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央交手的岳梁和赵德胜,都听到了一种声音,由远及近。
风声!狂风骤起。
风来的那么突然,由南向北,猛吹陈友谅的汉军。岳梁的兵马被迷得几乎睁不开眼,赵德胜的守城人马压力顿时减小。
“苍天有眼呐,天佑我应天府,天佑我红巾军!”赵德胜仰天长啸。
守抚州城的军兵又从四百人减员至了一百八十七人。可这平地的狂风让他们士气大增。士兵们狂喊着“天佑红巾军”然后扑杀上前,趁机杀退汉军的攻势。
朱重阳在城头看的很清楚,不是什么天来狂风,明明是刘伯温手心里滴血玩的名堂。狂风在刘伯温的前方十丈远处,刘伯温到哪里,它就吹到哪里。
这,这就是玄学吗?想到这,朱重阳心中一喜。回2024的家看来是有希望了。
狂风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刘伯温已经力竭,一头栽倒在地,生死不明。
此刻,岳梁看到战场中央的刘伯温,冷笑一声:“老小子,也敢来阵前找死!”
于是,岳梁倒提宝剑,打算扎死这个书生模样的家伙。
怎么能让刘军师身死呢?赵德胜咬破舌尖,强提起一口气,猛然发力,一刀劈向岳梁,迫使岳梁不得不收回长剑,用来抵挡。
此刻,那些的妇孺老幼却丝毫不退缩,依旧拼命修复城墙,与阎王抢时间。
真悲凉啊!
朱重阳望着抚州门前的场景,感觉胸口的血涌了上来。怎么回事,他感觉像是回到了抗战,回到了百姓小推车推出那场淮海战役的感觉。
民心胜过任何力量。朱重阳此时突然顿悟,为什么历史上总是新朝能推翻旧势力,因为新朝往往带领着百姓的力量。
得民心者得天下,海雨天风独往来。
“就冲这个,陈友谅必败!”朱重阳想通以后,豪气顿生。
岳梁的增援接近了,远处,几条混江龙战船驶过来,炮口正在调整,瞄着抚州门。
朱重阳等的就是现在,他大声喝道:“给我架上长矛,点起火!”
几个力士扛着铁矛上来,铁矛烧的通红发亮。他们吃力地把铁矛架在大弓上。朱重阳早就已经调整好了方位,等铁矛一就位,他就立刻挥刀斩断扳绳。
烧红的铁矛破空而去,带着呜咽的声音,像哭声,又像人在怪笑。
这根铁矛直直的射进了停泊在江滩边,正准备开炮的混江龙战船上。准确的说,是射进了战船的炮筒里。
“轰隆轰隆~”
数十丈高的混江龙,就像是一间高楼,一座小山。可它瞬间从中间炸开,碎片一片一片,如同桌面大的狂刀,斩碎了船边不少的汉军士兵。就像狂风卷席过江滩,汉军死伤无数,一片狼藉。
连带着周围几艘混江龙,都被这剧烈的爆炸波及。有的龙骨断了,有的帆折了,有的船身被碎片冲出了窟窿,失去了战斗力。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朱重阳观察发现,抚州门的城墙和江滩的距离,刚好是在陈友谅的混江龙上的火炮的射程之内。这就是为何能被他的火炮轰击的原因。
朱重阳迟迟不放大弓出来,就是因为它的射速太慢,威力有限,如果早早拿出来,会让人防备。于是,他让人把弓架在抚州门的城头,就等着陈友谅的混江龙补充完火药,再次开到江滩边上。
炮筒那边必然堆积着刚补充完的火药。这时候,用烧红的铁矛去射进混江龙的炮筒,一定能点燃混江龙的火药堆,炸毁战船。
陈友谅也被吓了一跳,他只看见一根铁棒如流星飞来,随后,江边那艘混江龙就炸毁成碎片了。就像大山在眼前突然崩碎了一样。
他连忙下令,把自己座舰开走,远离江滩。同时叫来儿子陈理:
“理儿,你去传旨,勒令岳梁,今天务必拿下抚州门,否则提头来见。”
“遵旨!”陈理奉命退下。
这下好了,岳梁的退路被堵,战船也没了,其他的混江龙再也不敢靠近江滩。
朱重阳带着一队火铳手冲了过来,火铳队人数极少,只剩二十多人,但朱重阳总能找准战机,在关键时候让他们出场。
二十几只火铳一齐发射,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弹丸如雨点般射向汉军,瞬间击倒了一片敌人。岳梁见状,心中愤恨,但也无奈,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损兵折将,无法突破抚州门。
他狠狠地盯了赵德胜和朱重阳一眼,终于下令撤退:“退兵!”
汉军渐渐退去,赵德胜终于松了一口气。
朱重阳却没管其他人,跑向战场中间找到那个倒下的人。他使劲摇晃着那个栽倒的人,喊道:“刘伯伯,你怎么样?”
刘伯温可不能死在这,我还要问问他怎么平地起风雷的,还要跟他学玄学呢。朱重阳心想。
赵德胜这才记起刘伯温,赶忙也围上去。
刘伯温悠悠转醒,睁眼望着身边急切的众人,他又看了一眼朱重阳,悄悄用衣袖遮住自己用刀划破的手掌。他说:“我没事!”
赵德胜拍了拍刘伯温的肩膀,笑道:
“刘军师,辛苦您了。以前咱看不上您,天天之乎者也的,听也听不懂,娘们唧唧的,今天咱才觉得,您一个人带着百姓,在沙场上修城墙,您比咱赵德胜更爷们儿!”
惨胜!
城墙上,夕阳渐渐西沉,余晖洒在每一个守城士兵和修城百姓的身上,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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