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色之徒?不足为虑?”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带着些磁性的沙哑,音调偏低,语速中等。
光听声音,大概能估算到,这是一个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的男人。
“绍兴!”
杨氏有些兴奋和激动的脱口喊到,周芷若顺着母亲的目光,一同向着门厅看去。
罩着一身黑袍的杨绍兴正站在门口,一张脸被兜帽罩住,看不清表情,露在外面的嘴巴,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容。
“绍兴,怎么来了也没跟姐姐说,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
杨氏下了主位,快步上前,有些失礼的一把拽住了杨绍兴的右手,将人牵了进来。
“都瞎愣着干嘛,还不上茶?”
杨氏皱眉吩咐,心里暗暗吐槽自家这帮没眼力见的东西…
“这是你侄女儿,芷若,现拜师峨眉派灭绝师太门下;芷若,还不见过你杨叔叔。”
杨氏居中向两人各自做了介绍,最后看向周芷若说道。
“芷若,见过绍兴叔叔。”
周芷若垂下头,冲着杨绍兴行了一礼道。
“无需多礼,多年未见,芷若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杨绍兴起身伸手,刚作出搀扶的动作,周芷若已经悄然起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姐姐,这都临近午时了,怎么还没见姐夫回来?”
“再一个,平安应该都下葬几天了,怎么这府里还遍地蒿素?”
杨绍兴愣了愣,神态自然从容,右手在空中转了个弯,握住了一侧的水壶,左手将喝空的茶杯倒满,一口喝干。
抹了抹嘴唇,疑惑的问向杨氏。
虽然杨绍兴是冲着杨氏发问,但目光依然隐晦的盯向了周芷若,周芷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
在杨绍兴隐匿的、饿狼似的目光下,她的皮肤,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哎……那个老不死的......心脏出了问题......死了......”
杨氏叹了口气,把事情又同杨绍兴再复述了一遍。
“呸!那死鬼,连死了都要做个风流鬼!”
杨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理了一遍,说道激动处,又忍不住哭哭啼啼,末了,说道周永年和小妾的暴毙,恨恨补了一句。
“心脏出了问题?谁下的判断?有仵作验尸吗?”
杨绍兴神色有些凝重,开口追问道。
“自然,厢公事所那边,专门请了有数十年经验的老仵作做的检验,确定为心脏骤停,暴毙身亡。”
“这个武修文......怕是不简单呐......”
杨绍兴语气凝重,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说?”
杨氏瞟了瞟周芷若,又疑惑的看向杨绍兴,怎么这两人,一人一个说辞?
一会儿是不足挂齿的好色之徒,一会儿又成了深藏不露的幕后黑手,给她都快绕糊涂了。
“姐姐,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姐夫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白天刚给郭靖设了个套,晚上就死在了床上。”
杨绍兴盯着杨氏,反问道。
“这......”
杨氏吞吞吐吐,显得有些犹豫,她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可能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我今早才见过那武修文,打我一进门,他那眼珠子便恨不得长我身上,依我看,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酒囊饭袋罢了。”
周芷若神色不屑,开口反驳道。
“酒色之徒?平平无奇?”
“原来你刚才说的就是这武修文?”
杨绍兴瞟了一眼周芷若,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要说单单姐夫一个人,身体不好还说得过去,可那个小妾才娶过门,一个身体健康,连双十之数都没到的姑娘,怎么也会突然暴毙?”
“据我调查,平安的车夫,李三可是实打实的后天三层,结果当街被武修文目击而死。”
“这样的人,你管他叫平平无奇?”
“我没看错的话,芷若,你也不过后天六重的境界吧......”
“对了,还有个地方,让我不解,郭靖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恪守教条,死板迂腐......”
“一般这种人,对规矩和仁义,看得比什么都重,可郭靖这次回府,当街杀人的人屁事没有,受害苦主反而暴毙家中......”
“这样的人,你管他叫酒囊饭袋?”
杨绍兴反问的话像连珠炮一样轰出,一句比一句更重,更狠,更直戳人心。
全然不顾一旁的周芷若,呆若木鸡,满脸羞红的狼狈样子。
“绍兴!这...这...那...就...就...就不报仇拉?”
杨氏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睛睁大,瞳孔微缩,说话间嘴唇微微颤抖,显得即吃惊又慌乱。
她到不是在意周永年,她紧张的是她儿子周平安的仇,她怕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含冤待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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