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击杀了东厂的首领太监。
若是皇帝降罪，他恐怕难逃责任。
然而，他对皇帝的印象却颇佳。
皇帝非但不是昏君，亦非暴君。
若非一直受到皇叔铁胆神侯的压制，皇帝必有更宏伟的抱负。
“你何错之有？”
皇帝轻轻一笑，语带深意。
“东厂种种恶行，早已人所共知。”
“那曹公公竟自负至此，以为在朕的眼皮底下可以瞒天过海？”
皇帝的一番话让段天涯恍然大悟。
“原来皇上您早已洞察一切！”
皇帝放声大笑，随后从轮椅上站起。
“朕虽身居九五之尊，有小人遮望眼，但朕若欲知一事，又有何事能逃过朕的法眼？”
其实，皇帝对曹正淳的所作所为早已心知肚明。
民间对东厂的恶行怨声载道，非一日之寒。
东厂权势滔天，而曹正淳的修为更是达到了令人敬畏的天象巅峰。
皇帝握掌心空，本身亦非武功高强之人，对抗东厂之力自是不足为道。
“事实上，曹正淳以假密信诱你，朕早已得悉其阴谋。”
皇帝轻轻一笑，透露出内心的无奈。
“朕虽无法告知于你，唯有暗自祈祷，愿你安然无恙。”
然而，皇帝万万没想到的是，
本认为段天涯若能侥幸逃脱此劫便是天大的幸运，却不料他竟能跨越境界，击败了近乎半只脚踏入仙途的曹正淳，这绝非易事！
“你为朕铲除了心腹之患！”
皇帝放声大笑，心中重负终于卸去。
“朕的大明江山，自此无忧矣！”
他心情舒畅，立刻就要赏赐段天涯黄金万两，却遭到断然拒绝。
“臣下已在蜀山寻道修仙，对黄金已无多求。”
段天涯坦诚相告。
“只愿陛下能眷顾护龙山庄，我便无需再为此忧心。”
皇帝对此自是满口答应，忽然他眼前一亮。
“且慢！”
“你方才提到修仙？”
好武的正德皇帝心中泛起一丝好奇。
“早闻你投身蜀山，朕心中颇为好奇。”
“今闻你以非凡之能击杀强敌，更是震惊不已！”
“短短月余，究竟有何奇遇？”
他热切地望着段天涯。
“可否向朕一一道来？”
段天涯对此显得有些意外，愣了一愣。
看着皇帝热切的眼神，我无奈地将蜀山的修炼体系概括地描述了一番。
“蜀山的道路，与整个神州大陆的武道追求大相径庭！”
“如今的神州，仍在通过极致的武道去摸索仙道的边缘。”
“但蜀山却直接将仙道作为修炼的终极目标。”
“在蜀山，所有的修炼都是为了迈向仙道的过程！”
皇帝听后，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困惑。
“那么，这仙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段天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解释说。
“简单来说，仙道就是感知天地的本质！”
“吸取日月之精华，汇聚天地之灵气，这只是仙道的表象，是成仙之路的初步认识。”
“通过无为而治去接近仙道，超越物质表象去感知天地，这才是修仙的真正含义！”
段天涯稍作停顿，微笑着看向皇帝。
“这些只是我对蜀山仙道的粗浅理解。”
“实际上，我们掌门对仙道的理解更为深远！”
为了让皇帝有更直观的认识，段天涯开始叙述他在蜀山的所见所闻：酒剑仙的率性，独孤剑圣的卓越非凡，以及其他弟子们的独特风采。
这一切，都生动地展现在正德皇帝的面前。本就心潮澎湃的皇帝，现在更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我早已耳闻蜀山的赫赫威名！”
“尤其是酒剑仙与黎阳宦官那场传奇对决，至今令人神往！”
“试想，如果朕踏足蜀山，是否也有机会成为蜀山弟子？”
正德皇帝此言一出，段天涯不禁愕然。
“皇上，微臣听力未衰，莫非您真有此意……”
“何来疑惑？”
皇帝轻轻拍了拍段天涯的肩膀，神情坦然。
“朕虽贵为天子，但亦是凡人。”
“追求本心所欲，岂非正与蜀山仙道相契合？”
段天涯沉思片刻，虽仍有劝说的冲动，却终究无言以对。
“无需多言！”
“即刻动身！”
正德皇帝的决心不容置疑。
“即便蜀山不以我为徒，能一睹仙山真容，亦不虚此行！”
段天涯无奈地笑着摇头，最终还是答应陪同。
若天下武者得知，大明皇帝竟欲投身蜀山，蜀山的威名必将更加显赫！
段天涯不敢擅作主张，离宫后立刻通过宗门令牌与叶良辰取得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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