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食堂厨师傻柱每天下班后私自带饭菜出厂的行为。
写到关键处，他还特意强调。
如果三天内没有处理，举报信将送到上级部门领导手中。
写完最后一笔，王跃长舒一口气，将信纸折好塞入信封。
晚上，轧钢厂区只剩下零星的灯光。
他轻巧地翻过围墙，借着夜色的掩护，将五封同样的举报信分别投入五位厂领导的办公室门缝。
第二天清晨，杨厂长推开办公室门时，信封就躺在地板上。
他皱眉捡起，拆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信中提到如果三天内没有处理，举报信会送到上级部门领导手中，这分明是威胁！
“老杨，你也收到了？”
李副主任推门而入，手里同样捏着一封信。
杨厂长点点头。
“看来不止我们两个。”
会议室里，五位厂领导面色凝重。副厂长拍案而起。
“如果情况属实，必须开除傻柱以儆效尤！食堂的饭菜是公家的，他凭什么往家带？”
“先别急着下结论。”
李副主任推了推眼镜。
“应该先调查清楚。如果举报属实，严肃处理；如果是诬告，也要查出举报人。”
杨厂长沉吟片刻。
“老李说得对。这事就交给你去查，有结果立刻通知我。”
会议室外，王跃假装擦拭走廊的窗户，耳朵却竖得老高。
当听到李副主任领命调查时，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
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涌向厂门。
傻柱像往常一样，拎着两个沉甸甸的饭盒，哼着小曲往外走。
今天他特意多装了些肉片，贾张氏那老太婆昨天还嫌菜少呢。
“何雨柱同志，请等一下。”
保卫科的人突然拦住去路，李副主任从后面缓步走来。
傻柱心头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哟，李主任，什么事啊？”
“请打开你的饭盒检查。”
李副主任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工人都停下了脚步。
傻柱脸色变了。
“这...这是厂里默许的！我作为厨师，带点剩菜回家怎么了？”
“这是厂领导的决定。”
李副主任寸步不让。
“放屁！”
傻柱突然暴怒，挥拳就要打人。
“老子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
保卫科的人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他制服。
饭盒摔在地上，盖子弹开，香气四溢的菜肴暴露在众人眼前。
一盒是肉片炒柿子椒土豆，肉片多得惊人；另一盒是炒菠菜，也装得满满当当。
“天哪，这么多肉！”
“我们工人一个月才吃几回肉，他天天往家带？”
“太不像话了！”
这时，一个工人高声问道。
“李副主任，你们怎么今天才抓他？以前不知道吗？”
李副主任环视众人，意味深长地说。
“如果我早知道何雨柱同志每天带这么多菜回家，就不会等到今天才抓他了。”
“就是！领导也是刚发现！”
“这种蛀虫早该处理了！”
几个保卫科的人立即帮腔，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工人们的怒火被彻底点燃，有人甚至朝傻柱吐口水。
“放屁！你们这是栽赃！”
傻柱额头青筋暴起，突然扭头在人群中搜寻。
“秦淮茹！一大爷！你们在哪？”
人群外围，秦淮茹脸色煞白。
她攥着衣角的手发抖，在看到傻柱被押着往保卫科走时，转身就往四合院跑。
轧钢厂大门渐渐远去，傻柱的叫骂声仍隐约可闻。
“我要见杨厂长！你们这是打击报复！”
秦淮茹冲进四合院时，差点撞上正在浇花的易中海。水壶掉在地上，溅湿了裤脚。
“怎么了这是？”
易中海皱眉，看着气喘吁吁的秦淮茹。
“一、一大爷。”
秦淮茹上气不接下气。
“傻柱...傻柱被保卫科抓了！”
易中海眼神一凝，拉着她往角落走。
“慢慢说，怎么回事？”
秦淮茹把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了，说到那两盒菜时，易中海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
他摸着下巴。
“早不抓晚不抓，偏偏今天抓...”
突然压低声音。
“你先回去，我去找杨厂长。记住，别跟任何人说我去哪了。”
秦淮茹点点头，刚转身又被叫住。
“贾张氏那边...”
易中海欲言又止。
“我明白。”
秦淮茹苦笑。
“就说您去想办法了。”
易中海匆匆出门后，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才推开自家房门。果然，贾张氏正坐在炕上纳鞋底，一见她空着手进来，三角眼立刻吊了起来。
“饭盒呢？”
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秦淮茹关好门，压低声音。
“妈，出事了。傻柱被保卫科抓了，菜全撒地上了。”
贾张氏手里的针抖了下。
“谁抓的？”
“李副主任带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贾张氏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骂声戛然而止。
半晌才咬牙切齿。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举报的？”
“一大爷去找杨厂长了。”
秦淮茹拿起笤帚开始扫地，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要是杨厂长肯帮忙，应该能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
“肯定要挨处分。”
秦淮茹扫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王跃正从前院经过，手里拎着个布包。
贾张氏拍着炕席骂。
“处分算个屁！只要能回来上班就成！”
突然想到什么，声音陡然降低。
“那明天...”
秦淮茹苦笑。
“妈，就算回来，短期内肯定不敢带饭盒了。”
“什么？”
贾张氏声音拔高八度，又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咱家...”
秦淮茹没接话，默默把碎布头扫进簸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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