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府衙门,郎中从客房步出,向等候在外的罗星和杨文昭传达了好消息:“大人,病人并无大碍,我将开具一些补血和调理身体的药方,服用几副药后,他们便能恢复如常。”
客房内,神捕无情与铁手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虽苍白,但呼吸平稳,显示着他们的生命体征稳定。
罗星和杨文昭在听到无情二人安然无恙的消息后,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罗星心中暗自庆幸李元宝手下留情,而杨昭则庆幸自己的官职得以保全。若神捕在苏州遭遇不测,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摆脱干系。
杨文昭随即吩咐下人:“来人,领大夫去帐房领钱,并速速将药抓回,熬制成汤剂。”
待大夫与下人离去,两人这才步入客房,面对无情二人的苍白面容,杨文昭不禁叹息:“哎,怎么会闹成这样?”
罗星则回应道:“杨大人,此事说来也是我六扇门的过失,道长已经手下留情了。”接着,他将无情试探李元宝,差点误伤两个孩子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杨文昭沉声道:“哎,罢了,罢了,人没事就好。罗大人,有些话本不应由我来说,但白云观的道长对我杨家有恩,而你一直对我尊敬有加。我痴长你几岁,便以兄长的身份,称你一声罗老弟。今天发生这事,有些话我便不得不说了。”
罗星连忙抱拳道:“杨兄请讲。”
杨文昭继续说道:“六扇门监察天下江湖,有朝廷撑腰,行事往往不顾后果,有时甚至显得霸道。”
罗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六扇门行事有时确实霸道,即便是身为四大名捕的无情等人,由于身居官门,日积月累之下,即便本身无意凌驾于百姓之上,但行事也会给人霸道之感。
杨文昭接着道:“这元宝道长,实非凡人。若是再以对付江湖人以往的惯例来,恐怕不妥。这一次我就当不知道此事,若是还有下次,我拼着乌纱帽不要也会向官家参你六扇门一本。”
罗星直接半跪下去,表情凝重:“杨兄所言极是,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一次神捕真的过了,道长那边回头我自会请罪。”
杨文昭笑道:“好好好,起来,咱们兄弟间不必如此。”一瞬间,两人的关系因此拉近了许多。不得不说,杨昭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不但替白云观出了头,还拉近了和罗星的关系。
时间又过了两日,阴雨的天气也慢慢结束了,阳光再次洒向苏州城。然而,笼罩在苏州城上空看不见的阴云却越来越重,只因为今天一早,城外又再次发现尸体,而且足足十具。
苏州知府衙门义庄,杨文昭和罗星表情凝重地看着一排排的尸体。
罗星站在七天前第一批发现的尸体前面,疑惑道:“按理来说,死去这么久,尸体理应发臭才对,怎么……”
老仵作坐在一旁,回答道:“大人,小老儿也觉得费解,可是尸体里并没有毒素,为何不腐,我也不得而知。”
“这些尸体的身份查到了吗?”罗星问道。
杨昭朝身后摆了摆手,一名捕头打扮的人连忙上前:“回大人,已经查清了,这些人都是盘踞在五十里外青峰山的一伙贼匪,去年知府大人派兵围剿,这些人便是那时候侥幸逃跑之人,一年来,衙门都在通缉他们,这是一部分通缉令,六扇门那边也是有备案的。”
捕头说完递上几张通缉令。
罗星随意翻看了一下,的确对得上号,而且还有六扇门和知府衙门的印章,作不得假。
“这么说来,这些人是死有余辜了?”罗星喃喃道。
杨昭道:“罗老弟不觉得奇怪吗?为何凶手会挑选这些人,而且以这种诡异的手段杀人?”
罗星反问道:“你是想说为何凶手会挑选这些人,而且以这种诡异的手段杀人?”
“嗯,而且城里此时出现了一个流言,说是僵尸。”杨昭道。
“僵尸?什么意思?”罗星微微一愣。
杨昭接着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派人去查了,也没查出这流言是从哪出的,十分奇怪,但百姓传说是恶鬼作祟。”
“恶鬼?”罗星猛的转身。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想到了一个人,随后相视一笑。
白云观中,李元抱正自顾自的喝着茶。门外走来一人,是看守的衙役:“道长,知府大人和罗大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李元宝故作不知的问道。
不一会儿,身穿便装的杨昭和罗星一起走了进来。
“道长。”杨昭两人同时行礼。
“二位怎么来了?”李元宝问道。
“道长,那日是我六扇门的不是,在下这里正式给您谢罪了。”罗星说完便要下跪。
“好了,不用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罗星尴尬一笑,随后看向身边的杨昭。
杨昭上前一步:“道长,可曾听过僵尸?”
“僵尸?你从何得知这个的?”李元宝问道。
随后杨昭便将这段时间城外的凶杀案说了出来。
李元宝一挥手,两人面前各自出现一把椅子,随后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坐下。
“昼伏夜出,吸食人血,必是僵尸无疑了,哎,没想到僵尸也出现了。”李元宝叹息一声说道。
“道长,到底什么是僵尸,难道真是恶鬼?”罗星连忙问道。
只见李元宝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一旁,语气十分凝重:“僵尸不是恶鬼,僵尸倒过来一念你们难道猜不到是什么吗?”
“僵尸?尸僵?尸体?”两人异口同声道。
“可是,尸体怎么会杀人?”罗星问道。
“人死了之后怨气不散,尸体又恰好埋在风水中的至阴之地,就有可能因为吸收至阴之气以及周围的死气,异变成僵尸。”李元宝说完转过身,接着道。
“僵尸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僵尸青面獠牙、样貌恐怖,以吸食人血为生,惧怕阳光,终日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且僵尸分为五个级别,根据修炼年份和吸食人血的量,分别是白僵、黑僵、跳僵、飞僵、以及魃。”
“据你们对尸体的描述,以及百姓的传闻,这次出现的恐怕是一只百年道行的跳僵。”李元宝缓缓说道。
罗星两人咽了咽口水,虽然对李元宝的话听不懂,但什么白僵,黑僵与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什么的,听着就觉得可怕,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道长,这一次恐怕要你和千鹤道长出手了,若是那什么僵尸伤及无辜百姓那如何是好?”杨昭连忙起身说道。
李元宝微微一笑,随后看了看天空,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杨大人,千鹤道友有事,已经带着弟子离开道观了。另外还有一事我没说,被僵尸咬死的人,七日时间一过,就会尸毒发作,变成新的白僵。”
“七日?不好,衙门义庄。”罗星顿时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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