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她从来都是美的,不只是骨像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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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忠说着都兴奋。

在他眼里这不是死人财,而是横财。

秀才:“……”

怂恿他去挖自己祖先的坟,是不是太过分。

李忠完全没注意到秀才正斜眼看他:“到时候挖出来的金银财宝三七分,你们齐我们三,怎么样?”

秀才:“这种损阴德的事,小生不做。”

“小生劝你也别去做。”

不知为何,李忠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仿佛姬家的鬼在盯着他般。

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姬家鬼能听到?

李忠结结巴巴道:“既然你觉得不好,那我,我就不去了……哈哈哈,细想的确不是人事,我就开个玩笑。”

“呀,副将找我,我先走了。”

秀才摇了摇头,比阿木真还莽的莽子。

他得去提醒守墓人。

盗墓?这种事秀才自然做不出来,埋怨那个生他却不养的男人,不至于把自家祖先的坟给挖了,只不过那些陪葬品……作为姬家后人,该继承。

起码不能便宜旁人。

秀才适当成为姬无病。

得知秀才要去挖坟,谢漾心情复杂,斟酌道:“秀才,你的先祖,算起来和你没什么大仇,我也不缺那些钱,要不就……”

“李忠准备去挖坟。”

谢漾:“!!快,组织人手,你亲自去!”

秀才和谢漾对视一笑,笑容如出一辙。

不得不说,北狄的财宝很多。

陪葬品看得谢漾都眼红……随随便便一个拿出去卖,都是五千两银子起步,主墓室更是许多各国奇珍。

听说是当年开国先祖打下的。

其中有不少从各国掠夺来的东西,甚至有许多是见不得人的,比如某国和某国联手勾陷某国的密信,还有某国公主的肚兜,上面绣了字还盖了玉玺等等,现在拿出去,随便一件就能掀起波澜。

北狄开国皇帝,收藏癖挺严重。

谢漾看着那个肚兜,沉吟:“你家先祖爱好挺……特殊和广泛啊。”

秀才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东西。

“等商会建起来,可以开个拍卖会。”谢漾指着这批战利品,“相信各国会花重金来赎。”

谁能想多挖坟开出个宝藏?

谢漾很欣慰。

这事说起来,还得记李忠的功。

“领主,我能挑几样首饰带回去吗?”阿木真举手。

谢漾:“死人的东西给活人戴多晦气,卖了钱去买新的。”

“好嘞!”

谢漾狡黠一笑,正好,让士兵们去采买,再用陪葬品替换,就能光明正大带回草原。

骑士兴高采烈照做,启程离开燕阳时,一个个大箱拉在队伍后面。

大渭士兵撇嘴。

没见过世面的草原人,连装尿的陶瓷罐也买。

草长莺飞。

秀才看完线人送来的信,皱起眉头,再看离后方驻扎地越近,脸色就越不好的谢漾,想了想,没立刻把信封拿给她。

“藏什么呢,我看看。”谢漾扫了他一眼。

秀才老老实实把信交过去。

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半月前,魏策称帝了。”

北狄覆灭的同时,魏国易主。

谁也没想到那个不靠谱的太子,直接带着平日混迹的一群纨绔反了,魏国突然变天,别说魏国皇帝和皇子没反应过来,诸国同样也错愕。

就这么反了?

准确来说,魏策用的理由是皇帝被太子害病,他要救父。

顺带弑个君。

魏策干净利落的解决完所有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登基,一上位从前的纨绔们恢复本来面目,公正严明,百姓们凌乱几天后欣然接受。

只要不是坏官就好!

魏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草原结盟。

“他不死,谁敢对草原有想法,他就弄谁?”谢漾翻译着那句礼官写得冗长的话,啼笑皆非,“他还真是给我这个二弟面子,直接把我送到风口浪尖。”

等回去,宁宴不知会怎么惩罚她。

谢漾把信递回秀才:“烧了吧。”

红昭不明白谢漾到底怎么了,那晚的事她后来听说,但引蛊的事她不清楚,红昭有心问,又怕触及谢漾烦心处,便一直按耐着。

回去的路程很快。

凳子还没坐热,高坎就来了,皮笑肉不笑:“领主,皇上准备了庆功宴,请今晚各位将领一定要来赴宴。”

劝去是不可能的。

怎知现在的宁宴会不会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谢漾点了几个不算出众的将领:“晚上岁本领主去赴宴,要求就一个,喝趴他们。”

“一定做到!”

夜幕降临,一路走来都是月亮高照,今日却乌云密布,沉甸甸缀在云端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三处篝火极亮。

最上方的火团旁,深紫色华袍的男子气宇轩昂,只他一人,火焰闪烁,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隐隐散发着几分可怕。

仿佛一靠近,就会陷入危险。

他似乎在烤什么。

高坎上前:“领主,请……”

谢漾越过他走向宁宴,和他对面而坐,扫了眼篝火旁边的木桌,上面放着些饭前点心以及一壶酒。

两个酒杯左右放着。

上面雕刻着鸳鸯。

“大家都请坐。”高坎让人招呼着将领们,拍拍手,“马上就上菜。”

谢漾无心吃饭,对吃什么也不关心,她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火光照耀下,谢漾青丝恍若丝绸,巴掌大的小脸是平静之色,琼鼻朱唇,流水清眸偶尔闪过情绪,放松下来后慵懒尽显。

她从来都是美的。

不只是骨像的美。

而是内在那股让人明知是刀山火海,也想冲过去和她共舞的美。

烤得焦黄的兔子递过来。

谢漾接过。

宁宴又提起酒壶,给两人倒酒,有教养的人做出什么都是矜贵悦目的,将酒杯推到谢漾面前:“祝我们。”

谢漾淡笑,举起酒杯和他干杯。

其实她不喜欢鸳鸯,鸳鸯非忠贞之鸟,大雁才是。

菜慢慢上来,味道堪比宫廷美食,也不知道高坎从哪儿找来的。唯一的素菜上给谢漾,青菜豆腐汤。

吃完烤兔来碗汤,刚好解腻。

“军医说,孤的线能拆了。”宁宴用完膳后冷漠起身,朝远处主帐子走去。

谢漾跟进帐篷时,宁宴已经脱得剩下里衣。

冠里插的簪子不再是紫檀木,而是流萤玉簪,在昏黄灯光下温润剔亮。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她来脱。

谢漾上前,解开前襟系带。男人目视前方,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表情,只张开双臂享受着她的伺候。

白色里衣脱下。

后背伤口已经愈合,血肉紧长贴得很完美,哪里还有线――他竟然让人擅自把线拆了!又换了能更快愈合的药。

谢漾为了不让别人拆线,用的药都温和。

“好看吗?”她久久没有动作,前方响起询问声音,“看完就该你了。”

宁宴转身,没错过她的僵硬,触碰那张雪白脸孔,薄茧扎得谢漾不适:“你说过,会给孤生个孩子。”

谢漾轻咬下唇,对上那双再无半分温情的眼眸。

她抬手慢慢脱下衣裳。

衣衫落满地,和宁宴的大袍重叠交错,脱到最后谢漾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你,你转过……”

突然的失重,让谢漾惊呼一声。

烛火在转动间被带得摇曳,直接燃到了天亮。

“领主还没回来?”虎王这边整装待发,就差谢漾一个人。

这都日上三竿,再醉的人也醒了吧。

秀才总有种不好预感,这种感觉从谢漾要拿制冰法子换姬源性命时就隐隐存在:“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