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帅，知道我们为什么传唤你过来吗？”
“不知道！”
“不知道？呵呵，那你为什么要把老婆孩子送走？”
马帅看了何勇一眼，对于警方的调查力度也感到佩服了。
“没什么，就是孩子老闹着要出去玩，索性就让他们出去走走。”
“是吗？我还以为你心虚了，想要先安顿好他们呢！”
“呵呵，警官说笑了！”
何勇脸色一板，直接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和你说笑？我们有那个时间吗？你不要以为装糊涂就可以糊弄了事……”
“警官，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我什么事儿啊！”
“好，那我给你一个提示，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牧歌越狱案……”
“警官，我又不认识这个牧歌，他越狱和我无关啊！”
“你是不认识牧歌，但是你认识他父亲牧野吧？”
马帅终于抵赖不了了，因为这个事情根本经不住查，继续抵赖也没用。
“哦，牧野啊？我好像记得，不过他不是去世多年了吗？”
“没错，我们现在想要了解的，就是牧野去世前的事情！”
马帅说道：“好说，我和牧野虽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但是对他确实有点了解。”
何勇问道：“马帅，牧野去世前，你们新帅集团是负责承包开发北湖区的那个湖景花园小区吧？”
“没错，这个事情很容易查！”
“那么在开发的过程中……不，准确地说，在拆迁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
“额……”
何勇冷笑一声：“怎么，没有想好怎么糊弄我们吗？”
马帅笑呵呵地说道：“警官，您可是误会我了，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没事，我们时间多，从头说起也行！”
“那好吧！当时我们承包这个项目……”
“等等，你们是怎么承包的？从哪里承包下来的？前后一定要说清楚！”
马帅看了何勇一眼，有点好奇他哪里来那么大的胆量去查那些人。
不过在确认了何勇的要求后，他只能老老实实说出了长藤资本！
还是那句话，这个事情经不住查！
市政府和北湖区政府那边都有地块的拍卖记录，现在也不可能马上就销毁档案。
所以这个事情他瞒不住，也不想瞒！
审讯室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马帅在述说当年的事情。
当然了，肯定是有所保留的。
何勇他们也没有随时打断，而先让他说完再说。
直到马帅掐头去尾地表示说完了，何勇才有点动怒了。
“马帅，马总，我看你不只是会做生意，连太极功夫也非常了得啊！”
“哪里哪里，我不会这个……”
“不会？那你为什么一问三不知？为什么把最重要的事情都隐去了？”
“没有吧？”
“我再提示你一句，拆迁过程中，是不是死了人？”
“……”
马帅知道，事情终于还是暴露了。
何勇逼问道：“不要想着遮掩过去，我们查到的远比你想象得多！”
“好吧，我承认，当时因为请的拆迁公司不靠谱，确实拖累了我们。但是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们想看到，而且我们也做了补偿，人家家属也没有闹啊！”
“没有闹？马帅，我跟你说个事，我们怀疑，前几天被杀害的周莹玉，很可能是当年那些人干的！”
“啊？不是那个牧歌吗？”马帅多少有点吃惊了。
何勇看着他说道：“谁跟你说一定是牧歌干的？”
“这个……好像新闻上都是这样猜测的！”
“你也说了那是猜测，当不得真！现在你还是说说吧，当年那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也要说清楚！”
马帅斟酌了一番语言，最后还是说出了一些事情。
当年确实是新帅集团承包了这个工程项目，但是拆迁公司又是另外一个。
但说到底他们是认识的，是有联系的，甚至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马帅只是交代了，当年拆迁纠纷，重点推到了拆迁户身上，说他们不满政府定下的标准。
实际上隐瞒了拆迁补偿款的事情，毕竟牵连太大了。
接着又说到了纠纷后的强拆事件，双方发生了械斗，有人员受伤。
却不料有人竟然有病在身，在医院救治的过程中，突然就病发去世了。
虽然没有逮捕他们，但是善后的费用可不低，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而这个过程中，牧野因为得到了拆迁户的认可，作为中间人负责调解，实际上帮助拆迁户争取到了更多的利益。
而且他也不支持强拆，算是比较正直的干部。
可惜这样一来，就导致拆迁户觉得有人帮助，拆迁工作迟迟没有完成。
马帅不敢说有什么人因此恼怒，只说了对新帅集团影响很大。
直到牧野出车祸去世，那些拆迁户突然就不争了，拆迁工作顺利推进。
在马帅说来，仿佛是因为牧野耽误了他们的拆迁工作一样，听得何勇等人连连摇头。
不过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要不是为了办案，都懒得管那么多。
马帅说清楚了这个事情，但是何勇等人还是觉得不够。
“马帅，你说当时这个事情对你们新帅集团影响很大，那么你们对牧野就不恨吗？”
马帅心里突突，暗道要给我下套啊！
“警官，这有什么可恨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互相体谅吗？”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陶布寥要撞死牧野？”
“啊？”马帅装作很迷茫的样子，“这，这又是为了什么？”
“对啊，所以要问你啊！根据周莹玉的交代，她曾经听陶布寥说漏嘴，说是牧野挡住了某些人路……”
何勇一边说一边看着马帅，却发现马帅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也没有料到，此刻马帅心里的警钟已经疯狂滴滴滴地响了。
“所以，马帅，某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呵呵……”马帅笑了笑，“警官，我怎么知道呢？我和这个陶布寥不认识，要不是因为案件引起了新闻上的轰动，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
何勇沉吟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
这个事情本来就没有指望一次就查清楚，毕竟背后不知道涉及了多少大人物。
他马上就转而询问起了其他事情，包括项目工程的过程有没有其他事情，其他家属有没有闹过，以及对牧野的评价等等。
因为马帅比较狡猾，审讯工作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专案组的收获还是有的，至少从马帅这个当事人这里，得到了更多具体的情况。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个审讯过程中，牧歌已经暗中调动他们的通讯设备，把审讯过程也窃听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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