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时，林越已经站在营地中央的老槐树下。
他昨夜几乎没合眼，眼下浮着淡淡青影，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混沌本源在识海深处流转，带着红莲灵魂印记的温度，像团烧不尽的暖炭。
“开饭啦——”路飞的大嗓门最先炸响。
这个总是饿肚子的橡胶人揉着鸡窝头从帐篷里钻出来，T恤前襟还沾着果酱渍，却在看见林越的瞬间收了声。
他歪头打量对方：“老林今天眼神不一样啊？像被雷劈过的大树，看着蔫蔫的，其实根扎得更深了。”
罗的白大褂下摆扫过草地，他抱着医疗箱走过来，金属搭扣在晨光里闪了闪：“船长凌晨三点去了武器库，翻出了压箱底的振金锁链。”这位超新星海贼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林越腰间新系的红色绳结——那是红莲昨晚硬塞给他的“护身符”。
御坂零抱着平板最后到，发梢还滴着露水。
她总习惯在日出前用冷水洗头，说是能让芯片运转更流畅。
此刻平板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映得她眼尾的电子纹微微发亮：“检测到宿主脑波异常活跃，是否需要接入神经接口辅助分析？”
林越伸手按住她的平板边缘，力度很轻：“今天不聊数据。”他环视一圈，目光在红莲出现的瞬间顿住——她穿着改良版的火遁忍服，腰侧挂着林越亲手锻造的查克拉刀，发尾用那根红色绳结扎成高马尾，像团随时能烧穿云层的火焰。
“都过来。”林越拍了拍身边的石墩。
路飞一屁股坐下，膝盖上还粘着草屑；罗拉了拉白大褂下摆，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医疗箱；御坂零抱着平板蹲在他脚边，发梢的水滴在泥地上洇出小坑；红莲站在他右侧半步远，视线始终没离开他眉骨的那道疤。
“昨晚融合本源时，我差点被系统吞了。”林越直截了当。
路飞的瞳孔猛地缩了下，罗的手指停在医疗箱上，御坂零的平板发出轻微的嗡鸣——那是她情绪波动时的连锁反应。
只有红莲没动，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查克拉刀，刀鞘与忍服摩擦的沙沙声像句无声的“继续”。
“但红莲的灵魂印记渗进来了。”林越摸了摸胸口的照片，那里面夹着两人在木叶村的合照，“系统说灵魂共鸣者能分担负载，我之前只当是摆设。现在才明白——”他突然笑了，疤尾的肌肉扯动着，“最强的吞噬，从来不是吞别人的记忆，是把并肩的人刻进自己灵魂里。”
路飞猛地站起来，橡胶手臂甩得噼啪响：“所以老林你要教我们怎么当你的灵魂电池？那我可太擅长了！上次在空岛，我还把娜美的天候棒能量吸过来打过艾尼路呢——”
“闭嘴。”红莲弹了个响指。
路飞的话像被按了暂停键，鼓着腮帮子坐回去。
她转向林越，耳尖微微发红：“你想让我怎么做？结印同步？还是灵魂链接？”
林越从怀里掏出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圆盘，边缘刻着六道轮回纹——那是用尸魂界的灭却师技术改良的。
“这是共鸣器升级版，能让我们的灵魂波动频率完全同步。”他托起红莲的手，将圆盘按在她掌心，“之前怕你担风险没给，现在......”他喉结动了动，“现在我需要你比我更清醒。”
红莲捏紧圆盘，指节泛白。
她突然抬手勾住林越后颈，在众人抽气声中把额头抵上去。
查克拉刀的刀鞘磕在林越腰间，发出清脆的响：“再敢说这种交代后事的话，我就用这把刀把你捅醒。”她退开时，眼尾的泪痣被晨光染得发亮，“说具体操作。”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越只专注于红莲。
他教她如何用查克拉温养共鸣器，如何在灵魂波动紊乱时用忍术压制，如何......“当我意识模糊时，你要替我做决定。”他说得很慢，像在雕刻最珍贵的忍具，“包括......终止融合。”
红莲的刀尖突然抵住他心口。
“终止融合的前提是你还剩半口气。”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熔浆般的热度，“否则我就带着这破系统去陪你。”
路飞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
林越转头看向他，发现这小子正用橡胶手臂把罗的医疗箱吊到自己膝盖上翻找，被罗拍了手还嬉皮笑脸：“老林，该轮到我了吧？我昨晚梦到橡胶果实觉醒了，能把霸气缠成螺旋桨！”
“来。”林越走向训练场。
那里立着十尊一人高的金属靶，是御坂零用废弃的高达零件焊的。
他抽出佩刀指向路飞：“用你最猛的招式，打第三尊靶。”
路飞活动着脖子，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瞬间胀成水桶粗，霸王色霸气像黑色火焰般窜起来：“橡胶——猿王——”
“等一下。”林越突然抬手。
路飞的攻击卡在半空，额头青筋直跳：“老林你耍我？”
“把霸气往骨头里压。”林越走到他身后，手掌按在他后心，“不是覆盖皮肤，是渗进每根橡胶纤维。想象......你在吃最爱的肉，香味要钻进骨髓里。”
路飞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重新蓄力，这次霸王色没有外溢，反而像被吸进身体里。
他的皮肤泛起诡异的紫黑色，手臂上的血管凸起成螺旋状。
“橡胶——螺旋猿王枪！”
轰！
第三尊金属靶被砸成碎片，飞溅的金属渣在半空就被霸王色震成了粉末。
路飞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老林！我感觉身体轻了十倍，霸气好像能当燃料用——”
“那是见闻色和霸王色的初步融合。”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架起了全息投影仪，蓝色光幕上跳动着路飞的各项数据：“肌肉纤维韧性提升300%，霸气消耗降低45%。看来你的果实觉醒，需要的是......”
“别用数据恶心人。”路飞扑过去要揉罗的头发，被对方侧身躲过。
林越笑着摇头，转向正在调试干扰器的御坂零。
她的平板连接着一台冒着蓝光的仪器，那是从《魔法禁书目录》世界搞来的“幻想御手”改良版。
“检测到新的共振频率。”御坂零抬头，电子纹闪得更快了，“如果将干扰器功率提升至200%，可以同时屏蔽十公里内的空间系忍术、霸气感知和恶魔果实能力。但......”她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会产生0.3秒的能量反噬。”
林越蹲下来与她平视：“反噬由我来扛。”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混沌本源能消化这种级别的能量。”
御坂零的眼睛突然亮得像两颗小太阳。
她重重点头，发梢的水珠甩在林越手背上：“请宿主站到安全距离外。现在开始校准——”
“叮——”
一声清越的蜂鸣突然穿透晨雾。
林越的太阳穴猛地一跳，识海里的混沌本源剧烈震颤。
他抬头看向东方，那里的天空正泛起不自然的紫黑色，像被揉皱的幕布。
“是空间扭曲。”罗的声音陡然冷下来。
他不知何时架起了全息投影仪，蓝色光幕上跳动着路飞的各项数据：“和三天前袭击空岛的那股力量同频。”
路飞的橡胶手臂不自觉地绷直，指向远处：“我闻到血味了！不是普通的血，是......”他喉结动了动，“是那种能把人灵魂泡烂的血。”
红莲的查克拉刀“噌”地出鞘，刀刃上跳动着赤红色的火遁查克拉：“方位？”
林越没说话。
他伸手按住胸口的共鸣器，那里传来红莲灵魂的温度。
混沌本源在识海深处旋转得更快了，带着所有人的气息——路飞的热血，罗的冷静，御坂零的专注，红莲的炽热。
“收拾装备。”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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