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腥味混合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时，林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指关节在颤抖。
他背靠着临时搭建的避风岩，望着不远处篝火旁东倒西歪的身影——路飞正把烤焦的肉往艾斯嘴里塞，青雉抱着酒壶蜷缩成一个冰坨，就连向来严肃的黄猿也歪倒在礁石上，雷闪能力维持的金发像杂草一样蔫了下来。
“伤口还疼吗？”红莲的声音带着暖意，还有些沙哑。
不知何时她靠了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臂弯处的刀伤——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已被系统修复，但少女掌心的温度却比治愈术还要炽热。
林越低下头，看见她颈间的混沌纹路正像活物一样游走，从锁骨爬到耳后，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黑影没有追来。”他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低沉。
系统在识海嗡嗡作响，新解锁的“隐藏记忆片段”功能就像一团火，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罗杰记忆里那堆发光的历史正文突然在眼前闪现，原来“海贼王的宝藏”（ONEPIECE）根本不是大秘宝，而是……钥匙？
“因为他需要我们。”蓝染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林越抬起头，看见那个总是把碎发垂在眼前的男人正倚着礁石，指尖转动着染血的折扇。
他的瞳孔里没有惯常的阴鸷，反而像是淬了一层冰：“那家伙在赌，赌我们会为了搞清楚维度重启的真相，主动替他铺路。”
“所以我们偏不遂他的愿。”神乐的刀鞘“当”的一声磕在岩面上。
这位原本应该在尸魂界喝茶的护廷十三队队员此刻扎着高马尾，斩魄刀半出鞘，刀锋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我去外围布置警戒符，三公里内有活物靠近，刀柄就会发烫。”话音未落，她已跃上礁石，黑色羽织被海风吹起，像一只随时会扑击的乌鸦。
“情报组需要支援。”机械蜂的嗡鸣声盖过了海浪声，刀锋的机械臂展开成数据面板，左眼的电子屏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这位从游戏王世界来的机械战士直接扯断自己的右臂——金属接口处弹出细小的钻头，“海军的通讯卫星在头顶三百公里处，我需要十分钟黑进他们的加密频道。”
“等等。”御坂零突然出声。
这个总是抱着平板的科学侧实验体此刻正盯着屏幕，发梢的电极噼啪作响：“能量波动异常。”她把平板转向众人，绿色波形图上凸起的尖峰像一把刀：“和密室里的黑洞同源，频率在增强。”
林越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他摸向胸口，那里藏着系统刚解锁的黑胡子记忆碎片——那个总爱用酒掩盖野心的男人，曾在某个暴雨夜对着月亮呢喃：“当所有维度的锚点松动时，重启是唯一的救赎。”原来那不是疯话，而是预言？
“先处理已知的威胁。”红莲突然按住他的手背。
少女的混沌纹路已经爬到了手腕，皮肤下隐约有红光流动：“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和我的血有关联。”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新浮现的暗纹，形状竟和密室黑洞的光带一模一样，“或许……我能当诱饵。”
“不行。”林越的手指几乎掐进了掌心。
系统警报在识海炸响，他想起方才在通风管道里，红莲为了替他挡下黑影的冲击波，咳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你负责压阵，”他低头调出系统面板，吞噬过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卡卡西的千鸟、白胡子的震震果实、甚至灭霸的无限宝石能力，此刻都在技能栏里闪烁，“我需要融合三种以上的能量体系，找到克制那家伙的办法。”
“找到了！”刀锋的机械臂突然喷出火星。
他的电子屏疯狂滚动着日文，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海军档案里的‘黄昏计划’，二十年前就开始研究维度重叠。”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一个旋转的黑洞，其中一个背影让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黑影！
“所以他不是突然出现的。”蓝染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扇面映出照片里的黑洞：“他在布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更麻烦的来了。”御坂零的平板突然爆炸。
绿色波形图被刺眼的红色覆盖，她发梢的电极像烟花一样炸开：“能量波动……提升了七倍！”
林越猛地站了起来。
海风突然改变了方向，带着某种粘稠的压迫感灌进领口。
他望着马林梵多方向的海平面——那里的月光被染成了幽绿色，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从深海浮起。
“是那只眼睛。”红莲的声音在颤抖，但她依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混沌纹路已经爬满了整条手臂，红光里带着金色斑点：“和密室里黑影的瞳孔颜色一样。”
刀锋的机械臂指向海面：“检测到生物能量……超过四皇级别。”
神乐的刀柄突然冒出青烟。
她从礁石上跃下，斩魄刀完全出鞘：“东南方三公里处，有东西正在接近。”
林越望着众人紧绷的脸，又低头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新解锁的隐藏记忆里，罗杰在处刑台上对他微笑：“去最终之岛吧，孩子。那里藏着比死亡更震撼的真相。”
“准备出发。”他抽出腰间的唐刀——那是吞噬索隆记忆后打造的妖刀。
刀鸣声混合着海浪声，在夜空中劈开一道裂痕：“马林梵多外围，我们要先一步占据有利地形。”
红莲的混沌纹路突然蔓延到脸上，她歪头对他微笑，像一朵带刺的红玫瑰：“这次换我保护你。”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深海里，那只幽绿色的眼睛正越浮越近。
月光下，能隐约看见眼白处爬满的黑色纹路——和红莲颈间的混沌暗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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