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审判时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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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时间稍微向前一点,在达菲切尔家族领地内的一处庄园的小花园中。

两个一老一小的达菲切尔家族女仆正在服侍一位相貌、气质均为极佳的小姐梳妆打扮,她生得十分美丽,仅是端坐在花园中,便让人忍不住要为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脱帽致礼。

“斯蒂小姐,您真是太美了。”

小女仆像个小迷妹,她的笑容犹如闪烁的星星,很是灵动可爱,眼中也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这位小姐自然是斯蒂·雅兰。

事实上,在斯蒂来到这贵族领地后,笛卡尔伯爵就下令必须以王室的规格来妥善接待斯蒂,但笛卡尔伯爵并未透露斯蒂的身份,只告知了家族议会她是查克王室的客人。

从斯蒂醒来开始就在这庄园里了,这期间没有人刁难她,但她也出不去,不,与其说出不去,倒不如说,她自己没打算走,因为在斯蒂的认知里,她是作为都枫国的外交官前来晶礁国进行有关卡瑞克水晶交易洽谈的。

而对钦法的审判,同样是这场交易中的筹码,斯蒂只要出庭作证,证明钦法曾经散发过与失踪现场残留的元素相同的法力波动,达菲切尔家族就愿意为都枫国提供大量卡瑞克水晶。

斯蒂也是王室成员,虽然生性善良,但在知晓钦法所“犯”之事且亲自确认了家族所握证据的真实性后,她还是答应了达菲切尔家族的条件,她并不愿意让这种人继续留存于世。

但如果钦法在此,必然会一眼就看出来斯蒂的不对劲,不仅是她的眼中失去了那副灵动的色彩,就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如果从一开始与钦法相识的是眼前这个斯蒂,钦法绝不会与她有除了医患关系外的深层信任。

..

斯蒂听见女仆的话,温柔地笑了出来,双手放于双腿上,轻声说道:“今天要去海拉堡参与审判,要打扮得繁杂些,麻烦你了,希尔小姐,很感谢你优秀的技艺。”

名为希尔的女仆顿时小脸一红,能得到斯蒂的赞赏对她来说可是难以言表的愉悦!

“这,这是我应该做的,非,非常感谢您的认可!”

“呵呵,不必紧张,还是说,希尔小姐认为我是一个很刻板的人?”

希尔立马面露惊色,连忙摆手!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国内再也找不到比您还温柔的大家闺秀了!呃,请您原谅我的鲁莽!但虽然我们这些下人并没有资格知晓您的身份,可您那高贵的气质却让我无法挪开眼睛,斯蒂小姐,您真是太美了!”

斯蒂微微一笑,轻抚了希尔的脸庞,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华容的身份。

“我不会谦虚否认你的赞美,但谢谢你,希尔小姐,尽管还年轻,但你已经是一位优秀的女仆了。”

希尔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赶紧低下小脑袋,专心为斯蒂扎起头发来。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直到远方的罗森堡传来了一道巨大的声响后,斯蒂才皱着眉头看向天空,疑惑道:“记得没错的话,那里应该是达菲切尔家族用于临时关押的地方,是有人越狱了吗?”

希尔也是一脸懵,一旁的老女仆长珀丽女士倒是很和蔼地笑了笑,解释道:“并非如此,斯蒂小姐,现在关押在罗森堡中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您知道的那位被伯爵大人亲手抓捕回来的嫌犯;另一位则是一个很有趣的青年人,他本是家族的客人,但或许有些嗜酒,他在两周前的宴会上偷跑到家族的酒窖里,把里面几乎搬空了,伯爵大人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地牢,只是如果他想走,伯爵大人也没有下令阻拦。”

不过珀丽女士还是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色,看着天空说道:“但确实有点奇怪,那青年如果想走,家族不会阻拦他,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斯蒂和希尔都摇了摇头,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斯蒂的状态确实很奇怪,她似乎记不得钦法的存在了!

珀丽女士摊了摊手,撇撇嘴:“算了,这是护卫队该操心的事情,斯蒂小姐,您还是专心地等待出庭吧,想必您的美貌必将照亮那暮气沉沉的法庭。”

斯蒂闻言捂着嘴轻巧地笑了起来,而后看向珀丽,微笑道:“感谢您的赞美,珀丽阿姨,看来希尔小姐是得到了您的亲自指点,我都要脸红了。”

希尔顿时浑身一颤,手上的动作都颤抖了起来,接二连三被自己崇拜的大人物赞美,她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身为女仆该有的矜持和素养几乎都要被她扔掉了,现在是两眼冒星,小脸通红!

倒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珀丽女士还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她将双手合于身前,对着斯蒂微微鞠躬,怀揣着敬重说道:“您过奖了,完成主人家的安排、服侍好主人的客人是我们身为仆人的职责,您的认可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感谢您,斯蒂小姐。”

斯蒂点了点头,继续安逸等待梳妆打扮的完成,待得达菲切尔家族派来马车迎接她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时,距离审判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顺便一提,赫底斯大陆上的大部分居民甚至是贵族都还没有习惯于用蒸汽车出行,因而由底特律工会发明的这些机械造物大多都是用在生产、运输以及军事上,像钦法这种情况,属于是米蒂努没见过世面,所以选择用蒸汽车来押解他。

离开之前,斯蒂缓缓转过身,高雅的气质尽在举手投足之间,她看向希尔,轻声喊道:“希尔小姐?”

希尔立刻挺直了全身,紧张得声音都控制不住了!

“是,是!”

斯蒂微微一笑,向希尔问了一个问题:“若是等我回国时能得到伯爵的准许,能否请你随我一同回去呢?老实说,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有些离不开你那优秀的能力了。”

“咦?咦?!!”

希尔先是一愣,而后整个人差点蹦了起来!

“呵呵,不必紧张,请与珀丽阿姨商议后,待审判结束,再来同我讲述你的决定吧,两位辛苦了。”

言罢,斯蒂便迈着高贵的步伐,优雅地走向停在庄园外的马车上,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女仆长,还有已经兴奋得快晕过去了的小女仆。

..

路上,斯蒂乘坐着毫无颠簸的马车上,静静地闭目养息,过了会儿,她的耳中传来了喧闹声,便睁开眼,问向车夫:“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街道两侧如此喧哗?”

车夫赶紧解释道:“抱歉小姐,那是负责押解犯人的队伍在游街示众,一般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但这次的犯人罪孽深重,提前让国民发泄一下也是为了缓解这些年来因他滋生出来的恐慌与动乱。”

斯蒂拉开马车上的小窗帘,看向了正在集市街道上的前进的押解队伍,她先看向了那些队员,又看向了那些正在泄愤的民众,最后,她看向了静坐在囚笼中的犯人。

当那张平静的侧脸出现在她的眼中时,像是有一根针突然扎进了她的脑子里,脑海中当即乍现了一些片段,让她感到了些许刺痛。

唰!

车夫及时拉上了斯蒂的窗帘,而后关心道:“小姐,您还好吗?听女仆们说您这几天没有怎么休息好,刚刚想必是因为车厢里比较昏暗,旧日余晖的强光给您的脑袋刺激到了,所以有些头疼。”

斯蒂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或许吧,那犯人倒也是足够冷静,他所犯之罪若是放在都枫国,在被抓捕当天就会处刑了。这么说来,晶礁国在对待重犯的政策上倒是足够宽容。”

车夫呵呵一笑,说道:“您谦虚了,谁不知道雅兰王室对都枫国国民的重视呢?我国也只是想要多多取证,争取不冤枉好人,如今各方证据确凿,还有您能出庭作证,审判自然会展开,只是与都枫国雷厉风行的惯例相比较起来,我国的政策倒是有些拖沓了。”

车夫虽然不清楚斯蒂的身份,但他知道斯蒂是伯爵大人都重视的都枫国来使,身为伯爵大人的车夫,他的见识可不比一般贵族要少,自然是知晓如何应对与客人的交流。

斯蒂闻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贵国若能确保重犯不脱逃,那么认真取证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况且都是为国为民,无需分个高下。自数个世纪前第三天灾摧毁埃卢诺以后,赫底斯大陆好不容易恢复到了这样的和平安康,只愿世间不再出现这些罪孽深重的人犯,让这和平能一直持续下去。”

车夫哈哈大笑起来,对斯蒂的思想赞叹不已,两人就这样一路闲聊到了海拉堡前,不过她没有再见到钦法,因为此时的钦法早就已经进入到了海拉堡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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