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后颈还浸在冷汗里，怀里红莲的体温透过染血的衣襟传来。
路飞的橡皮手还在晃他脖子，艾斯的火拳在头顶炸出金红的光，却照不亮他心口那团越来越沉的阴云。
“喂——”路飞的大嗓门震得他耳膜发疼，“你该不会被打傻了吧？刚才那门里冒出来的黑不溜秋的家伙是谁啊？”
话音未落。
金属摩擦的尖啸突然刺穿耳膜。
林越猛地抬头——方才闭合的密室门竟再次裂开缝隙，浓稠如墨的雾气从中翻涌而出，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一道黑影。
那黑影比之前更清晰，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幽绿瞳孔里流转着星河般的光，正是方才在密室里重创他的存在。
“来了。”红莲的手指掐进他掌心，混沌纹路在她腕间若隐若现，却比往日暗淡许多，“他的能量……在压制我的能力。”
林越的呼吸骤然一滞。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那个“融合”选项的幽绿光芒与黑影的瞳孔交相辉映，像某种恶意的呼应。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上一次这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还是在刚穿越时被白绝追着跑的夜晚。
“你们终于来了。”黑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脑仁，每一个字都带着震动，“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谁他妈的‘你们’？”路飞的橡胶腿已经绷成了弹簧，被艾斯一把拽住后领。
艾斯的火在指尖跃动，橙红色的光映得他眉骨紧绷：“林越，这货刚才在里面打你？”
林越没答话。
他盯着黑影的眼睛，红莲的话在耳边回响——“和我觉醒记忆里的‘创世神’一模一样”。
创世神，那个在她零散记忆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存在，掌控着漫界法则的终极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之前吞噬的角色记忆……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右手悄悄按上腰间的妖刀村正，查克拉在指尖游走，“还有，你说‘我所吞噬的都是你给予的’，什么意思？”
黑影笑了。
那笑声像是无数人同时在笑，高低错落，却又整齐得诡异：“答案会自己浮出水面的，林越。不过现在——”他屈指一弹，无形的气刃破空而来，“先让我看看，你这具被‘养料’堆起来的躯体，到底有多强。”
“林越！”
红莲的血链比他的反应更快，缠上他的腰往旁边一拽。
气刃擦着他左肩划过，在墙面烙出焦黑的痕迹。
路飞的橡皮手已经甩了出去，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像被什么无形屏障弹开，整个人倒栽葱摔进艾斯怀里。
“臭路飞！”艾斯接住他，火拳猛地轰向黑影，“烧烧果实·大炎帝！”
赤红色的火焰巨龙裹挟着高温席卷而来。
黑影只是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幽绿，巨龙撞上去的瞬间竟像冰雪遇阳，“嘶啦”一声化作漫天火星。
林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扫描黑影的能量波动，却连个等级都测不出来——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遇到系统无法解析的存在。
“九尾查克拉，开！”他低喝一声，背后九条尾巴骤然展开，查克拉裹着霸王色霸气形成黑色闪电，“六式·月步！”
身影化作残影，妖刀村正裹挟着雷切的轰鸣斩向黑影咽喉。
几乎同时，红莲咬破指尖，混沌之血在半空凝结成血色长矛，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紧随其后。
“砰——”
刀芒与血矛同时撞在一层幽绿光膜上，溅起刺目的火花。
黑影的表情甚至没变，只是歪了歪头：“比刚才强了点，但……还是太弱。”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与林越系统面板同款的幽绿文字。
林越的瞳孔骤缩——那分明是他融合过的“须佐能乎”技能图标，正在黑影掌心缓缓旋转。
“看到了吗？”黑影的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怜悯，“你以为是吞噬，不过是我把吃剩的骨头扔给你。”
“少他妈废话！”路飞已经挣脱艾斯的手，橡胶手臂膨胀到三倍粗，“橡胶橡胶·巨人火箭炮！”
黑影终于有了动作。
他侧头看向路飞的方向，只是一个眼神，路飞的手臂就像被抽干了气的气球，“啪嗒”垂落。
艾斯的火在指尖熄灭，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我的……能力？”
“哥哥！”路飞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能量压制。”红莲的声音发颤，她的混沌纹路已经完全消失，“他在针对能力者……林越，再打下去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林越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查克拉在疯狂流逝，九尾的查克拉也变得暴躁不安，像是在恐惧什么。
系统面板上的“融合”选项突然开始闪烁，提示音急促得像警报：【检测到同源能量，融合可提升50%战力，是否确认？】
融合？黑影说吞噬的是他给予的，那这残留能量……会不会是陷阱？
“走！”他突然拽起红莲的手腕，对着路飞吼，“带艾斯先撤！”
“那你呢？”路飞急得龇牙。
“老子还没活够！”林越扯出个狠戾的笑，查克拉包裹住四人的腰，“月步·瞬身！”
黑影没有追。
他望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幽绿瞳孔里翻涌着某种势在必得的情绪：“《海贼王》的真相，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这句话像根冰锥扎进林越后颈。
当他们落在马林梵多外围废弃的海军仓库时，艾斯还在咳嗽，路飞蹲在地上给哥哥拍背，红莲靠着墙滑坐在地，脸色白得像纸。
“刚才那家伙……能压制能力者？”艾斯抹了把嘴角的血，“我连火都放不出来。”
“更麻烦的是……”林越摸出御坂零之前给他的定位芯片，芯片表面布满蛛网裂纹，“他能操控我们的定位。否则路飞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密室。”
“所以这是陷阱。”蓝染的声音从仓库阴影里传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靠在堆着炮弹的角落，指尖转着崩玉，“引你们入瓮，再展示力量，摧毁信心。”
“不愧是蓝染队长。”神乐从房梁跃下，斩魄刀“花天狂骨”扛在肩上，“那家伙出现时，我刀上的灵压都在发抖。”
刀锋的机械臂弹出全息投影，指尖快速敲击虚拟键盘：“我侵入了海军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发现所有关于‘神秘能量波动’的报告都被加密传送到一个未知坐标。坐标……在伟大航路的颠倒山。”
“颠倒山？”路飞挠头，“那不是进入伟大航路的入口吗？”
御坂零抱着平板走过来，发梢还沾着之前战斗的灰尘：“我检测到刚才黑影出现时，空间里残留着异常的量子纠缠波动。这种波动……和我在实验室见过的‘次元裂缝’样本吻合。”
实验室？
林越记得她提过，之前所在的科学侧组织曾试图用禁术撕裂次元壁。
他看向她：“你的意思是，黑影的力量来自其他次元？”
“或者……”御坂零的手指在平板上划出一串绿色代码，“他本身就是次元的产物。”
仓库里的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红莲扶着墙站起来，混沌纹路重新爬上手腕，虽然比之前淡，但总算不再消退：“林越，不管他是谁，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林越望着她染血的嘴角，又看向路飞还在给艾斯揉肩的背影，蓝染指尖流转的崩玉，刀锋闪烁的机械眼，神乐按刀的手，御坂零发亮的瞳孔。
这些人，都是他在漫界里拼了命也要护住的。
系统面板上的“融合”选项还在闪烁。
他伸手按住心口，那里有团幽绿的光在跳动，像在回应什么。
“颠倒山。”他低声说，“还有次元裂缝。”
御坂零的平板突然发出蜂鸣，她低头看了眼，抬头时眼神发亮：“最新检测到，颠倒山附近的能量波动正在增强，频率和黑影残留的能量完全一致。”
林越摸出妖刀村正，刀身嗡鸣着震开刀鞘。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刀刃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准备船。”他说，“我们去颠倒山。”
红莲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睛里有星火在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路飞蹦起来，橡皮手勾住仓库的房梁晃悠：“好耶！又有新冒险了！艾斯哥，这次你可别抢我肉吃——”
“笨蛋路飞！”艾斯弹他额头，火拳重新在掌心跃动，“先把伤养好再说！”
林越望着窗外渐起的海风，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融合倒计时：72小时。】
而御坂零的平板屏幕上，颠倒山的坐标正在发出幽绿的光，像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即将踏入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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