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稳稳地跨坐在神雕那宽阔如巨岩般的脊背上,于天际之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肆意翱翔。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夕阳如同一颗巨大的火球,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与湛蓝的天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劲风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众人的衣袂猎猎作响,好似要将他们卷入无尽的苍穹。那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激昂乐章。
长途的飞行让众人的身体略感疲惫,四肢都有些僵硬。赵珏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手臂也因为长时间紧紧抓住神雕的羽毛而酸痛不已。神雕似乎敏锐地感知到了众人的状态,缓缓地扇动着那巨大如乌云般的羽翼,降落在一处幽静的山谷之中。
这山谷宛如被尘世遗忘的仙境,四周青山环绕,绿树成荫,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山谷中潺潺流过,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溪边的野花五彩斑斓,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众人从神雕背上跃下,纷纷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准备在此稍作休息。
“雕兄,且在此处歇脚。”赵珏轻轻拍了拍神雕的脖颈,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又感激的神情。三只神雕温顺地低鸣了一声,仿佛在回应他。就在这时,一阵劲风袭来,将李莫愁的绛紫裙裾高高掀起,露出了她那系着银铃的雪白脚踝。银铃在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天籁之音。小龙女见状,素手轻轻一挥,两丈长的冰蚕丝如灵蛇般飞出,准确地缠住了崖边的一棵古松。众人借力跃下,落地时惊起了满谷的寒鸦。寒鸦在空中盘旋着,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忽听得西北方传来闷雷般的炸响,那声音如同滚滚的春雷,震得众人的耳膜生疼。赵珏耳垂微动,脸色一变,大声喊道:“七伤拳劲裹着蛤蟆功的震颤!”话音未落,百丈外的山崖轰然坍塌,无数的巨石如雨点般落下,扬起了漫天的尘土。杨过的瞳孔骤然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只见乱石飞溅处,一个癫狂老者的逆九阴真气竟凝成了一条碧绿的毒蛟,那毒蛟张牙舞爪,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与一道赤红的龙形掌风绞作一团。
“是义父!”杨过心中一惊,施展踏雪无痕步法,快若惊鸿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赵珏紧随其后,腰间的玉符突然烫得灼人,仿佛在警示着什么。待他们穿过遮天蔽日的紫藤林,眼前的景象令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只见九指老丐单掌劈出,掌风呼啸,竟带着龙吟之声,好似一条巨龙从掌间飞出。癫狂老者则蹲踞如蟾蜍,蓄势待发,两人身周三尺的地面已化作琉璃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亢龙有悔!”洪七公大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前推出,一股强大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空气在掌力的挤压下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金蟾吞月!”欧阳锋也不甘示弱,口中怒吼,双掌快速地舞动起来,一股阴寒的内力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蟾,朝着洪七公扑去。
双掌相撞的刹那,气浪如同爆炸一般掀飞了十丈内的草木。洪七公的破衣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战旗在狂风中飘扬。欧阳锋的乱发狂舞,好似一个恶鬼在咆哮。两股纠缠了三十年的内力竟在此时坍缩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杨过定睛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对着那邋遢老头喊道:“干爹!”赵珏仔细观察两人的特征,心中一动,猜测道:“这莫非是洪七公和欧阳锋?”
“前辈得罪!”赵珏箭步上前,伸手扣住洪七公的肩井穴。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如握沸铁,一股炽热的真气从洪七公的体内传来,让他的手掌几乎要被烫伤。北丐七十载的纯阳真气与西毒逆练的阴寒内力,竟化作两股恶蛟在洪七公的丹田中撕扯着,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声。他耳畔响起小龙女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贴上了一块寒玉般的掌心,原来是小龙女出手相助。
“走坎位,引兑泽!”赵珏嘶吼着,将小龙女卷入了那股强大的气旋之中。少女雪白衣袂登时鼓若云帆,在气旋中随风飘动。李莫愁见状,急忙用赤练绸带缠上赵珏的手腕,整个人便如风中纸鸢般被扯进了内力洪流。杨过见状,双掌抵住李莫愁的后心,将九阴真气注入她的体内。四人体内竟自成周天,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循环。
欧阳锋突然仰天长笑,声音中充满了豪迈和洒脱:“老叫花,你我的功力倒成全了后生!”
洪七公和欧阳锋体内的内力消耗殆尽,赵珏这才得以抽出手来。他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身体情况,就见洪七公和欧阳锋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赵珏眼疾手快,急忙扶住洪七公,杨过则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欧阳锋。
赵珏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和关切,将自己的身份向洪七公介绍了一番,特意提到了自己和郭靖的关系,然后焦急地问道:“前辈,您为何要和欧阳锋前辈打斗?”
另一边,欧阳锋许是内力消失了,一直混沌的神志终于恢复过来。他看到杨过正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想要伸手抚摸杨过的头,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只能无力地垂下手去,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舍。
赵珏和杨过将两人扶到一旁的大树下靠着。两人刚一坐下,又开始争论起来,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却十分坚定。洪七公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欧阳锋则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你还差得远呢!”
或许是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欧阳锋看着杨过,眼中满是慈爱,说道:“过儿,想不想学蛤蟆功?”还不待杨过回答,他就示意杨过将自己扶到另一边。杨过心中一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将欧阳锋扶过去。欧阳锋靠在树上,喘着粗气,将蛤蟆功的口诀和功法一字一句地讲给杨过听,杨过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点头,眼中满是专注和渴望。
这边,洪七公从和赵珏的聊天中知道郭靖将降龙十八掌传给了赵珏,顿时来了兴致,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小伙子,来,给老夫演示一遍降龙十八掌!”
赵珏不敢怠慢,运足内力,施展开降龙十八掌。只见他身形矫健,如同一头猛虎在山林中穿梭。掌风呼啸,每一招都刚猛有力,虎虎生威。那掌力所到之处,地面上的石头被震得粉碎,周围的树木也被吹得东倒西歪。洪七公看得连连点头,忍不住大声夸奖道:“好,好!不愧是郭兄弟教出来的,这降龙十八掌使得有模有样!”
欣慰之余,洪七公突然说道:“小伙子,老夫看你根骨极佳,这打狗棒法就传给你吧!”赵珏连忙推辞,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和不安:“前辈,这打狗棒法乃是丐帮绝学,晚辈怎敢轻易接受?”洪七公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别推辞了,老夫看你顺眼,这是你的机缘!”
赵珏扶住洪七公时,忽觉掌心多出枚温润的打狗棒头玉饰。“降龙掌你使得匠气太重…”老乞丐喘着气拍地大笑,“看好了!”但见他并指为棒,霎时三十六路棒影化作青龙出水,那棒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空气。最后一式“天下无狗”竟震得十丈外的瀑布倒卷,水流如注,发出阵阵轰鸣声。
另一侧欧阳锋正以头抢地,额头鲜血在岩面画出诡异轨迹:“乖孩儿,这是蛤蟆功第七重的气脉走向…”杨过盯着地上血图,体内逆练的九阴真气突然沸腾如沸。待他抬头时,西毒嘴角含笑,指尖尚凝着半式未成的灵蛇拳。
小龙女忽觉掌心微烫,二十年精修的玉女心经竟冲破桎梏。她信手挥袖,三丈外断剑应声没入石壁——这内力何止暴涨十年?李莫愁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赤练掌风扫过处,满地紫薇竟刹那枯荣三次。
痛快!洪七公拍碎朱红酒葫芦,浑浊老眼望向西毒,老毒物,可敢再辩…话音戛然而止,两位宗师同时吐血。赵珏骇然发现他们灰白须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这分明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欧阳锋突然暴起,枯爪扣住杨过手腕,蛤蟆功秘诀化作断续歌谣:气走鸠尾…劲透天池…每说一句,脸上死气便浓重一分。洪七公这边却拽着赵珏衣袖,打狗棒法化作漫天青影:这招恶狗拦路…需留七分余力…说着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血块染红衣襟817。
残阳沉入山脊时,两位老者含笑闭目。杨过疯魔般摇晃欧阳锋:你说要教我灵蛇拳法的!赵珏死死抱住少年,任他拳头雨点般砸在背上。小龙女默默拾起《九阴假经》,发觉欧阳锋竟用血渍补全了正逆功法。
七日后新坟前,赵珏将打狗棒插入坟头,杨过埋下灵蛇拳谱。山风卷起满地紫薇,竟在空中凝成双龙缠斗之形。李莫愁忽然轻笑:倒是应了’亢龙有悔,盈不可久’的偈语。绛纱裙裾拂过处,枯荣三次的紫薇突然绽开血似的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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