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凛的目光落在艾丝手中的木棍上。
这就开始了？
直接用木棍……她是认真的吗？
可当他顺着那双手，再度看向艾丝的脸时，却忽然愣住了。
那双清澈的金色瞳孔里，没有轻视，也没有漫不经心。
相反，白羽凛从中看到了某种他一时间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绪——
那是一种炽热。
一种藏在深海之下，却依旧滚烫得几乎要将水面蒸干的炽热。
除此之外，还有压抑。
压抑许久的渴望，如今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几乎要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
他忽然反应过来了，这根木棍并非什么“随意应战”的象征，而是艾丝下意识，伸手抓起的最近之物。
她不是不重视这场战斗，相反，她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回应着内心的渴望。
白羽凛正要开口说点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哎呀呀，偷偷摸摸跑到这儿来切磋，竟然不叫上咱一起围观，太伤咱的心咯。”
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聚满了人。
洛基站在最前方，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腰间，脸上依旧是那标志性的笑容。
她的身后，洛基眷族的核心成员悉数到场。
三巨头、伯特、亚马逊姐妹……
一排人站在那里，仿佛观战团早就排练好了似的。
“啧……新人怪物VS剑姬，怎么看都期待感拉满啊。”
芬恩双手抱胸，眼神在白羽凛与艾丝之间来回打量。
想起当初和白羽凛对视后的晕厥感，这位小人族的勇者忽然侧头问道：
“里维莉雅，欧拉丽不是不让用「魔法」么，为什么羽凛没事？”
妈妈桑看向前方，回道：
“如果不用吟唱就秒放，你也可以。”
“额……”
芬恩挠了挠头，一时语塞。
能看别人一眼就触发的方式，他还真做不到。
“切！一个菜鸟罢了……能在艾丝手下撑过三招就算他赢了。”
伯特嘴角一撇，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可那双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羽凛，连一瞬都没挪开过。
——口嫌体正直的典范，实锤了。
至于其他的几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对这场战斗，都是呈现一边倒的预测。
你白羽凛再强，那也是LV.1。
艾丝可是LV.5，更是参加过数次「远征」，名扬欧拉丽的天才少女「剑姬」。
毫无胜算——这四个大字，已经被众人贴在了白羽凛的脑门上。
而站在人群稍后一点的位置，蕾菲娅神情复杂。
她嘴唇紧抿，目光盯着场中那两道身影。
明明心里还在为之前被白羽凛调侃的事憋着气，可眼下却连半点火气也升不起来。
艾丝大人是她尊敬的对象，憧憬的目标。
白羽凛则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却又一次次刷新自己认知的男人。
一时间，精灵少女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纠结感：
“到底……该支持谁啊……”
众人的议论和关注，艾丝并不在意。
她忽然转身，朝前走了几步，从不远处空地上，捡起了一把被布包裹着的长剑。
哗啦——
布料被解开，露出其中银白如雪的剑刃。
白羽凛眼神微动，他认得这把剑。
那并不是艾丝平日所用的「绝望之剑」，那柄象征着她「剑姬」之名的本命武器早些时候被送去了古伯纽那里做例行的维修与保养。
取而代之的——是这柄外形更为纤细，雕纹更为精致的临时用剑。
“代用武器啊……”
白羽凛一边将身后的草薙剑拔出，一边瞥了眼那剑柄上的银纹，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古伯纽的早期试作之一，市价……4000万法利左右吧？”
想到这，他眼角不由微微抽了抽。
艾丝的“代用剑”，随便一把就是天文数字的作品，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强者特权”了。
相比于她起初随手拎起一根木棍的模样，这把锋锐的白刃一出现，整个人的气势就像是被无声唤醒了般——
那是属于「剑姬」的锋芒。
“艾丝大人认真起来的表情吗……”
蕾菲娅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几近虔诚的光彩。
就是这脸红是不是不太对啊？
“嘿嘿，羽凛小子要受苦咯！咱家的艾丝碳明显是进入「认真模式」了。”
洛基笑嘻嘻地开口，然后侧过头，看向人群中：
“喂，劳尔——等会儿记得给羽凛搞点治疗药水，可不能让咱的宝贝给打坏了。”
被点到名字的劳尔整个人猛地一震，像只火柴人一样站得笔直：
“是！我记住了洛基大人！”
声音洪亮，连旁边的亚马逊姐妹花都被吓了一跳。
然而，就在劳尔话音落下的瞬间。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夸张的话术，也没有刻意造势的炫技。
几乎是下意识的，仿佛心灵相通般的默契，两道身影在同一瞬间动了。
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两人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在空地中心爆发出了第一波碰撞。
火星飞溅，光影交错。
洛基啧了一声，眯起眼睛：
“才刚一交手就这样猛……果然咱没看错。”
众人渐渐收起了笑意，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清楚，这一刻的白羽凛与艾丝·华伦斯坦，都在全力以赴。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
剑刃与剑刃的碰撞声，最初还有短暂的间歇，到了后来，几乎连成了一串密不透风的连击声响。
铿——铿——铿——！
光是听着那节奏，就足以让人心头一紧，就好像狂风骤雨，不断拍打在屋檐上似得，密集而压迫。
但渐渐的，团长芬恩发现了一丝异常：
“不对劲……”
“怎么啦团长。”
蒂奥涅踮起脚尖，把脑袋往外探了探，
“这不打的很精彩吗！”
“是精彩没错。”
他咬着大拇指，眼神都凝重了几分：
“但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节奏太相似了。”
“节奏？”
蒂奥涅一脑袋问号。
“是的……太相似了。”
伯特抖动了两下狼耳，
“这菜鸟，有点东西啊。”
被两人这么一提醒，蒂奥涅也终于察觉到那一丝违和。
场中的白羽凛与艾丝，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踏步，甚至是转身、闪避的角度，居然都无比契合，宛如镜面对称！
不像是敌我之战，反倒像是两道身影，在以相同的思路演绎着同一场剑舞！
“我怎么感觉，艾丝是在和……自己的影子交手啊？”
蒂奥娜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震撼起来。
白羽凛……他竟然能和艾丝，做到这种程度的同步？
这可不是单靠反应速度能做到的事。
这是彻底读懂了对方的呼吸节奏、步伐轨迹、出剑习惯，甚至是——战斗的思考逻辑。
在那飞快交错的剑影中，艾丝猛地挥出一记突刺，却在下一瞬间被白羽凛轻松侧身躲过，并于同时反刺而出，动作与她几乎一致，连力道都无比贴近。
那一瞬，艾丝的眼中，终于有了波动。
她第一次在战斗中，露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
ps.不知不觉间，又要上架了。
这本书评论区大哥们的批评也好，鼓励也罢，小弟都有看。
有些点，确实是没做好，挨打就要立正，和大哥们说声抱歉。
但无论如何也要上架了，之前欠大家的加更，小弟会快点码字，争取补上来（现在看来好像补不完了Orz，大哥们数据投的太猛了！）
希望看到这的大哥们，到时候给个首订支持，小弟鞠躬谢过了！！！
今晚至少三章！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