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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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爬进窗户,照在杨澄盘腿打坐的身影上。只见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天一夜过去,他一直在尝试将体内三种不同的内力融合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杨澄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紫金色的光芒。他感觉到体内的紫霞神功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正在耐心地调和着龙象般若功和血刀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

龙象般若功的内力霸道刚猛,像一头暴怒的巨龙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血刀经的内力则阴冷诡异,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现在,在紫霞神功的调和下,这三股内力终于开始慢慢融合,最终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

呼——杨澄长舒一口气,发现胸口那股困扰多日的阴寒感完全消失了。他试着运了运内力,掌心立刻泛起金紫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凝实。虽然内力总量没有增加多少,但三种功法融合后,威力至少提升了三成。

要是以前我有一龙一象的力量,现在恐怕又多了一头蛮牛的力气。杨澄自言自语道,不小心一脚踩碎了地上的青砖。他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新融合的内力还不太容易控制。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何红药端着食盒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杨小弟弟!你...何红药看到杨澄精神抖擞地站在窗前,手中的食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今天穿着鹅黄色的短衫,腰间系着银铃,衬得肌肤如雪。此刻她杏眼圆睁,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你这傻小子总算醒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杨澄面前,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真当自己是神仙啊?

杨澄连忙躲闪,笑着解释:何姐姐别生气,我已经全好啦!

何红药突然注意到地上被踩碎的青砖,语气立刻软了下来:还疼不疼?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杨澄的额头,指尖温软的触感让少年耳根发烫。

胡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我这就去...杨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红药打断。

急什么!她弯腰捡起食盒,掀开盖子,浓郁的鸡汤香气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那个滑头命硬得很,死不了。她舀了一勺鸡汤,小心地吹了吹,突然红着脸递到杨澄嘴边,张嘴!

杨澄乖乖坐下吃饭。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时,他面前已经摞起了八个空蒸笼。何红药托着腮帮子,看他狼吞虎咽地啃完最后一只酱香蹄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饭量,简直跟我们五毒教养的食铁兽有得一拼。她伸手抹去杨澄嘴角的饭粒,眼中满是温柔。

西厢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看到杨澄进来,胡桂南准备从床上起来:杨兄弟...咳咳...老胡我

别动。杨澄在床边坐下,双手抵住胡桂南的后背。金紫色的内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对方的经脉。两个时辰后,胡桂南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床前的铜盆里的清水立刻结出了一层薄冰。

好厉害的寒毒!杨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喃喃自语道。这时门帘微微一动,夏雪宜白衣飘飘地站在晨光中,腰间的金蛇剑泛着冷冽的光芒。

夏兄也需要疗伤吗?杨澄问道。

夏雪宜摇摇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我之前与袁崇焕,袁将军是旧识。袁将军来信,襄阳城告急。

杨澄本想去喊上去喊上岳不群,可是军情紧急,只得以五十个铜板为代价,找了个人去给岳不群带话。

正午时分的襄阳城头,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袁崇焕按着宝剑站在城楼上,崭新的官服在阳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这位年近四十的将军生得方脸阔额,保养得宜的脸上白里透红,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北门发现蒙古斥候!一个满身泥泞的传令兵单膝跪地报告。

袁崇焕皱了皱眉,掏出一块绣花手帕捂住鼻子:这种小事也来烦本官?他忽然瞥见城楼下郭靖等人押送粮草进城,立刻堆起满脸笑容,高声招呼道:郭大侠辛苦啦!转头却对身边的亲兵低声呵斥:去查查他们的粮车里有没有夹带私盐!

这时一个守城士兵匆匆跑来报告:夏公子带着几个人到东门了!

袁崇焕眼睛一亮,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快开中门迎接!等等...他突然停下动作,故意把衣领扯松一些,又往脸上抹了把灰,这样才像是日夜操劳的样子。

傍晚的襄阳街道上弥漫着焦糊味。杨澄跟着引路的士兵穿过一片废墟,忽然看见前方有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施粥。那人左手端着精致的青花瓷碗,右手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难民肮脏的手指。

袁兄!夏雪宜快步走上前去。

夏贤弟!袁崇焕转身时不小心打翻了粥碗,立刻掏出一块绣着金线的手帕,心疼地擦拭溅到官服上的米粒,为兄日夜盼着你来啊!他的目光扫过杨澄等人,笑容淡了几分:诸位侠士远道而来辛苦了,驿馆已经备好了热水。

这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只见几个衙役正在抢夺一个老农的耕牛:将军府要宴客,这头牛征用啦!袁崇焕尴尬地干咳两声:这些下人不懂规矩...话音未落,那个老农突然扑到夏雪宜脚下:夏公子!五年前您帮小人安葬了父亲...

夏雪宜连忙扶起老人,解下自己的钱袋塞给他。袁崇焕见状立刻变脸,呵斥道:混账东西!谁让你们强征民财的?说着不小心踢翻了钱袋,里面的银两全都滚进了路边的阴沟里。他亲热地搂住夏雪宜的肩膀:贤弟别为这些贱民生气,为兄新得了一坛二十年的陈酿...

夜深人静时,杨澄在城墙上看到了令人意外的一幕:袁崇焕鬼鬼祟祟地从军营跑出去,跑回了家中,原来是他的儿子袁承志自幼体弱多病。月光下,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军脸上再没有往日的精明算计,只剩下满眼的痛惜。

那是他儿子。不知何时出现的胡桂南低声解释道。

突然,震天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蒙古大军开始夜袭城墙。袁崇焕立刻朝军营赶去。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官威,一边跑一边喊:保护本官!赏银百两!

放滚木!郭靖的吼声压过了战场上的喊杀声。杨澄挥刀劈落三支带着火焰的箭矢,转头看见袁崇焕正偷偷摸摸地往城门方向溜——可他的官服下摆不知何时被系在了伤兵的担架上,硬是被拖着留在了战场上。

天蒙蒙亮时,浑身是血的袁崇焕瘫坐在箭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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