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片空白！
十八岁的陆地神仙？！
这……这已经不是妖孽了！这是怪物！是神话！
江玉燕瞳孔骤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死死地盯着天机老人，一字一句地问道：“他……究！竟！是！谁！”
整个天机楼，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心脏狂跳，血液逆流！
十八岁的陆地神仙！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和想象的极限！
这已经不是天才，不是妖孽，这是神话！是传奇！是活生生的天方夜谭！
“灭凉先生……”陆小凤喃喃自语，他那两撇胡子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手中的酒杯早已倾斜，琥珀色的酒液洒了一桌，他却浑然未觉。“老天爷，你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步惊云周身那股霸道绝伦的气势，此刻也出现了一丝紊乱。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一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强如他，此刻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一丝恐惧！
聂风眉头紧锁，忧虑道：“此人……若真是十八岁便成就陆地神仙，其心性……手段……怕是都非常人所能揣度。”
朱无视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端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十八岁……好！很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天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上官海棠俏脸煞白，她第一次在义父的眼中，看到了如此浓烈的忌惮，甚至……杀意！
天机老人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众人的心尖上。
“此人名讳，老朽暂且不知。”
“但他十日前，于北凉道，一人一剑，杀穿了整个北凉王府！”
“北凉王徐骁之子，徐凤年，死！”
“北凉枪王，徐堰兵，死！”
“北凉刀王，齐当国，死！”
“听潮阁底疯魔，楚狂奴，死！”
“拂水房提督，褚禄山，被废四肢，割舌凌迟，惨死！”
“整个北凉王府，核心高手，屠戮殆尽！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如果说刚才只是震惊，那么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惊悚！
一个人！
挑翻了整个北凉王府？！
那可是拥兵三十万，虎踞一方的北凉啊！
那可是徐骁经营了数十年，固若金汤的北凉王府啊！
“这……这怎么可能？！北凉王府高手如云，更有大雪龙骑拱卫，怎会被一人屠灭？！”有人颤声发问，充满了不信。
“就算是陆地神仙，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吧？徐骁那老匹夫呢？他当时在何处？！”
“灭凉……灭凉……这个名号，果然是名副其实！这是要将北凉彻底从世间抹去啊！”
流沙组织那边。
赤练那妖媚的脸庞上，第一次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兴奋！
她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魅惑：“咯咯咯……有意思，真有意思！北凉王府，平日里不是自诩护国爱民，铁板一块吗？怎么会被人杀得如此凄惨？”
她这话一出，周围不少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士纷纷怒目而视。
“妖女！休得胡言！北凉王镇守国门，抵御外侮，功盖千秋！”
“就是！这灭凉先生如此滥杀无辜，与魔头何异？！”
赤练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正道人士”：“滥杀无辜？你们又怎知那些死人，就一定是无辜的？你们又怎知，北凉的百姓，是真的爱戴那徐家父子？”
“你……你强词夺理！”
“血口喷人！”
那些人被噎得满脸通红，却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的确，他们对北凉的了解，大多来自朝廷的宣传和江湖的传言。北凉的真实情况，谁又敢说自己完全清楚？
江玉燕此刻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天机老人，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天机前辈！此人如此年轻，便有这般通天修为，为何要与北凉王府结下如此血海深仇？他孤身一人杀入北凉，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一时间，所有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天机老人身上。
天机老人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老朽不知其具体缘由。”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据老朽探得的消息，此人血洗王府之后，并未滥杀北凉平民。甚至，在他离开凉州城时，不少百姓……似乎并无多少悲戚之色，反而……有些异样的反应。”
“以北凉百姓对其的态度而言，或许……此事与百姓有关。”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朱无视眉头紧锁，冷哼道：“为民出头？简直荒谬！区区一介武夫，也敢妄议朝政，干涉一方军务！此等匹夫之勇，不过是取死之道！”
在他看来，无论什么理由，如此大规模的杀戮，都是对现有秩序的践踏，更是对皇权的挑衅！
步惊云眼神闪烁，低声道：“若真是为了所谓的百姓……此人，未免太过鲁莽天真！”
天下会的宗旨，是称霸天下，而不是拯救苍生。
然而，也有人眼中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若真如前辈所言，此人是为了受苦的百姓才出手……那当真是……重情重义，侠之大者！”一个粗犷的汉子忍不住赞叹道。
“哼，愚不可及。”赤练媚眼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过，这性子，我喜欢。卫庄，你说，把他招入我们流沙，如何？”
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庄，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有点意思。”
陆小凤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却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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