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被乌云彻底揉碎时，林越正用麻绳将最后一卷航海图捆在罗盘柜上。
咸腥的风灌进领口，他抬头望着翻涌如墨的天幕，闪电像银蛇般劈开云层，在海面上投下刺目的光——那光里，浪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最高的一道已经拍碎了船舷边的救生圈。
“船长！主帆收不下来了！”前甲板传来见习水手的喊叫声。
林越反手捞起脚边的短刀，刀尖在掌心划出细血珠——这是他集中精神时的小习惯。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过一行提示：「当前世界：海贼王·伟大航路后半段；环境危机等级：SS；建议开启「航海专家记忆」辅助应对。」
他没犹豫，念头刚动，无数关于季风、洋流、风暴眼的知识便涌入脑海。
“笨蛋！”他踩着摇晃的甲板冲上前，刀背敲在卡住帆索的滑轮上，“不是硬拉，顺着浪头的节奏松半寸！”水手们愣了一瞬，跟着他的动作调整力度，被狂风扯得紧绷的帆布终于发出“唰”的一声，重重砸在甲板上。
“弗兰奇！”林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船底加固层怎么样？”
“哈——”改造人船匠的机械臂在雨中泛着冷光，他正用激光切割器检查龙骨接口，“上次在空岛装的海楼石纤维确实管用！不过...”他抬头时左眼的火焰指示器突然闪起红光，“右舷水线往下三公分有老伤，刚才被浪头撞开了道缝，现在正往船里渗水！”
“罗宾！”林越扯着嗓子喊，“古海图里有没有这片海域的风暴规律？”
历史学家正抱着被雨水打湿的羊皮卷，发梢滴着水却仍保持着优雅：“根据13世纪鱼人航海日志，这里的风暴会形成「螺旋眼」，中心气压差能吸起三十米高的水墙。”她指尖划过卷角褪色的批注，“但...日志最后写着「切勿靠近漩涡区」。”
话音未落，一声比雷声更沉闷的轰鸣从海底传来。
白星突然抓住船舷，淡蓝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她的瞳孔泛起珍珠般的光泽——那是与海王类沟通的征兆：“海蛇说...前方有巨大的漩涡！它们不敢靠近，说是连海王类都能卷进去的...死亡之口！”
“所有人！”林越抄起挂在船舵旁的青铜喇叭，“加固救生索！把食物箱绑在桅杆上！布鲁克，你的音乐呢？”
“哟嚯嚯~”骷髅音乐家抱着吉他跳到主桅上，琴弦拨出的不是平常的爵士调，而是带着海浪节奏的战歌。
那旋律像一只无形的手，将船员们发颤的神经慢慢攥紧。
红莲踩着浪头冲过来，苦无在雨中划出银弧，将最后几个没固定好的木桶钉在甲板上：“林越，你最好别死在这里，否则我会把你骨灰冲进马桶。”
林越偏头笑了笑，发梢的雨水溅在她护腕的符咒上：“那得等你先活下来。”
下一秒，船身突然剧烈倾斜。
林越踉跄着抓住罗盘，透过雨幕，他看见前方海面像被谁捅了个窟窿——深不见底的漩涡正疯狂旋转，暗青色的海水形成漏斗状的墙壁，边缘翻涌着白色的泡沫，连天空的乌云都被吸得打着旋儿往下坠。
“推进器预热到百分之八十！”弗兰奇的机械耳冒出蒸汽，“但漩涡吸力太强，直接冲可能会断轴！”
“白星，海蛇能告诉我漩涡边缘的水流方向吗？”林越的手指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滑动，吞噬过的「空岛飞行士」记忆突然激活——他想起那些利用上升气流穿越云海的技巧。
“它们...它们说边缘有逆时针的潜流！”白星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清晰异常，“像...像给漩涡套了个水环！”
“弗兰奇！左推进器喷冷雾，右推进器全功率！”林越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发亮，“罗宾，计算角度！红莲，准备用苦无勾住浪尖！”
改造人船匠的嘴角咧到耳根：“正等你这句话呢！”机械臂猛地拍在操作台上，两道蓝光从船底喷射而出——左推进器喷出的低温气体在海面上凝结成白雾，将船身往右侧推；右推进器的高压水流则像利箭般扎进漩涡边缘的潜流。
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却奇迹般地开始扭转方向。
林越盯着罗盘，在漩涡即将将他们彻底吸住的瞬间大喊：“红莲！”
红发女忍者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苦无精准地扎进浪尖凸起的礁石。
她借力一拉，船身顺势划出一道弧线，擦着漩涡边缘冲了出去！
“成功了！”见习水手们发出欢呼，却被更大的浪头拍得摔在甲板上。
林越抹了把脸上的血——刚才被飞溅的木片划伤了，但他笑得比闪电还亮：“都给我挺住！风暴眼就在前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船上的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
布鲁克的音乐渐渐变缓，变成轻快的民谣；白星瘫坐在甲板上，怀里抱着只被风暴卷上来的小海獭；弗兰奇正用焊枪修补船底的裂缝，火星在晨光里像金色的雨。
“损伤报告。”林越靠在船舵上，喉咙干得冒烟。
“主帆报废，左舷栏杆断了三根，”弗兰奇踢了踢脚边的碎木板，“但龙骨和推进器完好——我的改造技术可是连海军本部都嫉妒的！”
“食物只损失了两箱腌肉，”负责后勤的船员举着湿答答的清单，“水袋全保住了！”
“最重要的是——”罗宾望着前方，海平线上浮起一片朦胧的阴影，“风暴把我们送到了新的海域。看，那座岛。”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那是座被淡紫色雾气笼罩的岛屿，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岛顶的山峰像一把插向天空的剑。
雾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某种古老的花香，又混着金属的冷味。
“神秘岛？”红莲擦着苦无上的盐渍，“希望比刚才的风暴好对付。”
林越没说话。
他望着那片雾气，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等级：当前等级87/100，可探索。」更远处，雾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像是某种金属反光，又像是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
“准备靠岸。”他拍了拍船舵，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该去会会这座岛的主人了。”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当「混沌海盗团」的船锚砸进那片雾气笼罩的沙滩时，岛屿深处的某座石塔上，有双猩红的眼睛正透过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切。
石塔的墙壁上，刻满了与「ONEPIECE」有关的古老文字——而在文字下方，一行新的血字正缓缓渗出血珠：「猎物，来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