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李承平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玩够了。
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坤字,土河车。”
李承平轻吐真言,指尖轻点地面。
刹那间。
异变突生!
原本坚硬的官道地面,瞬间如同沸腾的泥浆般,开始剧烈翻涌。
沙土,碎石,草木,瞬间融化,化为一片粘稠的沼泽。
海棠朵朵猝不及防,脚下地面猛然塌陷。
娇躯瞬间向下沉去。
“啊!”
海棠朵朵惊呼一声,奋力挣扎,想要摆脱沼泽的束缚。
然而。
越是挣扎,下陷的速度越快。
转眼间,便没至腰间。
粘稠的泥浆,如同跗骨之蛆般,死死缠住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这……这是什么妖法!”
海棠朵朵惊恐万分,俏脸之上,血色尽失。
她拼命挣扎,却如同深陷泥潭,越陷越深,根本无法逃脱。
“救命……救命……”
海棠朵朵的声音,如同破风箱一般,嘶哑而微弱。
泥浆已经没过了她的胸口,还在不断向上攀升。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死死扼住她的喉咙。
她拼命挣扎,双手在泥浆中胡乱抓挠,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污泥。
绝望,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内心。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难道,自己堂堂北齐圣女,九品宗师,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活埋在此?
白无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海棠朵朵的挣扎。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呵,这就是所谓的北齐圣女?
还不是一样狼狈,一样无助?
幸亏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改换门庭,投靠了平王殿下。
否则,怕是也会落得和这圣女一样的下场。
正当海棠朵朵即将被泥浆彻底吞噬之时。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出现在沼泽边缘。
枯瘦的手掌探出,一把抓住海棠朵朵的手臂,猛力一扯。
“哗啦”一声。
海棠朵朵被从泥浆中硬生生拽了出来,狼狈地摔在地上。
她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胸腔如同风箱一般,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
缓过神来,她才看清救自己之人。
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僧。
不是苦荷,还能是谁?
“师……师傅……”
海棠朵朵脸色涨红,羞愧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堂堂圣女,竟然如此狼狈,简直丢尽了脸面。
李承平看着突然出现的苦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哟,正主来了?”
“看来圣女殿下这趟刺杀,背后还有高人指点啊。”
“就是不知道,大宗师亲自出马,是来替徒弟报仇的,还是来替徒弟收尸的?”
暗处。
西门吹雪剑眉微皱,手中剑柄微微一紧,就要有所动作。
却被四顾剑抬手拦住。
“不必急。”四顾剑摇了摇头,低声道,“看看情况再说。”
“苦荷既然现身,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但此刻贸然出手,恐生变故,反而不利于殿下。”
西门吹雪闻言,略一犹豫,还是缓缓放下了紧握剑柄的手。
苦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承平,眼神中带着一丝惊疑不定。
他竟然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皇子的修为!
这怎么可能?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算天资再高,也不可能达到大宗师之境吧?
可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施展出如此诡异莫测的术法?
“平王殿下。”
苦荷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贫僧苦荷,见过殿下。”
李承平闻言,哈哈一笑,朗声道。
“原来是苦荷大师,久仰久仰!”
“大师不在北齐潜心修行,跑到这荒郊野外来,莫非是专程来看热闹的?”
“还是说,大师也对本王这颗人头,感兴趣得很呐?”
“殿下说笑了。”
苦荷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贫僧此来,并无恶意。”
“只是见徒儿鲁莽行事,恐冲撞了殿下,特来赔罪。”
“赔罪?”
李承平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苦荷。
“大师的赔罪方式,倒是别具一格。”
“先是派徒弟来刺杀本王,不成之后,自己再亲自出面,软硬兼施?”
“大师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殿下误会了。”
苦荷微微摇头,解释道。
“此事皆是误会,是贫僧管教无方,才让徒儿冒犯了殿下。”
“贫僧在此向殿下赔礼道歉,还望殿下大人大量,莫要与小徒一般见识。”
“道歉?”
李承平闻言,再次笑了。
“道歉就完了?”
“大师未免也太小瞧本王了吧?”
“圣女殿下千里迢迢,设下埋伏,欲取本王性命。”
“如今失手被擒,一句误会,一句道歉,就想将此事揭过?”
“大师莫不是在做梦?”
苦荷闻言,眉头微皱,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那依殿下之见,此事该如何了结?”
李承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了结?”
“本王倒是有一个提议。”
“不如大师留下,与本王好好谈谈。”
“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大宗师的风采。”
“如何?”
苦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留下?
他看了看四周,曹正淳如同幽灵一般,站在李承平身后,眼神阴鸷,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暗中窥伺的西门吹雪和四顾剑,都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更何况,他完全看不透李承平的深浅。
若是贸然留下,恐怕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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