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的手在水盆里无意识地画着圈，水面上的肥皂泡一个个破裂。
“跃哥说...现在提倡晚婚...”
“傻丫头！”
秦淮茹打断她，声音压得更低。
“王跃人品是好，可单位里那些服务员，一个个水灵灵的，保不齐就有那不要脸的往上贴。男人嘛，血气方刚的，哪经得起勾搭？”
何雨水猛地抬头，表情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
“跃哥不是那样的人。”
“姐姐是过来人，见得多了。”
秦淮茹神秘兮兮地凑得更近，身上劣质雪花膏的香味混着汗味钻进何雨水的鼻子。
“男人啊，得时不时给点甜头，不然...”
“秦姐！”
何雨水羞得满脸通红，手里的衣服拧成了一团麻花。
秦淮茹见火候差不多了，突然话锋一转，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说起来，我家那几个崽子，都三天没沾荤腥了，整天嚷嚷着饿...”
何雨水犹豫片刻后站起身。
“秦姐你等一下。”
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间，从床底下的小木箱里摸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牛肉干，这是王跃昨天特意从单位带回来给她的。
回到院子，秦淮茹的眼睛立刻黏在了那包牛肉干上。”
雨水啊，这怎么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已经伸了过来。
“没事的秦姐，给孩子们解解馋。”
何雨水勉强笑了笑。
秦淮茹刚才那番话，像一粒种子，在她心里悄悄生了根。
秦淮茹接过牛肉干，脸上堆满了笑。
“那姐姐就不客气了。对了，晚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啊！”
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抱着洗衣盆扭身走了，留下何雨水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贾家的门关上了，秦淮茹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她快步走到里屋，贾张氏正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
“妈，事情办妥了。”
秦淮茹压低声音，把牛肉干往桌上一放。
“我看那丫头片子已经动摇了。”
贾张氏抬起浑浊的眼睛。
“这么快？”
“您就瞧好吧。
“秦淮茹得意地笑了。
“两个小年轻，尝到甜头就收不住。等生米煮成熟饭，何雨水那肚子几个月就能显怀，到时候...”
贾张氏皱了皱眉。
“会不会太顺了？王跃那小子精着呢。”
“再精也是男人。”
秦淮茹撇撇嘴。
“再说了，何雨水那丫头单纯，我随便说两句她就信了。您没看见她刚才那表情，跟丢了魂似的。”
贾张氏沉吟片刻，终于点点头。
“那就看今晚了。”
西厢房里，王跃正把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雨水洗手怎么这么久？
正想着，门帘被掀开，何雨水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异样。
“怎么洗个手洗这么久？”
王跃一边盛饭一边问。
“菜都快凉了。”
何雨水没回答，而是盯着桌上的菜发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老王...今天的菜真丰盛啊。”
王跃手一抖，饭勺差点掉地上。
“你叫我什么？”
“啊？”
何雨水似乎这才回过神来。
“我...我叫你跃哥啊，你听错了吧？”
王跃狐疑地打量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快坐下吃饭吧。”
他最终决定先不管这个，兴冲冲地拿出两个小酒杯。
“今天得喝一杯！”
何雨水慢吞吞地坐下。
“有什么好事吗？”
“现在还不能说。”
王跃神秘地眨眨眼。
“等有眉目了再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
何雨水撇撇嘴，却没像往常一样追问。
她悄悄观察着王跃的侧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确实招人喜欢。
秦淮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单位里那些服务员，一个个水灵灵的
“跃哥...”
她犹豫了一下。
“你们单位...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姑娘啊？”
王跃正往她碗里夹菜，闻言一愣。
“啊？哦，是有些女服务员长得不错。怎么了？”
何雨水的心猛地一沉，筷子在碗里搅来搅去。
“那...你有没有看中谁啊？”
“你问这个干嘛？”
王跃觉得莫名其妙，直接夹了块排骨塞到她嘴里。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何雨水嚼着排骨，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秦淮茹的话缠绕在她心头。
男人啊，得时不时给点甜头...
她偷偷看了眼王跃专注吃饭的侧脸，心跳突然加速，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怎么了？”
王跃转头，正对上何雨水闪烁的眼神。
“我...”
何雨水突然站起身，绕过小方桌坐到王跃身边。
“跃哥，我...”
王跃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平时害羞得像只鹌鹑的何雨水，今晚却反常地大胆。
他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她。
“雨水，出什么事了？”
何雨水的手绞在一起，指节都泛了白。
她终于把憋了一整天的话倒了出来。
“秦淮茹今天在院子里跟我说...说你们单位有很多漂亮姑娘，让我...让我小心点...”
王跃眼神一凛。
“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男人得时不时给点甜头...”
何雨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脸涨得通红。
“还教我怎么...怎么拴住你...”
“呵。”
王跃冷笑一声，表情有些生气。
“果然是她。”
何雨水困惑地抬头。
“跃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明明平时都不怎么搭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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