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证明了王语嫣对《武当梯云纵》的判断后，秦渊与她的关系，便进入了一种微妙的阶段。
王语嫣依旧每日会来听竹小筑，但不再仅仅是观察，而是会带上一些琅嬛玉洞中的武学孤本，与秦渊一同参详。
当然，名为参详，实则大多是王语嫣提出理论，而秦渊负责实践。
用他那不讲道理的修炼能力，来验证那些理论的真伪。
一开始王语嫣还会怀疑秦渊对于功法的判断，后面经历了几次纠正了自己错误后，王语嫣对秦渊再也没有一丝怀疑。
两人的信任也在这些天里慢慢建立起来。
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传来，秦渊收了功。
一转身，就看到一袭月白色长裙的王语嫣，正静静地站在院门口。
这每天看美人换装，也挺享受的。
今日的王语嫣，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清丽绝俗的脸庞上，虽依旧带着几分清冷，但眉眼之间，却蕴含着一抹春日暖阳般的光彩，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似的。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本线装的古朴秘籍。
“王姑娘。”秦渊拱了拱手。
他如今身形早已不再是当初的瘦弱，而是挺拔修长，配合着六品高手的沉稳气度，倒也颇有几分英气。
王语嫣微微颔首，走到石桌前，将手中的秘籍放下。
“你前几日念叨的《小无相功》，我......我今日整理书卷时，恰好翻到了，便一并给你带来了。”
《小无相功》！
秦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这可是逍遥派的不传之秘，能模仿天下任何武学，威力无穷！
主要特点是不着形相，无迹可寻。
只要雪绘此功，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胜于原版。
自己此去君山大会，一定会见到无数高手。
别的不说，要是能用小无相功模仿出降龙十八掌，那就太好了。
当然，如果有机会学到降龙十八掌，那肯定还是学正版的好。
他之前确实向王语嫣提过数次，但她每次都以“典籍浩如烟海，需得慢慢寻找”为由推脱。
只是今日，王语嫣怎么这般轻易就拿来了？
“我以为这本不好找，还以为要再等些时日。有劳王姑娘费心了。”
王语嫣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避开了秦渊的目光。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我恰好看到它被错放在了杂学的书架上，便取了出来。”
“你拿去练吧，若能练成，日后......日后去姑苏为我表哥分忧时，也能多一分把握。”
然而王语嫣没说的理由，却是这些日子以来，秦渊的出现，让自己对武学的理解确实精进了不少。
在证明和纠正自己见解的过程中，自己的思路也改变了很多。
尽管秦渊不说，王语嫣也明白，这件事情上，自己是欠着秦渊的。
加上自己没意识到的，对秦渊日益增加的好感，所以昨日就专门去了琅环玉洞，找到了《小无相功》
秦渊拿过那本《小无相功》，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
看着王语嫣那因自己一句话而悄然上扬、却又被她强行压下的嘴角。
秦渊觉得，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似乎也并非那般遥不可及。
……
夜色如墨，将整个曼陀山庄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听竹小筑的主卧内，灯火通明。
秦渊赤着上身，盘膝而坐，浑身热气蒸腾。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线条分明的肌肉不断滑落。
他刚刚结束了一轮小无相功的修炼。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那愈发雄浑的内力，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贴身婢女小翠端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盆，低着头走了进来。
夜风从房门灌了进来，裹挟着淡淡的女儿家体香。
“渊......渊少爷，”小翠的声音细若蚊吟，脸颊上飞着两朵红云，“您练功辛苦了，奴婢......奴婢为您备了热水，擦擦身子吧。”
秦渊点了点头。
正要自己动手，却见小翠已将木盆放下，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浸湿、拧干，然后径直向他走来。
秦渊眉头微皱，“不必了，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
小翠的脚步却并未停下，她走到秦渊面前，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少爷，让奴婢伺候您吧。这是......这是奴婢的本分。”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股子吴侬软语的娇媚。
秦渊注意到，小翠今日，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她的胆子，大了很多。
他哪里知道，就在昨天下午，一则消息在曼陀山庄的下人圈子里传开了。
消息说，前几日狼狈离开山庄的瑞总管，并未得到她师父铁臂罗汉孙长老的庇护，反而被孙长老当众掌掴，打得半死，并被其亲口逐出了铁掌帮。
不仅如此，那位七品高手的孙长老，竟对秦渊恭敬有加，言语间甚至以小兄弟相称！
于是，一个新的传言出现了。
秦渊，在铁掌帮的支持下，将取代瑞总管的位置。
铁掌帮别看名字平庸，在江南武林可是一等一的门派。
掌门裘千仞一双铁掌，对上五绝也丝毫不落下风。
也正是因此，有了铁掌帮撑腰的秦渊，一时间成了下人圈子里炙手可热的角色。
甚至有人传言，说这秦渊将来能娶小姐，成为曼陀山庄主人也说不定。
毕竟王夫人虽然仇恨男子，但终归要给自己孩子寻个归宿。
这条传言一出，一些心思活泛的侍女，就从另一个角度想到了一条别的路。
这秦渊从小就在山庄，一直以来，定然没有接触过女人的机会。
如果能在这个时候，趁着秦渊还没尝过这个中滋味的时候攀附上他，那以后岂不都是好日子了。
小翠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自己对秦渊本来就有所觊觎。
现在一看别人急切的样子，立刻坐不住了。
所以小翠今晚，才敢如此大胆。
眼前这个虽然年轻，却已是人上人。
他有实力，有背景，还得了王语嫣姑娘的青眼，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抓住这个机会！
“少爷，您......您身上都是汗，奴婢帮您擦擦......”
小翠说着，就要将手中温热的毛巾，往秦渊那坚实的胸膛上贴去。
走近秦渊，空气里那股满是灼热的男子气息，让她的眼神迷离起来，“热水......奴婢也已备好，随时可以......侍浴......”
秦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一把抓住小翠递来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再也无法寸进。
“我说了，不必。”
秦渊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你若想继续留在这听竹小筑，便安分守己，做好你分内的事。”
“若是有别的想法，现在便可去找张妈妈，让她给你换个差事。”
小翠听到秦渊那冰冷的话语，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脸上血色尽失，连忙跪倒在地。
“少爷不要啊！是......是奴婢自作多情！”
“是奴婢不知好歹！求少爷不要赶奴婢走！”
秦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女，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他不是圣人，自然明白小翠的心思。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面对一个面容姣好、身段窈窕的少女的主动投怀送抱，说不心动是假的。
只是自己当下更想要的，还是王语嫣。
这些日子来，虽然王语嫣没说，但是秦渊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有机会拿下王语嫣的。
这个时候贸然和一个下人发生关系，肯定会破坏自己拿下王语嫣的计划。
“下去吧。”秦渊松开手，“记住，没有下一次。”
“是......是！奴婢遵命！”
小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房间。
秦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拿起桌上那本《小无相功》，准备继续练功。
《小无相功》上传来淡淡的幽香，想来是王语嫣拿来的路上沾染上的。
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王语嫣蹙眉沉思的绝美模样。
秦渊自嘲一笑，看来，也并非所有女人，都那么影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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