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是我今天下午刚买的，有正规发票。”
“少狡辩！”
贾张氏插嘴。
“你一个毛头小子，哪来这么多钱买新车？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中年巡捕打量了一下屋内陈设，又看了看王跃和何雨水惊慌却并不心虚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拦住想要发作的年轻同事，和气地问。
“小伙子，你在哪工作？”
“玉渊潭宾馆，粤菜组三厨。”
王跃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过去。
中年巡捕接过看了看，点点头。
“工资不低啊，买辆车确实没问题。”
他转向贾张氏。
“这位大姐，你说人家投机倒把，有证据吗？”
贾张氏一噎，随即强词夺理。
“他...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肯定是投机倒把。”
王跃家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贾大妈这是眼红人家小年轻有出息吧？”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自行车票多难弄啊，他一个三厨哪来的门路？”
也有人附和贾张氏的怀疑。
王跃面色如常，转身对站在门内的何雨水道。
“雨水，把发票和交税本拿来。”
何雨水点点头，很快从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王跃。
王跃将里面的单据一一展开，交给中年巡捕检查。
“这是百货大楼的正式发票，这是工业券使用证明，这是自行车专用票...”
王跃指着每张单据解释。
“全部手续齐全，没有任何问题。”
中年巡捕仔细核对每张单据，不时点头。
年轻巡捕也凑过来看，眼中的怀疑逐渐消散。
“确实没问题。”
中年巡捕最终确认道，将单据还给王跃。
“感谢配合调查。”
说完，他示意年轻同事准备离开。
贾张氏见状慌了神，急忙上前拦住两人。
“巡捕同志，你们别被他骗了！他亲口说过这辆自行车是多花了好几个月工资弄来的！胡大妈、李大妈她们都听见了，可以作证！”
被点名的几位大妈面面相觑，胡大妈率先摆手。
“我可没听见这话，我只听小王说这是新款女式自行车，适合雨水骑。”
“是啊是啊，我们啥也没听见。”
李大妈和其他几位邻居也纷纷附和，她们可不想得罪王跃，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院子里生活。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
“你们这些墙头草！明明昨天还在说。”
“贾张氏！你别血口喷人！”
胡大妈立刻打断她。
“我们啥时候说过这话？”
“就是！自己眼红人家有自行车，还拉我们下水！”
李大妈也毫不客气地反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贾张氏和几位大妈开始互相指责，声音越来越大。
两位巡捕站在一旁，面露无奈。
中年巡捕摇摇头，对王跃道。
“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们这就回去。”
王跃点点头，却突然开口问道。
“巡捕同志，如果有人诬告他人，该怎么处理？”
中年巡捕一愣，有些迟疑。
“这个...”
秦淮茹见势不妙，赶紧从人群中挤出来，满脸堆笑地打圆场。
“王跃兄弟，这事儿是我婆婆不对，我替她给你赔不是。”
说着，她转向贾张氏。
“妈，您快给王跃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贾张氏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我道什么歉？他就是有问题！”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又转向王跃深深鞠了一躬。
“王跃兄弟，我婆婆年纪大了，糊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王跃目光异常坚毅。
“秦姐，这不是一般见识的问题。如果今天巡捕同志认定我投机倒把，我会面临什么后果？轻则丢掉工作，重则家破人亡。这样的诬告，能就这么算了吗？”
秦淮茹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年轻巡捕忍不住劝道。
“同志，邻里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要不...”
“不，这不正常。”
王跃打断他。
“如果今天我被诬告成立，谁来为我主持公道？”
中年巡捕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说得对。但目前法律对诬告的处理确实不够明确...”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抽泣着说。
“王跃兄弟，我婆婆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易中海也从人群中走出来，语重心长地说。
“小王啊，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贾大妈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宽容些吧。”
王跃看着眼前这些劝他大度的人，心中冷笑。
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嘴脸了，如果今天被诬告的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恐怕早就闹翻天了。
“易大爷，如果今天被举报的是您，您会怎么做？”
王跃直视易中海。
“贾张氏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去巡捕房举报我，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我轻易放过她，明天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诬告我？”
周围邻居们听到王跃的话，纷纷交头接耳。
有人小声嘀咕。
“贾张氏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
“就是，没凭没据的就去举报，这不是害人吗？”
王跃看到大家的反应，心中稍感安慰。
至少院里还有明事理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被贾家那套把戏蒙蔽了双眼。
何雨水在后面拉了拉王跃的衣角，红着眼睛小声说。
“跃哥，你别生气...我、我会一直等你出来的...”
王跃哭笑不得，转身揉了揉何雨水的脑袋。
“傻丫头，我又没被抓进去，等什么等？”
何雨水这才反应过来，羞得满脸通红，引得周围几个大妈善意地笑了起来。
王跃把目光转向那位中年巡捕，轻声问道。
“同志，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王跃压低声音。
“请问你们局长还是程局长吗？”
中年巡捕明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王跃几眼。
“你认识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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