地上，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货，但质量还过得去！”
“这些可都是赫菲斯托斯工坊初阶锻造师练手用的标准样式呢！”
白羽凛低头一看，地上这一堆剑中，好几把竟然和他那把刚断掉的草薙剑一模一样，无论是外观、比例都如出一辙。
“不愧是洛基大人。”
他心中五味杂陈。
早知道能在这儿白嫖一堆，他那15000法利可真是花得憋屈至极。
而一旁的艾丝，则神情专注地拔出一柄试作剑，挥舞了几下，试了试重心和平衡感，然后轻轻点头：
“这把……还不错。”
见状，白羽凛也跟着蹲下，伸手随便挑了一把，刚掂了几下——
咔哒。
剑身从中断裂，掉在地上。
“……？”
白羽凛皱了皱眉，换了第二把。
咔，又断了。
第三把——断。
第四把——还是断！
他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到凝滞，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的麻木。
直到面前那一堆剑，全都在他的手中‘英勇牺牲’，只剩下艾丝手里那一柄还完好无损地立在空气中时，房间又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洛基看着地上一地的断剑残骸，挠了挠头。
沉默了几秒后，她终于开口了：
“咱现在……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羽凛，你的能力值全属性双S，这种级别的能力值，说实话啊——”
“已经不太适合用普通铁匠铺出来的量产剑了。”
她顿了顿，
“艾丝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般的细剑根本承受不住她的挥击，没两下就碎成了铁渣。”
“后来还是专门找古铂钮亲自打造，才有了她现在用的那把「绝望之剑」。”
白羽凛当然听说过那把剑的名号。
「绝望之剑」，整把武器价值高达9900万法利，附带着极其稀有的「不坏」属性。
更重要的是，这把剑还是艾丝在远征、战斗中常用的佩剑之一，几乎是为数不多能承受她超高强度剑技压力的武器。
即便如此，这柄名剑也需要每隔一段时间，送回古铂钮眷族那边进行一次深度维护与重铸处理。
“所以……我这叫‘穷得配不上自己的力量’？”
他看着那片断剑“墓地”，心中略感荒谬。
洛基摊了摊手：
“既然你也遇到了艾丝当年同款问题……明天我给你写封信，你去一趟赫菲斯托斯眷族吧，去订一把只属于你的武器。”
白羽凛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那就麻烦洛基大人了。”
他确实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但下一秒，白羽凛忽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艾丝脸上，浮现出一抹肉眼可见的失望之色。
她低着头，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金色的眼眸里，满是说不出口的惋惜与落空。
很显然——今天这场她期待已久的切磋，是进行不了了。
白羽凛柔声说道：
“等我拿到属于自己的武器后，第一时间就来找你切磋。”
听到这句话，艾丝愣了一下，旋即乖巧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嗯”了一声。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听到老师表扬的优等生。
一旁的洛基见状，脸上蹭蹭蹭的布满了黑线：
“咱家艾丝碳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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