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你和雨水以后要是生两个儿子，得有一个姓何。”
何大清目光炯炯。
“这样我的房子就直接送给你，算是给何家留个后。”
王跃原本以为何大清会提出金钱上的要求，或是其他物质条件，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关乎血脉传承的条件。
就在这一瞬间，王跃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他用后世的经验来看待现在的房子价值，却忘了这是六十年代的四合院，远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值钱。
何大清的提议，从当下的角度来看，其实相当划算。
何大清敏锐地捕捉到了王跃表情的细微变化。
见年轻人没有立即拒绝，他心中暗喜，脸上浮现出几分期待。
他搓了搓手，决定再加一把火。
“小王啊。”
何大清的语气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我手里还有一本谭家菜的菜谱原本，是谭家菜创始人亲手书写的。”
他边说边观察王跃的反应。
“你要是答应将来把这本菜谱传给姓何的儿子，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
王跃挑了挑眉。谭家菜谱？
这在后世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但现在
他的目光落在何大清脸上，注意到老人提到菜谱时有些肉痛的表情。
看来这确实是他的最后筹码了。
“我对谭家菜没有太多研究。”
王跃实话实说。
“不过既然是您的心意...”
何大清不等他说完，就急切地补充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菜谱！里面记载的很多做法现在都失传了。你要是学会了，在粤菜组当个二厨甚至头厨都不是问题！”
王跃现在对厨艺没有太大野心，但技多不压身，更何况是这种珍贵的传承。
何大清说得也没错，有了这本菜谱，他在轧钢厂食堂的地位确实能更上一层楼。
王跃看着何大清期待的眼神，又想到何雨水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庞，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您。我和雨水的第一个孩子随我姓，第二个随何姓。”
王跃停顿了一下。
“如果只有一个儿子...”
“那就姓何！”
何大清迫不及待地接话，随即又觉得太过急切，讪讪地补充道。
“当然，最好是两个，儿女双全嘛！”
王跃面带笑意，没有戳破老人的小心思。
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协议，何大清高兴得直搓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好！好！”
何大清拍着王跃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小子靠得住！雨水跟了你，我放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何雨水清脆的声音。
“爸，王跃，我买汽水回来了！”
何大清赶紧收敛了笑容，但眼角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何雨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瓶汽水和一包大前门香烟。
“怎么这么高兴？”
何雨水好奇地看看父亲，又看看王跃，把汽水递给他们。
何大清接过汽水，神秘地笑了笑。
“雨水啊，爸和王跃商量好了，把京城的房子给你。”
“给我？”
何雨水惊讶地睁大眼睛，手中的汽水瓶差点滑落。
“不是给哥吗？”
“哼，给那个不孝子？”
何大清脸色一沉。
“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随即又缓和了语气。
“不过这事你先别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何雨水咬着下唇，目光在王跃和父亲之间游移。
王跃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何雨水这才松了口气，但脸颊却悄悄红了起来。
她已经猜到了父亲和王跃之间达成的协议内容。
“我...我知道了。”
何雨水小声应道，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敢看王跃的眼睛。
何大清看着女儿害羞的样子，心中更加满意。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汽水，满足地叹了口气。
“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就回京城办手续！”
当晚，何大清翻箱倒柜，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他小心地取出两样东西。
一张泛黄的房契和一本用蓝布包裹的线装书。
房契是京城那两间四合院房子的证明，而那本书，正是他珍藏多年的谭家菜谱原本。
何大清抚摸着菜谱的封面，眼中流露出不舍。
这本菜谱他原本打算传给傻柱的，毕竟儿子才是传承家业的人。
但如今...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傻柱那个倔脾气，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与其让宝贝蒙尘，不如交给懂得珍惜的人。
“唉，我何大清这辈子，算是没养出好子孙啊。”
老人自言自语道，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了了一桩心事。”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动身前往汽车站。
保城的清晨带着几分凉意，何大清裹紧了身上的棉布外套，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房契和菜谱的布包。
在车站等车的间隙，何大清把王跃叫到一旁，郑重其事地将蓝布包裹递给他。
“给，这就是谭家菜谱。你收好了，将来...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王跃接过包裹，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他点点头。
“您放心，我说话算话。”
何大清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三人登上开往京城的汽车，何大清坐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眼神有些恍惚。
他已经很久没回京城了，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汽车颠簸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在下午三点多到达京城汽车站。
走出车站，何大清站在熟悉的街道上，京城的空气里混杂着煤烟、食物和人流的气息，与他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爸，京城没什么变化吧？”
何雨水挽着父亲的手臂，轻声问道。
何大清摇摇头。
“还是老样子。”
他试探性地问。
“雨水啊，你说...我以后常回来看看怎么样？”
王跃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电视剧里何大清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这确实不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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