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回头看了一眼，吓出满身的冷汗。
“额滴神啊。”
“差点就交待在这了。”
连佟湘玉的那口汉中腔都爆出来。
“好强的内力。”
这还只是交手的余波，此时整个珍珑棋馆，都笼罩在林宵和黄药师两人的内力之下。
别说冲入棋馆，就连靠的太近都不敢，只能在门口左右踱步，又不敢冒然开口，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对决。
“青儿。”
大堂内
林宵盘膝而坐，周身笼罩着道道无形剑气，脚下的地面出现些许裂缝。
他不曾回头，只是道：“你且将她们带出去。”
随即极为默契的和黄老邪同时罢手，等青儿，冯蘅，姜渔三女离开大堂，这才继续动手。
“都说黄老邪精通的武学无数。”
“今日本馆主却要好生领教领教。”
张口吐出团纯阳真气，化作几十道剑气，手中棋子落下，看似是在下棋，其实用的却是剑招。
以棋化剑，以棋盘为战场，普一出手，便有滚滚剑气咆哮，黄老邪同样以精妙剑招应对。
二人的剑招，都是以棋子为依托，剑气对轰，真气演化的棋盘扭曲，隐隐有溃散之势。
虽说内功修为不如黄老邪，胜在境界高，同时六重纯阳无极功修出来的先天纯阳真气，极为绵长浑厚。
“怪哉。”
“他的真气为何如此刚猛浑厚。”
黄老邪心底直泛嘀咕。
除了真气之外，林宵的剑术更是让他大开眼界，变幻莫测，捉摸不透。
黄老邪自诩学贯百家，也瞧不出林宵的路数。
两人互落十二子，便交手十二招，还是和先前的棋局相似。
黄老邪主攻，奈何林宵越战越强，一改防守，而是以攻对攻。
一枚枚白子在他手中，演化出诸多精妙剑术，先破了黄老邪的落英神剑掌，又破了其玉箫剑法。
珍珑棋馆外
大雨滂沱
狂风呼啸
几人打着油纸伞，静静的看着棋馆内对弈的两道身影。
“那人是谁？”
老白好奇。
“桃花岛的黄岛主。”
青儿道：“此人以入宗师之境，其武学修为实在厉害。”
“黄老邪？”
老白嘴巴大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显然听说过对方的名头。
“林宵怎么招惹上他的？”
“此人亦正亦邪，喜怒无常，性情极为古怪。”
“咳咳。”
青儿瞥了眼旁边的冯蘅道：“这位是黄岛主的夫人。”
老白立马闭上嘴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
冯蘅并不恼怒，她道：“夫君向来都是如此，这位小哥说的也没错。”
“今天并非是来找麻烦的，只是见猎心喜，本意是较棋。”
“只是他的性子有些执拗，又争强好胜，所以才想和林馆主分个高下。”
“乖乖。”
“我这兄弟竟然能和桃花岛主平分秋色。”
老白摸着脑袋，唏嘘道：“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震动江湖。”
“不是平分秋色。”
冯蘅倒也洒脱，直接承认：“他在棋术上，输给了林馆主。”
“咔咔咔”
刺耳的声音响起，珍珑棋馆内，地面的裂缝突然间往两侧延伸，而且越来越宽。
此时林宵的剑气，攀升到巅峰，竟然压过黄老邪这尊宗师。
剑气棋盘上，黑子所剩无几，白子占尽优势。
“势。”
黄老邪脸色有些难看，眼底泛着震惊：“你竟然将棋局和剑术融合。”
“以棋势增补剑势。”
简单地说，就是以棋入剑，亦或者说，林宵彻底将这方棋盘和自己的剑术融合。
落子便是出剑，而不是以棋代剑，两者之间，看似没有区别，实则区别很大。
“莫非你以为这盘棋先前就结束了吗？”
那年轻男人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却不知自己一直都在我的棋盘之中。”
“棋盘杀局以成，棋势便是剑势，剑势就是棋势。”
“纵然你为宗师，在这三尺棋盘之内，也绝非我的对手。”
“黄老邪。”
这一生声呼名，有几分嘲弄的意味在其中。
“看好了。”
林宵两眼大睁：“我这最后一子。”
棋盒内凭空飘出一枚白子，落入林宵的手中，捻于指尖，缓缓落于棋盘上。
杀局彻底圆满，剑势暴涨数倍，扶摇而上。
“咔咔咔”
珍珑棋馆大堂，直接被林宵的气势斩开，巨大的裂缝从东到西。
房顶切口整齐，就像张开的嘴，磅礴的剑势肆无忌惮的宣泄，裹挟着锐利的无形剑气，扶摇而上十余丈。
棋盘之上
剑气咆哮，横扫四方，所有黑子同时崩碎，意味着胜负已分。
“砰”
体内某处屏障破碎，林宵的修为瞬间进入先天一品境，纯阳无极功突破到第七重。
算是半只脚踏入宗师的门槛。
他缓缓起身，周身锋芒的气息消散，看向黄老邪，缓缓道：“你输了。”
袖袍挥动，以剑气演化的棋盘崩碎，白子落回棋盒之中。
“输了。”
黄老邪两眼无神，脸色惨白，有些失魂落魄。
盘踞在大堂内的两股真气被吹散，瓢泼大雨落下，然而头顶的裂缝，却好似有无形的屏障，大雨朝着两侧滑落，连半点都没有落下来。
下棋，下不过。
论武，论不过。
对于心高气傲的黄老邪来说，此番对决，算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尤其是在他内功修为强过林宵的前提下，却被对方以棋化剑，以棋势演化剑势，算是玩弄于股掌之间。
“胜败乃兵家常事。”
冯蘅走过来，看着黄老邪安慰道：“古往今来，谁人能不败，就连武当山的三丰真人，不也败过吗？”
“夫人。”
黄老邪虽然执拗狂傲，却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当下收拢思绪起身。
朝林宵拱手抱拳，恳切道：“棋术，剑术上，我不如林馆主。”
随即话锋一转：“你能在剑术上胜过我，是借了棋势，倘若单论武学内功，你未必能压我一头。”
“琴技，书画，观星望气，五行八卦，我也都擅长。”
黄老邪不忘给自己找补。
“我只擅长棋剑，至于你说的这些，涉猎的不多。”
林宵摇头。
这黄老邪也是性情中人，况且所学颇多，两人本就无仇无怨，没必要落井下石。
再说此番对决，自己也有所收获，打破桎梏，进入一品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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