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她。
“秦淮茹小声说。
“她就是眼红。”
王跃推车经过贾家门口时，八岁的棒梗正扒着门框偷看。
小家伙扭头冲屋里喊。
“奶奶！真的是新车！锃亮锃亮的！”
“小兔崽子！滚回来！”
贾张氏的骂声从屋里传来。
王跃把车停在自己屋门前，故意没上锁。
他知道整个四合院现在最热闹的话题就是他这辆新车。
果然，不一会就有三三两两的邻居假装路过，眼睛却不住地往自行车上瞟。
“王跃。”
胡大妈又凑过来。
“你要是能再弄到车票，我出双倍价钱！”
“我也要！”
李婶急忙插嘴。
“我家闺女马上要相亲了，有辆自行车多体面！”
王跃摆摆手，随意推辞道。
“我尽量问问，但不保证啊。”
他眼角余光瞥见贾张氏鬼鬼祟祟地往易中海家方向溜去，冷笑一声。
易中海家，饭桌上摆着一盘炒白菜和两个窝头。
一大妈正给易中海盛粥，就听见外面贾张氏扯着嗓子喊。
“老易！出大事了！”
易中海放下筷子。
“这贾张氏，又闹什么幺蛾子？”
门被猛地推开，贾张氏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不得了了！王跃那小子投机倒把！”
“你亲眼看见了？”
易中海慢条斯理地问。
“全院都传遍了！”
贾张氏拍着大腿。
“他一个毛头小子，哪来的钱和票买自行车？肯定来路不正！咱们得开全院大会批斗他！”
易中海和一大妈交换了个眼神。
一大妈小声说。
“老王生前是一级厨师，工资不低，抚恤金也不少...”
“就是！”
贾张氏更来劲了。
“他爹死了才半年，他就挥霍买自行车，这不是败家子吗？”
易中海摇摇头，觉得不妥。
“贾嫂子，没证据的事不能乱说。王跃那孩子虽然性子冷，但不是没分寸的人。”
“老易！”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你这是包庇！他买的是女式车，说是给何雨水买的，谁信啊？何雨水才多大？分明是...”
“够了！”
易中海一拍桌子。
“贾嫂子，你要是有真凭实据，我立刻召开全院大会。要是没有，就别在这儿捕风捉影！”
贾张氏被噎得满脸通红，突然压低声音。
“老易，你就不想拉拢王跃？他要是真那么有钱...”
易中海眼中精光一闪，但很快恢复平静。
“送客。”
一大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易中海！你别后悔！王跃这小子目中无人，早晚要骑到你头上去！”
另一边，王跃推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女式自行车走进院子。
车把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几个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纷纷侧目。
“雨水！快出来看！”
王跃站在何家门前，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何雨水探出头来，目光落在自行车上，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这...这是...”
何雨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行车前，手抚过锃亮的车架，生怕自己的手弄脏了它。
王跃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给你买的，上学用的。”
“真的？”
何雨水猛地抬头，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红。
“这得多少钱啊？”
“一百八十五块，外加工业券。”
王跃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据。
“已经交过税了，名字写的是你。这些票据你收好，以后每年记得按时去交税。”
何雨水接过票据，看到上面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我不会骑...”
何雨水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声音低了下去。
王跃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傻丫头，我教你。女式车比男式的好骑多了，你肯定一学就会。”
“现在能教我吗？”
何雨水抓住王跃的袖子摇晃着，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王跃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沉到了西厢房的屋檐下，但他不忍心拒绝何雨水期待的眼神。
“行吧，就在院子里骑两圈，天黑了就回家。”
何雨水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要往自行车上爬。
王跃连忙扶住车把。
“别急，先学推车。”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在院子里转起了圈。
何雨水起初歪歪扭扭，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王跃及时扶住。
渐渐地，她找到了平衡感，在王跃的搀扶下能骑一小段路了。
“看！我会了！”
何雨水兴奋地喊道，声音清脆得像铃铛。
院里的动静引来了不少邻居。
前院的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手里的烟卷都快烧到手了也没察觉。
“显摆什么...”
许大茂低声嘟囔，心里不是滋味。
他家也有自行车，是辆老旧的飞鸽牌，骑起来嘎吱作响，跟王跃这辆崭新的永久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媳妇娄晓娥从屋里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哟，雨水有新车了？真不错。”
“有什么好的。”
许大茂冷哼一声。
“一个丫头片子，骑这么好的车，也不怕摔着。”
娄晓娥奇怪地看了丈夫一眼。
“咱家不也有自行车吗？你酸什么呢？”
“你懂什么！”
许大茂甩手进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与此同时，秦淮茹站在四合院门口，不时向外张望。
她在等傻柱，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
天色渐暗，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家做饭。
刚走到中院，她就看见贾张氏急匆匆地往外走，连她喊了几声都没听见。
“妈！妈！这么晚了去哪啊？”
秦淮茹追了两步，但贾张氏已经拐出了院门。
秦淮茹摇摇头回到家中，几个孩子已经饿得趴在桌上了。
“妈，什么时候吃饭啊？”
大儿子揉着肚子问。
“马上，妈这就做。”
秦淮茹赶紧系上围裙，从缸里舀出半碗棒子面，想着怎么把这顿饭做得能填饱肚子。
另一边，王跃和何雨水终于结束了自行车教学。
何雨水意犹未尽，但天色已晚，只好恋恋不舍地把车推进屋里。
“明天还教我，好不好？”
何雨水一边擦汗一边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王跃无奈地笑笑。
“好，明天早点回来教你。现在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两人回到王跃家。
何雨水熟练地生火做饭，不一会儿，一盘白斩鸡、一碗青菜和两碗米饭就摆上了桌。
“今天怎么有鸡？”
王跃惊讶地问。
“我哥昨天带回来的，我特意留了一半给你。”
何雨水夹起一块鸡腿肉放到王跃碗里。
“你工作那么累，得补补。”
王跃心里一暖，也给她夹了一块。
“你也多吃点，上学费脑子。”
两人边吃边聊，何雨水兴奋地计划着明天的学车安排，王跃则提醒她。
“明天下午咱们得去我堂姐家一趟，说好给你做冬衣的。”
“嗯！”
何雨水点头。
“堂姐手艺可好了，去年给我做的棉袄可暖和了。”
“要是她家棉花不够，我想办法。”
王跃扒了口饭。
“厂里最近发了一些棉花票。”
两人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没等王跃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贾张氏带着两个穿制服的巡捕闯了进来。
贾张氏一脸得意，指着墙角的自行车尖声道。
“就是他！那车肯定是投机倒把来的！”
年轻的巡捕一脸严肃，上前一步。
“同志，请出示你的自行车证件。”
王跃和何雨水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王跃站起身，表情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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