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虚言。”
“这么说,你有破局之法?你真的有破局之法?快告诉老夫执白该怎么破局?”
苏星河双眼绽放精芒,激动万分,用食指隔空在地上飞速划字,迫切之心溢于字表。
“可以,不过在告诉苏掌门如何破局之前,我得先问明一件事。”
柳风不慌不忙写道。
不管苏星河如何急切,这件事柳风必须要先问清楚。
“什么事,快点说,急死人了。”
“如果苏掌门遵照我的法门,执白跟自己对弈最后赢了,这珍珑棋局算是掌门破的,还是我破的?”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柳风寻求的机缘就来自于破局的奖赏,如果破局没得苏星河的承认,那么一切都是无用功。
不过,柳风倒也没有特别忐忑。
因为柳风知道,苏星河摆下珍珑棋局的目的,是要利用棋局找到一个天资聪颖的年轻人,而并非要寻找一个棋力高超的棋手,棋力根本不是重点。
当然,柳风并没什么聪颖的天资,但他知道有这么个剧情。
这就是柳风的独门优势,自然要好好利用。
“理所当然算你破的。”
苏星河立刻划字,回答果然不出柳风的意料。
“很好。”
柳风要的就是苏星河这句话,妥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快!”
苏星河急不可耐,连连催促。
“破局之法,从表面上看很简单,只需这么下一着,掌门也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去下的一着。”
柳风目光落在棋盘右下方一大块白子上。
这块白棋被黑棋团团围住,靠着一线生机苦苦支撑,执白者必须时时顾及如何助其脱困求生,可是现在,柳风落下一枚白子,自己将自己这一大块包含有数十子之多的白子全部挤死。
苏星河勃然变色,他当然不会想着这么下,难道他还会想着自杀不成?
不说他了,任何稍通棋理之人,也都绝不会去下这一着,这不是横刀自刎么。
“简直是胡闹,你小子莫不是特意跑来消遣老夫?老夫倒也可以不计较,但你这样是在渎亵先师心血知道吗,老夫断然不容。渎亵先师心血者,死!”
苏星河食指外放的内力倏然加强,地上泥石飞溅,杀气腾腾地刻画出一行字。
“无论苏掌门认为这一着多么荒谬,但也总算是入局的一着,掌门何不静下心来继续下下去,或许白棋因此豁然开朗,先死而后生。”
柳风毫不意外对方的反应,面不改色道。
苏星河心头一震,连忙强压怒火,静心凝神左右手对局,果然发现真如柳风所言,不再受右下方那块白子被困的处处掣肘之后,白棋的天地反而一下子宽广起来,占优势的黑棋多次想要再度围杀,均遭反杀,以致最后优势尽丧,让白棋彻底翻转劣势。
“珍珑棋局,破解了!”
苏星河喜欲狂,此时竟开口大呼。
需知此前他一直装聋作哑来的,这完全是喜不自禁,得意忘形了。
“老夫聋哑门掌门,聪辩先生苏星河,敢问小哥姓名来历。”
之前几乎无视柳风的掌门老头主动地正式跟柳风见礼,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我叫柳风,曾是镖局一名趟子手,听走南闯北消息灵通的镖师谈及贵派珍珑棋局一事,慕名已久,此次恰巧途径擂鼓山,特来尝试,没曾想侥幸破局了。”
“英才不问出处。破局之法表面上确实很简单,但实则极难极难,要求破局者必须要做到勘破得失,天下人虽多,又有几人能超脱得失之外?唯有柳小哥。”
“柳小哥正是老夫一直在寻找的人。”
“既已认定柳小哥,事情便不再瞒你。首先,老夫不是真的聋哑人,只是被迫装聋作哑;其次,我师父也并没有死。只是当年遭欺师灭祖之徒暗算,身受重伤,落下残疾,为了不被仇家发觉才诈死避祸,现在我就带你去拜见他老人家,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你。”
苏星河说完,领头走向木屋。
“考试通过了,现在进入面试环节。”
柳风心知肚明。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只有面试通过,才能最终获得机缘。
苏星河引领柳风穿过前屋,堂屋,来到后屋,隔门对着屋内行礼,喜气洋洋道:
“师父,万千之喜!三十年前你布下的珍珑棋局,在三十年后的今天,终于有人破解了!”
“真……真的?快给为师详细说说。”
屋内传出近乎颤钭的声音,充满了诧异和意外。
等待了漫长的三十年,当这一天到来时,却几乎不敢相信。
“是。”
苏星河连忙将事情经过详细禀明。
“哈哈哈……”
屋里人听后,沉默了一会,猛然放声大笑,良久方歇,而后万分惊喜和感慨道:
“我布下珍珑棋局,让星河你遣人四处寻找年轻英才前来破局,近三十年过去了,我都快一百岁了,依旧无人破解,然而我这具曾经遭受重创,留下无可愈合暗伤的残躯即将油尽灯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再没时间去等,已经不得不决定放弃年轻英才,正让你发帖遍请江湖中身怀绝技的成名高手前来破局,没曾想帖子还没发出,这个时候竟有人破局了……快让他进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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