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
“祖宗，你可算是来了，赶紧的，帮忙处理一下尸体！”
已过深夜十二点。
殡仪馆却依旧灯火通明。
工作人员都在忙碌。
馆长看见我，赶忙将我拉到了那堆面目全非的腐败尸体前。
他将手套和工具丢给我，示意我赶紧行动。
见状，我顺势套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拨弄面前脆弱的尸体。
“馆长，警察那边调查出什么了吗？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不确定，只知道是他杀。”
“你小子这么关心他们的死因干什么？”
馆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敷衍的笑了笑，“好奇呗，一所看似普通的学校在一天之内发现了这么多具尸体，你不好奇？”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提醒你，好奇害死猫，不该你管的，不该你问的，千万别多嘴！”
馆长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可现在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思深究。
点了点头敷衍过去，便着手开始处理尸体。
刘壮在尸体身侧来回飘动，几次伸手，试图从中拉扯出死去之人的一点残余灵魂。
可惜没用。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他不解的皱眉，抬头看向我。
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
按理来说，人死后都会有部分魂魄碎片残留在身体内，只需用点手段就能将其勾出。
可面前这几具尸体不同。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就像有人刻意清除了。
“你说这事儿会不会和鬼婴有关系？”刘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顾家村的惨剧历历在目。
我没有忘，也不可能忘。
不等我开口回答，刘壮便率先摇头，“也不能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我更偏向于这些人是被懂行的人杀的。”
鬼留不下这么完整的身躯。
但人可以。
但愿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什么？”
“我们晚些时候再去一趟第二小学，我怀疑这些人是被人献祭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场一定有祭祀痕迹残留！”
“卧槽，不是吧……”
刘壮震惊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尸体数量太多，我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
眼看着时间已经凌晨三点，我处理完手头上的尸体，起身。
还没来得及动，一旁闭眼小憩的馆长便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了双眼。
由于疲惫，他眼底满是血丝，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我一阵毛骨悚然。
“馆长，你，做噩梦了？”
“尸体都处理完了？”
“还没有，处理了一部分，时间太晚了，剩下的明天再弄吧。”
听到这话，馆长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伸手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的确不早了。
“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师傅的，这就是咱俩之间的秘密。”
馆长没有为难我。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刘壮，带我去学校！”
“好嘞！”
刚出门，我就迫不及待开口。
下一刻，黑气自我脚底升腾而起，眨眼的功夫席卷我全身。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已经出现在第二小学大门。
不愧是鬼，这速度就是快。
至于为什么不进去——
“你多走两步会死吗？”
我没好气的看着刘壮，却见他面色凝重。
没由来的，我心头一紧。
“咋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刘壮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肩。
寒意自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
我缩了缩脖子，“你可别吓我。”
“我也不清楚，都怪你，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卧槽，你他妈可真会倒打一耙，我晚上提议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什么意见啊，不管了，来都来了，必须进去一探究竟！”
说完这话，我拉着身体僵硬的刘壮大步走了进去。
黑夜的第二小学一片寂静。
偶尔有阴风呼啸而过，穿过房间和走廊发出哀嚎。
还好有刘壮陪着我。
若只有我一个人，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出现在这里。
后山依旧拉着警戒线。
微弱的灯光下，被刨开的泥土显得别样诡异。
“刘壮，你过去看看，找一找能不能发现图案。”
“那你干什么？不是，你跟我一块儿去啊，我又不了解这个。”
生怕我丢下他一个人，刘壮猛的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他力道极大，像是要将我的胳膊生生拽下来。
我无语了半个白眼，没好气道：“大哥，你是鬼，你在怕什么？”
“鬼就不能害怕了吗？”
刘壮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可以可以，走吧，咱们两个一块儿去。”
我和刘壮一前一后，蹲下身仔细的检查地面。
黑暗光线本来就不好，我只能凭借手机的手电筒。
没有，没有……
难道是我搞错了？
不能啊。
“卧槽，贾榕，你赶紧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我转头就看见刘壮惊魂未定的伸手指着地面。
不敢犹豫，我马上跑了过去。
一片漆黑中。
暗黑色的血液完美融入土地。
若非刘壮是鬼，我俩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这痕迹。
我蹲在地上捏起一点泥土，细细摩挲，而后严肃点头。
“没错，这的确是鲜血的痕迹，我猜对了，的确有人在这里划下了祭祀图案，这才是那些人的真正死因。”
“可这祭祀的目的是什么？你能看出来吗？”
“不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师傅没有教我太多，除了能看出这图案和祭祀有关，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你到底是不是王头的徒弟？一天到晚就一问三不知……”
刘壮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听到这话，我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
这话我的确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师傅曾经想过要教我祭祀有关内容，可我不愿意学。
当时的我想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
现在才发现是我想太多了。
技多不压身嘛。
“起码咱们现在能确定那些人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甚至连今天白天的火灾也有可能是人为。”
“明天一早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关济，他一定能找到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