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闫富贵慢悠悠地踱到槐树下，显然是想看接下来的好戏。
王跃注意到，几个未婚的男青年眼神不住地往何雨水身上瞟。
那些目光像苍蝇一样黏在她身上，让王跃心里一阵烦躁。
“看什么看？”
王跃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几个青年立刻缩了缩脖子，假装研究地上的蚂蚁。
雨水站在王跃身后半步，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王跃回头，看见她眼睛里闪着不安的光。
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傻柱，今天你要是不把雨水的粮票和购粮证交出来，我就去街道办说道说道。”
王跃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钉。
“今年粮食紧张，京城都开始吃代食品了，你倒好，拿亲妹妹的口粮充大方！”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梗着脖子嚷道。
“我...我把雨水的粮食卖了！手头紧，你先等等，下个月再拿！”
“卖了？”
王跃冷笑一声。
“卖给谁了？贾家？”
他转向还没散尽的众人。
“大伙听听，亲哥哥卖妹妹的口粮，这是什么道理？”
二大妈立刻接茬。
“哎哟喂，怪不得贾家日子过得滋润，原来是有傻柱这个粮仓啊！”
人群里响起几声嗤笑。
傻柱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上前。
“王跃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王跃不躲不闪，在傻柱冲过来的瞬间侧身一让，顺手在他后背一推。
傻柱踉跄几步，差点扑进晾衣绳上挂着的被单里。
“怎么，理亏就要动手？”
王跃的声音冰冷。
“把购粮证拿出来，我要看看这些年你贪了雨水多少口粮！”
雨水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哥，我...我经常饿着肚子去上学...”
傻柱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
“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过！”
雨水的眼圈红了。
“你说女孩子吃那么多干什么，省着点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王跃胸口一阵发闷。
前两天他听二大妈闲聊，说看见傻柱把一包东西塞给秦淮茹，里面露出大白兔奶糖的包装纸。
那是雨水最喜欢的糖，他攒了三个月肉票才给她买过一回。
当时雨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却舍不得一次吃完，每天只肯舔一小口。
傻柱倚在门框上，嘴里叼着半截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王跃冷眼看着他，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紧。
这混蛋居然把雨水的口粮送人了？那可是他未婚妻活命的东西！
“雨水，去推自行车。”
王跃声音平淡。
“咱们去街道办。”
何雨水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却没说话，转身往后院走。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了，自从父亲走后，傻柱就没把她当回事。
要不是有王跃护着，她怕是连学都上不成。
“哎哎哎！”
傻柱这下急了，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
“王跃，你至于吗？不就是几斤粮食，我下个月补上还不行？”
王跃冷笑一声。
“补上？三年了，你补过一回吗？雨水饿得半夜哭的时候你在哪？她发烧到三十九度还去上学的时候你在哪？”
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傻柱脸上挂不住，正要发作，易中海从外头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
“怎么回事？”
易中海皱眉问道。
傻柱像见了救星似的，赶紧凑上去。
“一大爷，您给评评理，王跃这小子非要去街道办告我，就为了一点粮食...”
易中海没等他说完，目光严厉地扫过来。
“柱子，你又把雨水的口粮送人了？”
傻柱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那个...秦姐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棒梗那孩子饿得直哭...”
“所以你就拿你亲妹妹的口粮去填贾家的窟窿？”
王跃声音陡然提高。
“易师傅，您给评评理，有这么当哥哥的吗？”
易中海脸色阴沉下来。
他太了解傻柱了，这混小子对秦淮茹那点心思全院谁不知道？
可没想到他居然糊涂到这种地步。
“柱子，立刻把粮食还给王跃。”
易中海命令道。
“今天要是不给，王跃去街道办告你，我也拦不住。”
傻柱急得直搓手。
“一大爷，我...我拿不出来啊，粮食都给秦姐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哎哟喂，傻柱这是下血本啊！”
三大妈嗑着瓜子，眼睛滴溜溜转。
“连亲妹妹的口粮都送，该不会是跟秦淮茹...”
“你懂什么！”
大根叼着烟，一脸高深莫测。
“秦淮茹那样的女人，手段多着呢。傻柱这样的愣头青，还不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小四蹲在旁边，一脸不信。
“秦姐有那么大魅力？许大茂能看上她？他媳妇娄晓娥多漂亮啊！”
大根嗤笑一声。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个屁！秦淮茹这样的寡妇，那滋味...”
“大根！你胡咧咧什么呢！”
许大茂正好路过，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谁跟秦淮茹有关系了？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小四不怕死地凑上去。
“许哥，你真没对秦姐动过心思？”
许大茂气得跳脚，余光却瞥见自家媳妇娄晓娥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放你娘的屁！”
许大茂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我许大茂对天发誓，要是跟秦淮茹有一腿，让我断子绝孙！”
娄晓娥走过来，冷冷道。
“发这么毒的誓，心虚了？”
“媳妇儿，我冤枉啊！”
许大茂赶紧搂住娄晓娥。
“我心里只有你，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你也信？走走走，回家我给你炖鸡汤去...”
这边闹剧还没完，那边易中海已经听傻柱说完了全部经过，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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