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已经死了 (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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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源赖光牵着路远的手腕,说是净身,可是也不见什么浴室,紧张中竟不觉有些失望。

赖光领着他走到一处浅溪边,这里静谧幽远,水流缓缓,她拾起木桶,向“诗羽酱”微微一笑,“每天礼佛后,我都习惯用这溪水让心灵清明些。”

路远一怔,总觉她话中有话。

源赖光并未脱下外衣,而是半跪在溪边,背对着路远,用木桶舀水从头浇下。

溪水将她的黑发打湿,在月色下犹如乌鸦羽毛般泛着柔光,白色的素袍被湿透后紧贴肌肤,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路远微微屏息,不自觉地打量着,心中暗叹,这般养眼的景象,仅此也足以令人心生满足。

只是他方才回过神,就听源赖光轻声道:“诗羽酱,去廊上帮我把黑色布袋拿来,眼睛被水迷了。”

路远起身到廊下取来黑色包袱,递给她时却不曾防备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掌心。

“多谢了,诗…”源赖光的手微微一顿。

糟糕?

瞬间,倒挂的拉链滑动,露出黑红色曼陀罗花纹的刀鞘。

一阵猛烈的劲风扫过,路远迅速后退,踩得沙地上鹅卵石相互挤压发出低鸣。

湿润的太子妃站定,握住红色刀柄,在月光中缓缓抽出刀刃,刀身上精致的云纹映出一丝血色寒光。

“童子切安纲!”

源赖光手握刀柄,目光中流露出警觉,仿佛换了个人般冷峻,她缓缓开口:“你果然……不是香子的女儿。你是谁?”

路远轻笑着说:“果然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不该让你摸到我手上的茧。”

或许,源赖光早在他第一次躲避牵手时便已起疑,而刚才触到他手掌的粗厚茧子让她彻底确认了他的伪装。

“其实早在测量尺寸时,我便察觉你骨骼不似女子。”赖光轻轻摇头,眼神复杂。

路远无奈笑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太子妃殿下还有这般眼力。”

赖光冷冷一笑,想到先前的身体接触,眼中满是怒意,“贼子受死!”

她提刀而上,速度快如雷霆,转眼间便到了路远面前,刀光横斩而下,气势凛冽。

路远迅速反应,蝴蝶双刀瞬间出鞘,交叉挡住刀刃。两刀相交,金属碰撞声犹如龙吟。

路远虽然挡住了这一击,却感到手臂被压得发麻,源赖光的力量远超出他的预料,仿佛手持长柄重刀般,势大力沉。

“挡住了!这是…八斩刀?可惜,太天真了!”

源赖光的刀势并未因此中断,她猛地腰部发力,脚步画出半圆弧,刀刃再度袭向路远。

路远几乎被掀飞出去,整个身子被迫腾空,他努力调整身姿,落地时稳住身形,长长的假发飘落地上。

路远带着几分调侃地说:“殿下,你的力量未免太惊人了些。”

源赖光冷冷回应道:“这般身手竟然伪装成女子,毫无廉耻!”她目光锐利,却并未轻易攻击,显然她也在评估路远的反应和战术。

路远笑了笑,“果然‘母亲’大人虽受正统教导,似乎缺少实战经验。”

源赖光愠怒道:“不要喊我‘母亲’!”

源赖光出身贵族,虽天资极高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厮杀。而路远虽是自学成才,但五年来以命搏命的实战经验已让他炉火纯青。

源赖光眼中带怒,踏步挥刀,动作刚猛,刀势宛若风暴。路远冷静应对,蝴蝶双刀在手中舞动如同疾风,瞬间冲向源赖光。

二人眼神相对,源赖光捕捉到路远一丝停顿,抓住这个机会,脊椎发力,刀锋带着压迫之势斩下。

“当!”沉闷的声音响起,源赖光感到刀被一股力量架住。

路远的左手刀护手架住刀锋,牢牢定在空中,蝴蝶双刀独特的构造使其在近战中占据优势,能够轻易克制长柄兵器。

路远感到久违的热血沸腾,他迅速移动,绕到源赖光身侧,右刀猛然一击,直击源赖光手腕。

源赖光手中刀应声落地,路远再度侧身,左刀逼近她的颈动脉,连环动作如同水流般自然。

他不断出击,右侧腹、左臀、左大腿、左小腿,刀锋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精准无比。

源赖光完全处于下风,虽未受实质伤害,但若路远的刀开锋,恐怕她早已难以招架。

路远最后一个反手持刀,将刀尖停在源赖光的咽喉前,刀尖微微散发寒光。

“你已经死了。”如果刀开封的话。

看着呆呆的源赖光,路远嬉笑道。

从初次见到被她握刀之势惊得落泪的少女,到如今破了她的兵器还能闲适调侃的年轻人,这之间的反差让源赖光的意识恍惚了片刻。

直到手中童子切安纲脱落,身上的钝痛让她久违地感受到生命的真实感,鲜血在涌动,就连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不对,是肾上腺素激增,急促的呼吸蒸腾出雾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狂笑,压抑在母性温柔性子下的狂兽似要冲破桎梏。路远愕然地望着她,仿佛放出了某种可怕的存在。

就在他愣神之际,源赖光手中多了数块鹅卵石。

铛、铛、铛…

夜幕下,路远双刀一挥,轻巧地拍开迎面而来的乱石,手心隐隐麻痹。

正当他松开力道之际,童子切安纲竟悄然回到了源赖光手中,她右手持刀,左手轻抚刀背,剑锋高举额前,摆出袈裟斩的架势。

“小子,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她现在有点想知道青年是谁了…等砍了他之后。

“诛邪!”一声怒喝,她的刀如闪电般直刺而来。

路远目光一沉,右手迅速挡下对方刀势,左刀随即反击,这是他惯用的双刀战法,然而——竟然推不开!

源赖光的刀压着他的双刀,力道如山,他险些感到喉咙一凉,急忙闪身而退。对方的力气竟然大的出奇,简直不像一个纤细的女子。

路远冷汗涔涔,迅速判断形势,改变了打法。他的动作迅捷,灵活如燕,试图用身法缠住源赖光。

然而,源赖光丝毫不为所动,刀势大开大合,凌厉至极,掀起的劲风卷起地上尘土,一派野兽般的气势,将他逼入狭小的佛堂。

靠近室内的环境稍稍减少了源赖光的发挥空间,路远心中一动,趁机以双刀格挡,用左手刀沿对方手腕切入,试图将她的刀挑飞。

果然,武士刀被震得脱手飞出,路远趁机挥刀向她颈部劈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赖源光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只听“咔嚓”一声,藏在地板下的唐刀弹出,她一掌反推,长发飘逸间轻松弹开路远的进攻。

路远无奈地咕哝:“你还真是麻烦,就不能老老实实睡着么?”

对方的狂气越来越盛,仿佛深渊中的魔物,刀法也越来越狂野。他强行压制心底的不安,全力爆发出连绵的刀锋,与她激烈对拼。

赖光的眼神中透出莫名的光芒,边战斗边笑道:“打倒我,你可以做什么都行哦……”

话音微喘,目光中是无法掩饰的狂热,如同三途川的曼珠沙华,在她眼神中灼灼生辉。

两人你来我往,数次刀刃相接,佛堂里逐渐一片狼藉,长明灯架折断,地板上留下无数深深的刀痕。

路远越战越力不从心,体力渐渐接近极限。赖光却似疯了一般,无论被挑飞多少次武士刀,总能从暗藏的角落抽出一把新刀,简直不见疲态。

“啧,这女人到底藏了多少把刀……”路远忍不住抱怨,可是赖光的狂笑声中,杀气愈加凶猛,几乎将他逼入绝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经没有力气了吗?就这还想让我睡着?就这就这就这?”

两人交手中,伤痕渐现,彼此鲜血染上衣衫。路远咬牙支撑,但逐渐力不从心。

他五年前才跟着武叔学习,骨骼已然成型,与源赖光这种正统派最大的差距就是体能。

源赖光则越战越兴奋,仿佛在生死边缘体验着生命的极致,甚至对他产生了某种病态的迷恋。

她轻抚脸上血痕,冷笑道:“真不堪一击啊,没想到你已经这么虚弱了。”

路远无奈苦笑:“我体力见底了。”

他诚实地承认。赖光闻言,舔了舔嘴角的血痕,眼中满是凶残的光芒,“巧了,我也是呢。”话音未落,她举刀猛攻而来。

就在此刻,一声急促的呼喊划破战局:“住手!你们快住手!”紫式部不知何时出现,满脸焦急地冲进佛堂,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路远愣神一瞬,赖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破绽!”她瞬间突进,刀锋携怒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路远灵机一动,放弃双刀,身体弯成弓形灵活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锋刃,紧接着顺势翻滚到一旁,右手一拉,竟意外扯住了源赖光的和服袍子。

“我破绽了你的破绽!”

“啊啊啊!”赖光脸色一变,双手急忙掩住衣衫,怒火中烧地瞪着他。

路远则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袖,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源赖光殿下,真是一场精彩的对决啊。”

达成成就:脱掉太子妃殿下的外套(1/1)

结果被紫式部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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