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什么时候学会养生了

换源:

  “雨水,这个月的生活费。”

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推过去。

“何叔按时寄来了。”

何雨水擦擦手接过,指尖不经意碰到王跃的手掌。

这钱她从最初战战兢兢到现在坦然接受,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接过时心里的那股暖流。

“存着吧,以后用得上。”

王跃状似随意地说。

何雨水把钱仔细折好塞进贴身的衣兜。

王跃干脆利落地下了结论,起身收拾碗筷。

何雨水抢过他手里的碗。

“我来洗!”

王跃就由着她去忙活了。

则从母亲去世后,何雨水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

小丫头手脚麻利,把两间小平房收拾得井井有条。

窗台上摆着个破搪瓷缸,里头栽着几株野花,给灰扑扑的房间添了抹亮色。

“聋老太太最近总念叨想吃鸡蛋。”

何雨水一边刷碗一边说。

“院里人都说她年纪大该孝敬,可我总觉得...”

“装腔作势。”

王跃冷笑一声。

“解放前她家也就是个小商贩,现在倒成四合院老祖宗了。”

他想起电视剧里这老太婆没少给傻柱出馊主意,语气更冷。

“你少往她跟前凑。”

何雨水乖巧地点头。

她其实也不喜欢聋老太太看人的眼神,像在掂量货物似的。

倒是王跃的母亲。

她记忆里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阿姨,临终前还拉着她的手说的等雨水长大了给我们小跃当媳妇的话。

王跃站起身,整理了下东西。

“对了,开学前我带你去趟保城。”

“保城?”

何雨水眼睛一亮。

“去看我爸?”

“嗯。”

王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你马上要上高中了,总得让你爸知道。再说了...他也该给闺女点经济支持不是?”

何雨水立刻会意,眼睛弯成了月牙。

“零花钱?”

“聪明。”

王跃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末去,正好我休息。”

何雨水欢呼一声,差点打翻刚洗好的碗。

王跃赶紧扶住,无奈地摇头。

“毛毛躁躁的,还高中生呢。”

“这不是高兴嘛。”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

“我都半年没见我爸了。”

王跃没接话。

他其实另有打算。

何大清在保城混得不错,却很少管女儿。

这次去,除了告知何雨水上高中的事,更重要的是要些生活费。

何雨水马上要交学费,买学习用品,处处都要钱。

虽然他有随身空间里的产出可以补贴,但总得有个明面上的来源。

“跃哥,我上学的事...”

何雨水犹豫着开口。

“学校太远了,乘公交车要换好几趟...”

王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要自行车?”

何雨水连连点头,表情十分的激动。

“我看隔壁院的小芳就骑一辆二六的,可漂亮了!”

“二六女车啊...”

王跃摸着下巴思考。

这年头自行车是紧俏货,不仅要钱还要票。

他空间里倒是存了些钱,但自行车票不好弄。

“我考虑考虑。”

他最终说道。

“不过要买也得买女式的,二八大杠你骑不了。”

何雨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王跃的胳膊。

“跃哥最好了!”

王跃被她晃得站不稳,笑着抽出了手臂。

“行了行了,我该上班去了。”

他转身往屋里走,准备换工作服。

何雨水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

“我给你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口,正巧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傻柱。

傻柱三十来岁,是轧钢厂的厨子,因为做菜手艺好,院里人都叫他傻柱,其实本名叫何雨柱,是何雨水的哥哥。

傻柱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今年快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看着王跃和何雨水成双入对的,心里直泛酸。

“早啊,柱哥。”

王跃主动打招呼。

傻柱冷哼一声,背着手从两人身边走过,连个正眼都没给。

王跃和何雨水面面相觑。

“柱哥这是怎么了?”

何雨水小声问。

王跃耸耸肩。

“谁知道呢,可能寡妇家的婆婆又给他脸色看了吧。”

何雨水噗嗤一笑,又赶紧捂住嘴。

院里人都知道傻柱对隔壁院的秦淮茹有意思,可人家是有夫之妇,婆婆看得紧,根本没戏。

“我走了。”

王跃整了整衣领。

“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别给陌生人开门。”

“知道啦!”

何雨水摆摆手。

“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跃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向胡同口。

其实王跃早就不想上班了,有空间在,总归是饿不死的。

但这年头没工作会被人看不起,还会被街道办重点关照。

“又得去当厨子...”

王跃嘟囔着。前世他是个夜猫子,现在却要天天早起,简直要命。

玉潭渊宾馆就在四合院对面,穿过马路就到。

这是一家国营宾馆,主要接待外宾和政府官员。

王跃是后厨的二灶,专门负责面点。

他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七拐八拐地来到后厨。

“师父早!”

徒弟朱石头已经等在更衣室门口,手里捧着杯热茶。

王跃接过茶喝了一口,温度刚好。

“清单呢?”

朱石头赶紧递上一张纸。

“在这呢。”

王跃扫了一眼,就把清单还给他了。

“去准备吧。先把操作台擦三遍,注意卫生。”

朱石头连连点头,小跑着去了。

这孩子笨是笨了点,但肯吃苦。

王跃也不藏私,该教的都教。

换好雪白的工作服,王跃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个人卫生。

指甲剪短了,手洗干净了,头发也塞进了厨师帽里。

做餐饮的,卫生是第一位。

过了片刻,朱石头捧着一团发好的面,额头上还沾着面粉。”

师父,您看这面团揉得行吗?”

王跃伸手捏了捏,面团在他指尖回弹。

“还行,就是水多了点。下次记得分次加,别一股脑全倒进去。”

“记住了!”

朱石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转身就要去擀面。

“等等。”

王跃叫住他。

“先把操作台擦干净。”

朱石头一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

赶紧抄起抹布,哼着小曲擦起台面来。

王跃摇摇头。

这徒弟就是话太多,一闲下来就唠叨个不停,从东家长说到西家短。

上午的活计很快忙完。

王跃安排大家休息,自己则坐在灶台前,翻出一本边角卷起的菜谱打发时间。

刚翻开第一页,朱石头就凑了过来。

“师父,听说没?前厅新来了个服务员,长得可水灵了!”

朱石头挤眉弄眼。

“梳着两条大辫子,眼睛跟会说话似的...”

王跃头也不抬。

“擦你的台子去。”

“擦完了!”

朱石头举起抹布证明。

“三遍,一遍不少!”

王跃正要说话,后厨门帘一掀,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约莫三十七八岁,浓眉大眼,腰间系着条油光发亮的牛皮围裙。

正是王跃的师兄陈小虎。

“王跃,来一下。”

陈小虎招招手,声音浑厚。

王跃合上菜谱,跟着师兄进了后厨尽头的小办公室。

这是厨师长的专属空间,不到十平米,摆着一张掉漆的办公桌和两把椅子。

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和先进工作者的锦旗。

陈小虎关上门,从抽屉里摸出半包大前门,递给王跃一支。

王跃摆摆手。

“戒了。”

“戒了?”

陈小虎挑眉。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养生了?”

“雨水不让抽。”

王跃无奈地笑笑。

“说熏得慌。”

陈小虎哈哈大笑,自顾自点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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