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海面上碎成银鳞，混沌号的船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林越望着卡普战舰上那面巨大的海军旗，喉结动了动——他能感觉到腰间汉库克的蛇尾正微微收紧，那是女帝在压抑战斗的冲动；后背被红莲的刀尖点着，温度却比刀刃更烫，是小辣椒在等他一声令下就掀翻整片海域。
索隆的三刀在鞘中轻颤，连酒气都染上了肃杀。
但卡普的仙贝还在嚼，喉结上下滚动的声响清晰可闻：林小子，别让老夫动手。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船舷上，木质甲板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是海军英雄在示警——若是真动起手，混沌号连渣都剩不下。
林越低头瞥了眼怀里的信笺。
血字浸透的纸张还带着体温，那是从银蚀总长尸体上摸来的，里面夹着半块泛着幽蓝的源质碎片。
系统终端在他视网膜上疯狂跳动，提示源质是突破当前等级的关键，但更关键的是信里提到的最终之岛计划——若真如汉库克猜测是拉夫德鲁，那里面藏着的秘密足以掀翻整个大海。
卡普中将。林越突然笑了，手指摩挲着信笺边缘，您说要维护正义，可这信里的东西，您确定海军能单独守住？
卡普的咀嚼声顿住了。
他眯起眼，鹰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什么意思？
银蚀总长临死前说不可让混沌的吞噬者靠近。林越把信笺举高，血字在月光下像活过来的蚯蚓，您觉得，他们怕的是我这个海贼，还是怕有人把秘密从海军手里抢走？他向前走了半步，汉库克的蛇尾跟着滑动，却没松开他的腰——这是信任的默许。上周在水之七岛，海军分部被屠了十七人，尸体上都有银蚀的标记。
三天前，伟大航路中段的气象学者集体失踪，他们研究的是......他故意顿了顿，拉夫德鲁的磁场异常。
卡普的瞳孔猛地收缩。
仙贝啪地碎在掌心，碎屑被海风卷走：你怎么知道这些？
混沌海盗团的情报网，可比海军想象的广。林越歪头，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但我们缺的是官方身份。
比如要查某个海军基地的档案，总不能大摇大摆闯进去烧吧？他摊开手，信笺在指缝间翻了个面，露出背面用密码写的坐标，不如合作？
您拿信里的线索，我们拿源质的秘密，抓到幕后黑手后，所有情报共享。
红莲的刀尖在他后背戳了戳，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她的咬牙切齿：你疯了？
把线索分给海军？
闭嘴，小辣椒。林越没回头，声音却放软了些，你忘了在空岛时，是哪个海军少将给我们开的绿灯？
卡普中将的正义，可不像某些老古董那么死板。
汉库克的蛇尾突然收紧，几乎要把他勒出红痕。
女帝的气息拂过他耳垂：若他反悔...
他不会。林越望着卡普发白的鬓角，想起系统里记录的卡普战绩——这个把罗杰逼入绝境的男人，亲手送过多少海贼进推进城，却也在罗格镇救过路飞的命。
他的正义，是不让无辜者受伤的固执。
果然，卡普沉默片刻，突然仰头大笑，震得战舰上的海军士兵都踉跄两步：好个狡猾的小子！
行，老夫就信你回。
但先说好——他抄起手边的酒桶灌了口，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要是发现你耍花样，老夫的拳头可不会认人。
林越把信笺抛了过去。
卡普伸手接住，指腹擦过血字时突然顿住：这味道......是血珊瑚的汁液？
只有和之国的死囚才会用这种东西写绝笔信。他抬头时目光灼灼，银蚀总长，和和之国有联系？
这正是需要查的。林越打了个响指，索隆立刻抛来个密封铁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二十多张泛黄的海图铺散在甲板上，这是我们从十七个银蚀据点搜来的，每个据点都有标注拉夫德鲁的地图，但坐标都被改过。他蹲下身，用匕首在一张海图上划出交叉线，结合水之七岛气象学者的笔记，真正的入口应该在......
无风带东侧！红莲突然插话。
她不知何时收了刀，趴在海图上的模样像发现猎物的小兽，我之前在鱼人岛听甚平说过，那里有片珊瑚海，磁场乱得连指针都转疯了。
汉库克的蛇尾卷来一盏提灯，暖黄的光洒在海图上。
女帝垂眸时，睫毛在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妾身的情报网也收到消息，最近有三艘神秘商船往无风带运货，船旗是黑底银蚀纹。
索隆突然抽刀，刀刃在海图上方三寸处划出火星：气味。他闭着眼，酒气从齿缝里泄出来，铁盒里有血锈味，和阿拉巴斯坦地下祭坛的味道一样——那是源质碎片腐蚀金属的气味。
卡普的手指重重按在海图交叉点上：无风带东侧，珊瑚海。他转头对身后的海军军官吼道：通知桃兔中将，调三艘军舰在珊瑚海外围布防！
再让战国那老小子把近十年的无风带航行记录调出来！
林越看着这一幕，系统终端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合作」事件触发，混沌等级 5（当前等级73）。」他悄悄勾了勾嘴角——卡普果然没让他失望。
海军的情报网、军舰、甚至可能调动的科学家，都是他需要的资源。
而作为交换......他瞥了眼汉库克颈间晃动的珍珠项链，那里面藏着半块源质碎片的复制体——真正的碎片，还在他贴身的口袋里。
众人研究到后半夜时，海平线泛起鱼肚白。
卡普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把最后一张海图推给林越：照这线索，神秘组织是想利用源质打开拉夫德鲁的某种通道。他突然眯起眼，但源质......老夫记得，那是传说中创造世界的东西？
系统提示说源质是「混沌本源」的碎片。林越没隐瞒，反正卡普这种层次的强者早听过传说，如果被他们收集齐，可能......
轰！
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转头，只见桌上的信笺突然腾起幽蓝火焰！
那火没有温度，却烧得极快，血字在火焰中扭曲成一张张鬼脸，瞬间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红莲扑过去，却被汉库克的蛇尾卷回来——女帝的见闻色霸气已经探到，那火焰里有诡异的能量波动。
索隆的刀唰地出鞘，三刀指向虚空：有人！
众人屏息。
海风突然静止，连海浪声都消失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愚蠢的蝼蚁，以为能阻止神的计划？灰烬中飘起几缕黑雾，凝成半张人脸，眼眶里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源质的呼唤，早已穿透时间。
等你们找到珊瑚海时......它的笑声像碎玻璃，一切，才刚刚开始。
黑雾砰地炸开。
信笺的灰烬被海风卷走，只留下半块焦黑的源质碎片，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
林越弯腰捡起碎片，指腹被烫得发红。
他抬头时，卡普正盯着他，目光比之前更沉。
远处，海军的军舰已经升起船帆，桃兔的信号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林越把碎片收进项链，转头对红莲笑，小辣椒，准备好去无风带探险了吗？
红莲的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尖挑起他一缕头发：要是敢把我丢在危险的地方，就把你捆在桅杆上晒成鱼干。
汉库克的蛇尾缠上他手腕，轻轻一拉，将他拽进怀里：妾身的船比混沌号快三倍，你该坐我的宝船。
索隆把刀插回腰间，转身走向船舵：先说好，我只负责砍人，不负责修船。
卡普哼了一声，把最后半块仙贝塞进嘴里：老夫的军舰在前面开道，要是敢溜号......他挥了挥拳头，却在转身时轻声补了句，小心点。
林越望着逐渐亮堂的海面，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
那里，系统终端的提示还在闪烁：「检测到「源质碎片（残）」，建议尽快吞噬。」而刚才那神秘声音的余韵，还在他耳膜上嗡嗡作响。
珊瑚海，源质，拉夫德鲁......
他眯起眼，海风掀起额前的碎发。
新的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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