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绝情谷像是被死神的黑袍严严实实地罩住,阴森恐怖的气息肆意弥漫。狂风在谷中如疯了般肆虐呼啸,那声音犹如无数含冤而死的冤魂在绝望悲号,直往人的心坎里钻,听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公孙绿萼怀揣着从父亲密室中历经千辛万苦才拓下的地图,与赵珏如同两只潜行的夜枭,小心翼翼地潜入了鳄鱼潭。
刚踏入潭水,一股令人几欲作呕的腐臭气息便扑面而来,那味道就像是无数具腐烂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发酵,熏得人头晕目眩。潭水冰冷刺骨,仿若无数根冰针,瞬间透过衣物刺入肌肤,缓缓漫过他们的腰间。每往前挪动一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潭底那黏糊糊的淤泥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脚下不停地蠕动,仿佛无数双无形且邪恶的手,正不怀好意地试图将他们拖拽进无尽的黑暗深渊。
公孙绿萼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但一想到被困在这恐怖之地的母亲,她银牙一咬,心一横,那眼神中瞬间闪过决然之色,毅然决然地沉入潭底。赵珏见此,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他心中暗自思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公孙绿萼独自面对这未知的危险,一定要帮她救出母亲。
冰冷的潭水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瞬间将公孙绿萼紧紧包裹。她清楚地感觉到锋利的鳄齿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擦过小腿,一阵钻心的剧痛如电流般“唰”地传遍全身,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撕裂。鲜血,如红色的丝线般在水中缓缓蔓延开来,那鲜艳的红色在这黑暗的潭水中显得格外刺眼,瞬间引来了更多潜藏在黑暗深处的黑影。那些鳄鱼如同饿狼看见了猎物,疯狂地摆动着身躯,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她猛扑过来。
公孙绿萼在水中拼命地挣扎,艰难地摸索着石壁上的刻痕,心中被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填满。她的心跳如鼓,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回响:“难道我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吗?不,绝对不行!母亲还在等着我去救她,我一定要找到母亲!我不能死在这里!”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尽的绝望彻底吞噬,精神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触碰到了半截生锈的铁链。刹那间,一股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这……这正是母亲当年束发的「玄铁同心锁」!母亲一定就在附近!”
顺着铁链,公孙绿萼强忍着小腿的剧痛,摸索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处地穴。地穴中,磷火像是一群调皮又邪恶的小精灵,忽明忽暗,犹如鬼火般闪烁不定,散发着一股让人寒毛直立的阴森恐怖气息。公孙绿萼举着火折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到脚下的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凄惨地诉说着他们生前遭受的痛苦折磨,让人不寒而栗。
在由千具鳄鱼骸骨堆成的王座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枯瘦老妇。她的指甲长得蜷曲如钩,犹如鹰爪一般,正将啃剩的鱼骨刺入石壁,每刺一下,都伴随着“噗嗤”一声,仿佛那不是刺在石壁上,而是刺在她心中的仇人身上。而那石壁上,早已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杀」字,仿佛是她心中无尽仇恨的疯狂宣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成,透着浓浓的杀意。
“娘…?”公孙绿萼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满心的期待。她的这声呼唤在地穴中激起阵阵回响,仿佛是从另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世界传来,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空灵。
裘千尺猛然抬头,眼眶中只剩下两个黑洞,那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却又仿佛能看穿公孙绿萼的心思。二话不说,她抬手精准地掷出鱼骨,“嗖”的一声,那鱼骨便如同一支利箭,牢牢钉入女儿耳畔的石壁,只差分毫便要伤到公孙绿萼。“公孙止派你来取绝情丹?”她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刺耳,犹如夜枭在深夜的啼叫,在这阴森的地穴中不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还没等公孙绿萼来得及回答,裘千尺口中猛然喷出三枚枣核钉,那枣核钉速度极快,如三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将火折子击灭。刹那间,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只听得铁链铮响,公孙绿萼只觉得脖颈一紧,一只枯瘦如柴的爪子已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那只手,可那只手却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仿佛要将她的生命一点点掐灭。
“孩儿是来救您出去的!”公孙绿萼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母亲的手背上。那滚烫的泪水,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思念。裘千尺浑身猛地剧震,仿佛被一道强大的电流击中,整个人都为之一颤。她缓缓扯开破烂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狰狞的剑疤,那剑疤犹如一条扭曲的蜈蚣,趴在她的胸口,诉说着当年的惨烈。她声音颤抖着说:“你可知道,这就是公孙止那「阴阳倒乱刃法」留下的伤痕。这么多年,我日夜忍受着这伤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他报仇!”
当她摸到女儿腰间熟悉的香囊针脚时,这个疯癫了二十年的铁掌帮大小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痛苦、仇恨和对女儿深深的思念,仿佛要将这二十年来所遭受的苦难都随着泪水一同宣泄出来。这哭声,在这寂静的地穴中,显得格外凄凉。
密道中,情花像是一群窃窃私语的幽灵,簌簌作响。公孙绿萼背着母亲在花丛中艰难穿行,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那些带刺的情花。裘千尺虽然目不能视,但她凭着多年的记忆,急促地指点着机关:“左七步,巽位石砖下藏有鳄鱼刺…”
话音未落,十余支淬毒弩箭“嗖”地破空而至,如闪电般朝着她们射来。公孙绿萼心中大惊,她反应极快,迅速旋身挥鞭,鞭梢如利刃般扫过弩箭。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大部分弩箭被扫落,但还是有几根情花毒刺划破了她的手腕,一阵剧痛瞬间袭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手腕上疯狂啃咬。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脑袋一阵眩晕,脚步也有些踉跄。
“吞了它!”裘千尺突然将半枚丹药塞入女儿口中。公孙绿萼顿觉五脏如焚,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熊熊燃烧,眼前浮现出父亲将幼小的她抛入鳄鱼潭的幻象。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忍不住怒骂道:“原来当年公孙止为逼问绝情丹下落,竟如此狠心,拿亲生女儿的性命相胁!这个天杀的恶魔!我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赵珏和公孙绿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裘千尺从潭底救了上来。裘千尺重见天日,那原本空洞的眼眶中瞬间燃起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怨毒之火。当她看到公孙止时,多年积压在心底的积怨瞬间如火山般爆发,那股恨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她厉声喝道:“公孙止,你这负心薄幸的狗东西,今日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这么多年的痛苦,我要你加倍奉还!”
公孙止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强装镇定道:“千尺,事已至此,又何必再提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别再执着了。”裘千尺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愤恨,如同寒冬的冷风,刺骨寒凉:“当年你将我打入鳄鱼潭,让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这笔账,我今日非跟你清算不可!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公孙止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裘千尺的厉害,自己绝非其对手。趁着众人不备,他突然转身,施展轻功,如丧家之犬般朝着谷外逃去,那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公孙绿萼见状,心急如焚,想要去追,却被裘千尺伸手拦住:“让他去吧,他跑不了多远。这绝情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他插翅也难飞!”
公孙止一路狂奔,心中疯狂地盘算着如何报复。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蒙古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咬咬牙,径直朝着蒙古大营奔去。见到金轮法王,公孙止立马卑躬屈膝,那姿态简直低到了尘埃里,谄媚地说道:“法王,绝情谷中藏有许多武林秘籍和珍宝,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随便拿出一件,都能让您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若您能帮我夺回绝情谷,这些统统都归您所有,并且君子剑和淑女剑我也一并双手奉上。还有,击杀霍都的凶手就在谷中呢。只要您出手,必定能将其拿下,为霍都王子报仇雪恨,到时候,大汗一定会对您更加看重!”
金轮法王本就对绝情谷的宝物垂涎三尺,又听到杀害霍都的凶手还在谷中,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心中暗自窃喜,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能得到无数珍宝,又能为霍都报仇,还能在大汗面前立下大功,可谓是一举多得。他大手一挥,说道:“好!本王就随你走一趟,定要让绝情谷那些人知道,得罪我蒙古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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