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整座莲花楼也随之剧烈地颤动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股震动变得愈发频繁,愈发猛烈,就连正在疾驰的虎贲铁骑,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震动。
然而,虎贲铁骑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耀眼的靛蓝色光芒突然从莲花楼上冲天亮起。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部静止了下来。
没有了任何声响,也感受不到丝毫震动,唯有一张张写满惊骇的面孔,定格在空气中。
虎贲军的前列,大将军叶啸鹰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此强大的动力,还能绽放出这般奇异的光芒,这种级别的墨家机关,他生平从未见过。
在他的记忆深处,大秦的墨家机关兽已然是机关术的巅峰杰作,可眼前这座莲花楼,明显比那机关兽更加神秘,构造也更加精妙绝伦。
“难道说,他这莲花楼,还能直接飞起来不成?”叶啸鹰心中暗自思忖,满脸的疑惑与震惊。
莲花楼上,司空长風和李相宜面面相觑,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如此神奇的墨家机关,他们之前竟然毫无察觉。
就连李相宜,也是刚刚才惊觉,自己在这小楼里睡了十几天,却压根不知道它竟是墨家机关。
他们满心疑惑,这神妙无比的机关,究竟有着怎样神奇的能力,能让苏远如此信心十足,笃定能在千军万马的重重包围中成功脱身。
就在两人满心疑惑之时,莲花楼的轰鸣声和震动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临界点。
随着那蓝光毫无保留地全力释放,莲花楼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开始迅速脱离虎贲铁骑的追击。
那高达1000里/时辰的加速度,让身后的虎贲铁骑只能望尘莫及,除了惊叹,再无他法。
就这样,莲花楼和虎贲铁骑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直到莲花楼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虎贲铁骑们才无奈地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此刻,不仅虎贲铁骑的将士们一个个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都像是遭受了心灵创伤一般,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法追,也追不上。
叶啸鹰望着莲花楼消失的方向,心中一阵怅然若失,暗自思忖:“或许,这样的结果也还不错。
至少,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不会质疑我撒谎,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甩锅了。”
百里之外,「核聚变」技能的持续时间结束,莲花楼缓缓停在了一条河流的前方。
此时此刻,司空长風和李相宜依旧沉浸在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短短几息之间,世事变幻犹如白云苍狗,再定睛一看,他们竟已经走出了百里之遥。
这般恐怖的神速,简直堪比超凡入圣强者全力飞驰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然而,眼前的现实却容不得他们过多感慨。
因为,他们面前就是北离与北晾的界河。
就连司空长風,此刻也不得不由衷地相信:“苏远,本来我想着请东珺出面帮你解围,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真的凭借自己的能力,从那重重包围中成功逃脱。
是我司空长風不对,小瞧了你这位少年英雄。”说着,司空长風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以此表达自己对之前算计苏远的歉意。
苏远连忙还礼,笑着说道:“司空先生您太客气了,麻烦您替我向雪月剑仙问好。
咱们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一定一定,我相信,二位将来必定能在九州大地扬名立万,江湖再见!”司空长風笑着回应道。
就在司空长風与苏远挥手作别之时,在药王谷的深处,李寒依正静静地躺在藤椅上,让人帮她进行易容。
“孩子,我这易容术,能让你的容颜保持一年不变。
你大可以在北离的江湖中自由走动,何必非要离开呢?”药王满脸关切地劝说道。
听到药王的这番话,李寒依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生性高傲,向来不愿在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心声,唯有在心底默默念起一首饱含相思之情的诗句:“君在一方,此情难寄。
愿随君去,廖解相思。”
少年怀揣着壮志豪情,向浩瀚苍穹发出挑战,这江湖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变数,恰似一场难以捉摸的红尘大梦。
送别枪仙之后,少年们携手同行,驾驶着莲花楼,一同闯荡江湖。
自苏远救下李相宜,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一个月。
如今,他们踏入了北晾的地界,又马不停蹄地赶路了整整七天。
此时正值深秋,夜晚凉意袭人,北风呼啸而过,显得格外萧瑟。
他们二人驾驶着莲花楼,在山中安营扎寨,准备在此过夜,还煮起了热气腾腾的火锅。
苏远与李相宜坐在莲花楼的前厅,两人一边愉快地交谈,一边大快朵颐,筷子在菜肴间来回穿梭。
推杯换盏之际,李相宜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若有所思地轻叹道:“又是一夜秋风飒飒吹来,漂泊在天涯的游子不禁感叹这一路的风尘仆仆。
这离阳皇朝的江湖,果然别有一番气象,只是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说罢,李相宜轻轻摇了摇头,将杯中的秋月烧一饮而尽。
苏远坐在对面,也是一脸的感慨。
原来,这北晾的江湖,几年前才刚刚遭受过那人屠的残酷碾压。
如今,不管是声名显赫的高门大派,还是底蕴深厚的名宿世家,在北晾都得小心翼翼,不敢肆意妄为。
因为那些不肯低头屈服的,都已经被屠杀殆尽,他们的财富和秘籍也全都落入了北晾王府的囊中。
所以,他们二人一路走来,整个离阳皇朝竟没有一丝江湖应有的豪迈与洒脱之气。
如今,江湖中的各方势力,要么选择归顺朝廷,以求自保;要么就拜入北晾,寻求庇护。
像那武当北派、天师北府、徽山轩辕、东越剑池、上阴学宫,甚至是威名赫赫的武帝城,都不得不受到朝堂的约束,往日的锋芒早已被消磨殆尽。
这里,除了连年的兵荒马乱,就是匪盗肆意横行。
他们这一路,至少遭遇了二十多次打劫。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些劫匪穷得叮当响,口袋比他们的脸还要干净。
苏远原本还想着靠黑吃黑来发家致富,所以专门驾驶着莲花楼走那些偏僻的林间小路,结果抢到的那点赃款,还不如他去城里卖两天海狗丸挣得多。
越想越觉得郁闷,苏远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秋月烧一饮而尽。
“病秧子,这离阳和北莽年年打仗,自然和北离的太平景象截然不同。
只是,这江湖没了往日的热闹,各方消息也就变得闭塞起来。
你再耐心等几天,等咱们路过繁华的大城,我再帮你好好打听乔姑娘的消息。”
原来,这几日李相宜开始时不时地思念起大宋的那位佳人。
毕竟,算算时间,他离开大宋已经快两个月了。
看着李相宜触景生情、睹物思人的模样,苏远心中一阵唏嘘。
他心里清楚,那乔姑娘此刻恐怕正和李相宜的好兄弟如胶似漆呢。
苏远暗自叹息,李相宜中的哪里是什么「碧茶之毒」,分明是「绿茶之毒」。
然而,这一切苏远虽然早已知晓,却无法直接告诉李相宜。
毕竟,能预知未来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旦说出去,恐怕会被天下人当成妖孽。
就在二人酒过三巡,倚靠在楼边,一同赏月之际,忽然听到天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箫音。
伴随着那美妙的箫声,只见一位身着白衣、头戴纶巾的男子,神态悠然,踏着清风,边歌边行而来。
天边月色如水,清风悠悠,恰在此时,一阵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万里长风,送君远行。”随着声音渐近,只见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手持白玉箫,衣袂在风中翻飞,仿若仙人临世。
他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接着吟道:“岁月变迁,可故友风采依旧,丝毫不减当年。”
男子走近,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映出他潇洒的轮廓。
他目光落在苏远和李相宜身上,眼中满是欣喜:“白玉箫相伴,君子剑藏锋。
在这秋色迷人、明月高悬的美好夜晚,莲花楼静静伫立,正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说罢,他仰头大笑,笑声爽朗,继续道:“我一路醉卧江湖,逍遥自在,听闻二位在此,便赶来相见。”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笑着自我介绍:“在下正是书生谢轩,此次又来叨扰二位,实在是想念得紧,哈哈哈……”
苏远和李相宜看到谢轩出现,皆是又惊又喜。
此前他们虽与谢轩有过交集,但这次再见,彼此的身份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远和李相宜曾与谢轩把酒言欢,只觉他谈吐不凡,气质独特,却不知他真实身份。
如今,才知晓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谢轩,竟然就是大名鼎鼎、在江湖中威名远扬的儒剑仙。
而谢轩,此前也只当苏远和李相宜是江湖中初出茅庐的少年侠客,有着年轻人的朝气与冲劲。
此番重逢,才得知二人竟是青城双璧。
谢轩大步流星地迈进前厅,丝毫不见外,径直寻了个空位坐下。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火锅端上桌,他夹起一片切得薄如蝉翼的大刀腰片,动作娴熟地在锅中涮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回生二回熟,涮个七八下,刚刚好!”
“来来来,别干坐着,咱们边吃边聊。
伙计,再给我来份蘸料,可有好酒?”谢轩热情招呼着,言语间满是豪爽。
一壶香气四溢的秋月烧下肚,谢轩脸上泛起红晕,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他轻咳一声,缓缓道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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