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尖锐的嗓音划破了王府的宁静,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王府上下,尽数跪倒在地。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恭敬。
“平王李承平,才智过人,文武双全,实乃我大庆之栋梁。”
侯公公展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宣读着。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威严。
李承平跪在最前方,神情平静。
他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心绪。
“今,北齐屡犯边境,扰我民生,朕深感忧虑。”
曹正淳的声音,陡然拔高。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特命平王李承平,出使北齐,以解两国之纷争,扬我大庆之国威。”
圣旨的内容,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头一震。
如此宣读旨意,显然那位庆帝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此事,已经迫在眉睫。
“臣,领旨。”
李承平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平王殿下,请接旨。”
侯公公将圣旨,递到了李承平的面前。
李承平双手接过圣旨,缓缓起身。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传本王令,明日刺客,启程,前往北齐。”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是!”
第二日。
京城外,天空阴沉得厉害,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气息,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平王李承平出使北齐的队伍,静静地伫立在官道上,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夹道欢送,只有数十名东厂的死士,沉默地跟在马车旁。
这冷清的场面,与皇子出使的尊贵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呸!”
曹正淳狠狠地啐了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帮蛀虫!墙头草!”
他环顾四周,空旷的官道上,连个送行的人影都没有,心中怒火中烧。
“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真到了关键时刻,却都躲得比兔子还快!”
曹正淳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这阴沉的天气里,显得格外凄厉。
“咱家早就看透了这帮人的嘴脸,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殿下……”
曹正淳看向马车,欲言又止。
他知道,李承平心中一定不好受。
毕竟,身为皇子,出使他国,却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无妨。”
马车内,传来了李承平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待本王归来,再慢慢收拾他们。”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李承平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曹正淳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知道,这位殿下,绝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殿下说的是。”
曹正淳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让兄弟们都准备一下,午时出发。”
李承平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是那么平静。
“是,奴才遵命。”
曹正淳连忙应道,转身去安排出发事宜。
……
长公主府。
李云睿站在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
“无人送行?”
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李云睿轻轻叹了口气,大庆的局势,变幻莫测,没有人敢轻易站队。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四皇子殿下,能不能活着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嘲讽,一丝冷酷。
“殿下,二皇子殿下,他……驾车去送行了。”
丫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李云睿的思绪。
“哦?”
李云睿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承泽?”
她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云睿心中清楚,李承泽此举,无非是想拉拢李承平,对抗太子。
或者,至少不让李承平,成为太子的助力。
“传信给太子,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商议。”
李云睿的声音,冰冷而果决。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
……
城门外。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官道上。
李承平出使的队伍,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吁——”
一匹骏马,在队伍前停下。
马上的男子,正是二皇子李承泽。
他翻身下马,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快步走向李承平的马车。
“四弟!”
李承泽的声音,洪亮而亲切。
“二哥。”
李承平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依旧是那么平静。
曹正淳警惕地看着李承泽,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他知道,这位二皇子殿下,绝不是来送行的那么简单。
李承泽走到马车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四弟,为兄来迟,还望恕罪。”
他的语气,谦逊而诚恳。
“二哥客气了。”
李承平的声音,依旧平淡。
“四弟,此去北齐,路途遥远,凶险万分,为兄心中,实在担忧。”
李承泽抬起头,看着马车,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二哥有心了。”
李承平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四弟,你可知,如今这京都,有多少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李承泽突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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