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关济便尖叫出声。
他带着警察匆匆离去,生怕染上一点不祥之物。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样的胆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顾飞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快步向着我走了过来,“贾榕师傅,怎么回事?警察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唉,亏我这么信任他们,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顾飞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这一天过得十分平静。
直到晚上,师傅把我叫进房间。
“师傅,你找我什么事?”
“衣服脱了,趴在床上。”
“啊?”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下意识双手抱胸。
虽然我是师傅一手带大,但我现在毕竟已经成年了。
这么直接不合适吧?
“师傅,你要干嘛?”
见我一脸警惕,师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你小子什么地方我没见过?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师傅一边催促,一边端起一碗鸡血。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不再犹豫,我干脆利落的脱下外套,老老实实趴在床上。
师傅提笔蘸取鸡血,龙飞凤舞的在我后背上画下诡异符文。
突如其来的滚烫让我疼痛难忍,我龇牙咧嘴,双拳紧握。
“师傅,你画的是什么符?为什么这么痛?”
“普通的辟邪符而已,这两天别碰水。”
师傅说完这话,起身收起鸡血。
闻言,我不疑有他,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里没有镜子,我也看不见后背的情况。
想来师傅也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
守夜是我们三个轮换着来的。
轮到我时,正好是凌晨。
我在火堆前昏昏欲睡,全然没有发现刘壮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直到被人踹了一脚。
“喂,你是贾榕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我愣了愣。
我懵逼的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不是贾榕,难不成你是?怎么着,出去了一趟,脑子都丢外面了?”
“不是,你干什么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气息?不应该啊……”
刘壮好奇的四处打量我。
感觉不到我的气息?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
要说改变,只有师傅晚上给我纹的符咒了。
可他不是说这是辟邪符吗?
怎么会……
“这样也好,感觉不到你的气息,宋奎就没办法跑来找我们麻烦了。”
刘壮没有察觉到我的脸色,无所谓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我干脆利落的掀起衣服,“别扯那些没用的,帮我看看我的后背。”
“什么?你,你这是什么东西?!谁在你背上画的?!”
看清我后背的符咒后,刘壮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后背的是什么,师父告诉我是辟邪符,不过现在看来,师傅应该是骗了我。”
“原来是王头画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是宋奎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刘壮松了口气,随手将衣服拉了下来。
“既然是王头画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他不可能害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真的很好奇我背上这是什么……”
“别管了,反正你也看不见。”
听到这话,我只能无奈点头。
“怎么样,出去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查到什么?鬼婴在哪儿?”
我想起了那个只存在于刘壮口中的生物。
闻言,刘壮面色凝重地摇头,“方圆十里,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有发现鬼婴的踪迹,我想它应该已经跑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被宋奎带走了,但愿是我想错了,真要是让这两个家伙撞在一起,你我都得脱下一层皮!”
“若是离开,他又会去哪儿?”
“城市吧,鬼婴成长需要大量婴灵,医院正好满足这个条件。”
刘壮的分析不无道理。
可惜我们现在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只能再等等了。
但愿鬼婴不会那么疯狂。
两天后,师傅主持火化仪式。
几十具尸体被摆放在一起,顾飞一跪坐在最前方,虔诚的伸手合十。
我举着火把,绕着尸体群行走。
某一刻,师傅挥手,我便将手中的火把丢进柴火堆。
“轰——”
火焰瞬间升腾而起。
眨眼的功夫将尸体淹没。
师傅闭眼不停呢喃超度咒。
伴随着黑烟升起,怨魂随之消散。
四周一片宁静,只有火焰熊熊燃烧。
一直到中午,火焰焚烧才完毕。
师傅和我收集骨灰,让他们一一分类,随后在顾飞的指引下将每个人的骨灰放进他们的墓中。
做完这一切,顾飞感激的冲着我们鞠了一躬,“两位师傅,谢谢你们,我之前还以为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你们真的……太感谢了。”
“顾飞大哥,你太客气了,拿钱办事,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顾飞赶忙从怀中摸出一沓钱,“这是说好的报酬,两位请收下,要是不够……”
“够了,这已经比我们平时的价格高出很多了。”
师傅伸手接过,打断顾飞的话。
我想起他之前说过的。
钱的多少并不重要,只要拿到钱了结就好。
“没什么事,我们两个就先收拾离开了。”
“此地已经空无一人,你也早些离开这里吧。”
师傅目光沉重的看着顾飞。
闻言,顾飞笑着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打算离开,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即便记忆中的人已经逝去,我对这里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我舍不得离开,我想再多待一会儿。”
“你说的我都理解,不过村民们死的蹊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快离开,才能避免危险发生。”
师傅在竭尽全力的提醒顾飞。
我想说些什么却又怕泄露信息。
思来想去,只能闭嘴。
顾飞没再多说什么,帮我们叫了辆车,便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我和师傅收拾完东西,坐上车返回市区。
临走时,我转头看了一眼荒凉的顾家村,心头闪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