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落子已久!东皇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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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缭大人,辛苦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印证,将江玉燕与田言心中的惊涛骇浪彻底坐实。

尉缭对着赢衍深深一揖,姿态恭敬至极,与朝堂上的威严判若两人。

“为殿下分忧,乃老臣分内之事。”

“只是,今日之举,亦是无奈。”

尉缭直起身,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沉痛。

“殿下当年丹田被废,经脉寸断,远遁江湖,老臣一直以为……”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以为殿下已无意这咸阳风云。”

“若非殿下传信,老臣万不敢相信,殿下竟已臻至如此境界,更会选择重返此地。”

江玉燕此刻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赢衍的目光,充满了痴迷。

她的公子,算无遗策,连这朝堂重臣,亦是他的棋子。

田言则默默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眸底的复杂情绪。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这位九殿下,如今看来,依旧是坐井观天。

赢衍轻轻摆了摆手。

“往事已矣。”

“本公子此次回来,有些东西,总是要拿回来的。”

尉缭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殿下,关于十年前,您在咸阳遇刺,丹田被废一事……”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凝重。

“老臣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追查。”

“此事,恐怕与阴阳家脱不了干系。”

“阴阳家?”

赢衍眼皮未动,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江玉燕那双刚刚恢复平静的美眸,瞬间再次燃起熊熊怒火。

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自她体内轰然爆发,庭院中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阴阳家!”

她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好一个阴阳家!”

田言亦是瞳孔猛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阴阳家,那个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庞大势力。

竟然是他们对赢衍下的手。

这……这怎么可能。

赢衍似乎感受到了江玉燕那几乎要失控的杀意,他微微抬手,虚按了一下。

“玉燕,稍安勿躁。”

江玉燕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杀念,但那双凤眸中的寒光,却丝毫未减。

赢衍偏头“望”向尉缭。

“尉缭大人,可有实证?”

尉缭沉声道:“当年刺客所用之术,有阴阳家秘术的痕迹。”

“且,事后罗网曾介入调查,却被一股神秘力量强行终止。”

“赵高虽未明言,但老臣猜测,那股力量,便来自阴阳家。”

赢衍沉默了片刻。

庭院中,只有微风拂过竹叶的轻响,带着一丝萧瑟。

“阴阳家……”

他低声重复了一句,语气莫辨。

“看来,这潭水,比本公子想象的还要深。”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锦榻的扶手,发出富有节奏的轻响。

“本公子,倒要看看,这背后,还牵扯着多少人。”

就在此时,一名下人脚步匆匆,神色带着几分慌乱,从院外快步走了进来。

“启禀公子,府外……府外有一位中年文士求见。”

下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来人的气度不凡。

中年文士?

赢衍、江玉燕、田言,甚至连尉缭,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

在这咸阳城,此刻登门拜访,会是谁?

咸阳,阴阳家总部。

幽暗深邃的大殿之内,星辰的轨迹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穹顶之上缓缓流转,投下冰冷而神秘的光辉。

东皇太一的身影笼罩在宽大的玄色长袍之中,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眸,仿佛蕴藏着宇宙洪荒。

他身前,月神一袭白衣,清冷如月华,不染尘埃。

星魂则站在一旁,俊美妖异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扭曲。

“赢衍……”

星魂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尖锐,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妒火。

“一个丹田被废的废物,竟然还敢活着回到咸阳。”

月神清冷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星魂大人,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丹田已毁多年,如今他活不了多久。”

星魂闻言,眼中的不屑更浓,但那股妒意却未曾消减。

东皇太一低沉的声音,如同古钟长鸣,在大殿中缓缓回荡。

“此子命格,颇为古怪。”

“虽有陨落之象,却始终悬着一线生机,不曾断绝。”

月神微微蹙眉,看向东皇太一。

“东皇阁下,是否需要妾身做些防范?”

东皇太一沉默了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穿透了时空。

“不必。”

“静观其变。”

“这盘棋,还未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他缓缓抬手,指向穹顶那变幻莫测的星轨。

“真正的变数,或许才刚开始。”

罗网总部,阴暗潮湿的密室之内。

赵高依旧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只有指尖那枚冰冷的玉扳指,在摇曳的烛火下闪烁着幽光。

他面前,单膝跪地的是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正是罗网天字级杀手,玄翦。

“玄翦,你即刻前往韩国旧地。”

赵高的声音沙哑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将赢衍的消息,告知夜幕的姬无夜。”

“让他知道,我们这位九殿下,很快就要‘拜访’他了。”

玄翦低头领命,声音沉闷如雷。

“属下遵命。”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迟疑。

“只是……大人,属下在返回咸阳途中,曾遇到惊鲵。”

赵高摩挲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

“哦?”

玄翦继续道:“她似乎……已经叛出了罗网。”

“属下亲眼所见,她对罗网的地字级杀手动了杀手。”

“那几人,皆死于她剑下,手法干净利落,不留活口。”

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烛火的焰心,都仿佛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矮了几分。

赵高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阴影显得愈发深沉。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阴冷的火焰。

“惊鲵……”

他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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