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整个都察院联合弹劾,这自庆国开国以来,便是少见。
庆帝在这,众人不敢放肆,但都在自认为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瞄着李泰,想要看看他如何应对。
“魏王,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庆帝的声音不怒自威,在这朝堂上缓缓响起。
魏王,自然就是李泰了。上朝不必私下,无论是谁,都要称职务。
李泰站了出来,走到朝堂中间对着庆帝拱手说道:“陛下,赖御史所言,儿臣未曾做过,何谈解释?”
“未曾做过?既然未曾做过那为何整个都察院联合起来弹劾你一人,你的意思是,朕的都察院不过是一群信口开河之人了?”
庆帝的声音响起,隐隐间似乎有着怒气。
都察院的人一听,脸色瞬间大变。
“陛下!臣等绝非那般人啊!都察院有着弹劾百官的权力,臣等既受皇恩,又怎敢背心离德,还请陛下明鉴啊!”
对于都察院的官员来说,他们既然敢在这个机构工作,便早就做好了随时面对死亡的准备。死亡他们并不害怕,甚至从某种意义上面来说,他们想要青史留名,皆要遭遇这一步。
自古诤臣命短,很少有例外。
但若是背上了信口开河这个骂名,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所以才会这般愤怒。
“嗯,赖御史说自己不是那般人,魏王又说他没有做过此事...你们让朕如何处理?”
庆帝沉思了一会,这才接着开口。“这样吧,不如你们来一个当庭对供如何?朕与文武百官都在这里,孰是孰非,我们一同做个评判。如何?”
“但听陛下吩咐。”
都察院的人说道。
李泰也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见状,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再闹下去,他也心烦,还不如直接解决。
“那便开始吧。”
庆帝说道。
赖御史听到这话,连忙上前一步。
“陛下,臣于魏王有三告,这第一告便是他草芥人命!前番下江南魏王于客栈大开杀戒,说是前朝余孽,这个臣等暂且不论,昨日在抱月楼时,亲手杀害抱月楼之管事,手段残忍,人神共愤!”
说着,赖御史将头转向李泰,“魏王殿下,此事你可认?”
李泰点了点头。
“杀害袁梦一事是我做的,我自然认。”
见状,赖御史微驼的腰背微微挺立了几分。
“抱月楼虽为烟花巷柳之地,但依我朝律令,抱月楼并无任何违规之处,魏王殿下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这不是草芥人命是什么?”
赖御史的话引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同。
“如今看来,魏王殿下这番罪名是要坐实了。”
“是啊,陛下一向公正严明,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怕是讨不到好了。”
“此事只能说是咎由自取,身为皇子,即便想杀人又怎能自己亲自动手。”
“本以为这个魏王殿下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这般意气用事。”
“哼!竖子无情,德不配位!”
“.............”
周围的话清晰的传到李泰的耳中,对于这些墙头草,他没有任何好感,只是好笑的看着赖御史。
“都察院办事都是这般,只论结果,不谈过程的吗?”
“你说什么!”
都察院众人脸色一变,愤怒的看着李泰,之前就说过,这些人将名声看的比命还要重要!
见到这番模样,李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
“你们都察院皆是一些头脑简单,受人摆布的蠢货!”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大变。
都察院和鉴察院一样,独立于六部之外,受皇帝直接管辖,谁敢摆布他们,那便是将手伸到了皇权,这可是死罪!
“黄口小儿!岂可如此污蔑我等!”
赖御史已经被气的两眼昏花,忘记这是在朝堂之上,指着李泰的鼻子便骂。
庆帝也没有在意。
对于这场对供,谁输谁赢他都并不在意,与他来说,他更想的是钓出幕后之人以及看看李泰的底牌。
对于赖御史的怒骂,李泰脸色不改。
“污蔑?赖御史,那你看看,我可曾污蔑你。”
李泰冷笑着说道:“抱月楼所开时间不过短短一月,这一月期间,京都府衙接到了多少少女走失岸,赖御史可曾知晓?”
赖御史脸色一变,他也不是蠢人,当下明白了李泰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李泰点头冷笑,心中也有一些愤怒,对着庆帝说道。
“抱月楼后院,陛下派人前去一挖便知。”
庆帝颔首,手下人便领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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