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在神仙居内安顿了下来。
每日里,除了修炼师尊所传的《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之外,便是听着身旁那位仙女般的玥瑶姐姐,讲述着神仙居的一些“规矩”和“同门”的故事。
他的伤势,在林渊那神仙般的手段下,早已痊愈,甚至因为伐毛洗髓,根骨比之前好了不知凡几。短短月余,他便已将《九阳神功》练至第三重,体内九阳真气奔涌不息,进展神速。
但他的心,却始终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父母惨死于眼前,自己身中寒毒,若非太师父和眼前这位神秘的师尊,他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那些逼死他父母的仇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如今却依旧在江湖上享受着侠义之名,受人敬仰。
每每思及此处,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无力与不甘。他恨自己年幼,恨自己弱小,无法为父母报仇雪恨。这种无力感,让他原本仁厚善良的性格,都变得有些优柔寡断,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林渊自然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这孩子的心结,若不解开,即便身怀绝世神功,未来成就也终究有限。
这一日,林渊将正在练功的张无忌唤至身前,似是无意般,开始向他讲述起了他那两位素未谋面的师兄的故事。
“无忌,你可知,你的大师兄叶鼎之,在你这个年纪时,遭遇了什么?”
张无忌茫然地摇了摇头。
林渊的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一种让人身临其境的魔力。
“他与你一样,也曾是世家子弟。却在一夜之间,满门被屠,父母亲人尽数惨死于仇敌刀下。他孤身一人,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浑身是血,濒死于荒野,是我将他救回。”
张无忌听得心中一紧,仿佛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命运相似的少年。
“我传他魔功,授他剑法。他五年苦修,从未有一日懈怠。出山之后,一人一剑,三个月内,踏遍三千里江湖路,将当年所有参与灭门的仇家,共计一十七个大小门派,尽数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他剑斩星宿老仙,覆灭五岳盟主,于断空山之巅,与传说中的魔道巨擘‘雨生魔’一战,平分秋色,最终被整个江湖,公认为‘天下第一剑’!”
“如今,就连北离王朝的皇帝,见了他,也要退避三舍!”
张无忌听得目瞪口呆,热血沸腾!
大师兄……竟然如此厉害?!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平凡的师门,竟有如此惊才绝艳、威震天下的师兄!
林渊没有停,继续说道:“你的二师兄林平之,也与你命运相似。他本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锦衣玉食,却也因家传剑谱,招来灭门之祸。满门上下,一百七十三口,尽数被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虐杀。”
“我收他为徒,传他《独孤九剑》,他仅用三个月,便将此剑法练至大成。而后,他孤身一人,一袭白衣,杀上青城山。于夕阳之下,将青城派上下三百余口,尽数斩于剑下,手刃了仇敌余沧海!”
林渊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张无忌的心上。
大师兄叶鼎之,二师兄林平之……
他们都和自己一样,身负血海深仇。
但他们,却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亲手将仇人斩尽杀绝,快意恩仇!
再反观自己呢?
父母被逼自尽,自己身中寒毒,若不是有太师父和师尊的庇护,早已成了一堆枯骨。而那些逼死自己父母的仇人,所谓的六大门派,如今依旧在江湖上作威作福,逍遥法外!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混合着对两位师兄的无限敬仰,以及对自身弱小的无比痛恨,瞬间涌上了张无忌的心头!
他那因为父母双亡而变得有些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性格,在两位师兄这“光辉榜样”的强烈刺激之下,悄然发生了质的改变!
凭什么师兄们可以快意恩仇,而我的仇人却能逍遥法外?!
凭什么师兄们可以剑压当世,而我却只能躲在师门的羽翼之下苟延残喘?!
不!
我不要!
我也要像师兄们一样!我也要亲手为我爹娘报仇!
一股前所未有的、对力量的疯狂渴望,如同火山一般,在他心中轰然爆发!
“扑通!”
张无忌猛地跪在了林渊面前,那双总是带着仁厚与善良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熊熊的复仇火焰!
他对着林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用一种带着一丝嘶哑与决绝的声音,立下重誓!
“师尊在上!弟子张无忌,在此立誓!”
“弟子定要努力修炼,日夜不辍!将来,定要超越大师兄、二师兄!”
“弟子要亲手,为我爹娘报仇雪恨!要将那些逼死我爹娘的所谓名门正派,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一一踏平!!”
说完,他甚至不等林渊回应,便猛然起身,转身冲向了后山的练功之地,开始了更加疯狂、更加废寝忘食的苦修!
他眼中的软弱,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取而代代之的,是与他两位师兄如出一辙的——坚定与狠厉!
林渊看着他那小小的、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又一棵好苗子,终于被“修正”到正确的成长道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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